周盛东忽然把毛巾往旁边一丢,双手捧住舒桐的脸,深深凝视她。
舒桐抓着他的手傻笑,“干嘛呀?”
周盛东说:“郑重回答你:不会,我只给你一个人提供服务。”
舒桐愣了下,嘴角绽放出花一样的笑容,那笑容过于甜美,撩动周盛东的心弦,他情不自禁俯首,吻住舒桐的双唇。
周盛东感觉今晚的舒桐和平时不太一样。
起先,她总是走神,注意力难以集中,似乎被什么东西分了心,周盛东猜是换了环境的缘故。他在前戏上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总算把舒桐拉到与自己同频。
情绪上来后的舒桐忽然一改拘谨,身段变得柔软,热烈配合着他,后来甚至反客为主,将周盛东压在身下,任她纵横驰骋。
周盛东仰望舒桐,那一头倾泻的乌发随着节奏微微摆动,带给他不可思议的震撼,宛如看见一朵娴静的白荷瞬间燃烧成火红的玫瑰,一朵美丽又陌生的玫瑰。
玫瑰给他带来极致的欢娱,他奋起直追,与之共舞。一个荒诞的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就算此生在感情上一无所有,能够拥有今晚,他也觉得值了。
为什么要这样悲观呢?他很快扭转思绪,明明他已经得到她了,她是他的,此生都是。
终于,两人同时抵达巅峰。舒桐瘫软在他身上,周盛东用双臂箍着她,迟迟不舍放开。
过了好一会儿,舒桐忽然凑在他耳边低语,“我记得,你叫我进来,是有话要跟我说。”
周盛东微笑,轻拍她后背,“起来讲。”
两人一起下床,周盛东给舒桐披上睡袍,拉她在椅子里坐下。然后拉开小桌抽屉,取出那只锦盒递给舒桐。
“新年礼物?”
“打开看看。”
舒桐依言打开,锦盒里是一对情侣钻戒。她呆着没动。
周盛东取出那枚女戒,让舒桐把手伸出来,“戴上试试。”
经典的简洁款,女戒那颗钻石比平常所见要大一些,光头很足,灯光一照,格外耀目,舒桐不自觉地眯了下眼睛。
她没把手给周盛东,低声说:“戒指不能随便戴的。”
“我知道,戴上就不能随便脱了——舒桐,我想你嫁给我。”
他已顺利淌过险阻,洗去旧晦,拥有了梦想中的前程,只要再将心爱的女孩拿下,人生便堪称完美。
舒桐震动般的抬眸,与周盛东视线相接。
这是周盛东主动爱上的女孩,在她之前,他从没这样上心地追求过女生。他相信,舒桐能从自己眼里看到足以打败年龄差和其它一切差距的爱意和诚意。他用这样的眼神凝视舒桐,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
舒桐赫然转眸,与此同时,眼眶里有泪水滑落。
周盛东吃了一惊, “怎么了?”
舒桐摇头,并无解释,而眼泪还在涌出来,周盛东有些心慌,或许是逼得紧了。
他握住舒桐的手说:“我没强迫你的意思, 你如果还没想好也没关系……”
幸好舒桐这次没再失控大哭,她及时收住眼泪,回复周盛东说,需要好好考虑。
周盛东觉得她比之前成熟了些,同时在心里苦笑,曾经那样吝于给女人婚姻,谁知将一颗真心捧出时,却踢到一块铁板。
这天晚上,两人还是睡在了同一张床上,依旧是相拥而眠的姿势,但舒桐蜷缩的身姿让周盛东觉得有点单薄可怜,他能感觉她内心在激烈挣扎,仿佛被什么念头撕扯着。他没有多问。有些事不能强求,总得你情我愿才行。
后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周盛东隐约听到啜泣,他伸出手,搭在舒桐腰间,那声音立刻消失了,之后一直很安静,直到他重新陷入睡眠。
一觉醒来已是九点,舒桐不在身边。周盛东从床上爬起,先将窗帘拉开。
大年初一是个晴天,明亮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睛,低头的瞬间,看见桌上的锦盒。
他拿起盒子,打开来,那对钻戒并蒂莲似的插着,虽然耀眼夺目,却有种被冷落的凄凉。他怀着一丝郁闷将盖子合上。
洗漱后下楼,听见厨房传来说笑声,走进去看,母亲、舒桐和保姆正在做米粉圆子,是南城这边的节令食物。
周盛东的视线落在舒桐脸上,她眉眼含笑,脸上一派灿烂明朗,视线和周盛东碰触时,也没有躲闪,对着他嫣然一笑,仿佛已拿定主意。周盛东心上的阴霾瞬间散了。
周母招呼儿子,“赶紧吃早点!”
“周舟呢?”
“他呀,早吃过了,吃完就上楼了。”
周盛东坐在厨房的料理台旁喝粥,“又去打游戏了?”
舒桐给他递来一盘热好的点心,语气自然说:“大年初一就别管这么紧了。”
周盛东朝她笑笑,“好,看你面上。”
手机响,是秘书打来提醒他拜年行程,上午要拜访三个重要客户,中午还有个茶会要参加,下午公司还有两个重要会议,一天都不得闲。
周盛东匆匆吃完早点去楼上换衣服,走到楼梯口,发现舒桐跟在身后。他笑着回身,牵住她的手。
“有话跟我讲?”
“嗯。”
两人一起上楼,进了房间,周盛东关门。舒桐绞着手,一副困难表情,“昨天晚上……”
“太突然,被我吓到了?”
舒桐点点头。
周盛东走到她跟前,双手扶住她肩膀,柔声说:“你不要有压力,我可以等的。其实,我也不是要马上结婚,只是想先把事情定下来。至于婚礼,可以放到年底,或者明年都行......不过这件事主要在你,等你有结婚意愿了我们再......”
“我没说不愿意。”
周盛东蹙眉,感到困惑,“那是为什么?”
“有件事,我没跟你说过。是我心里的一个结,只有解决了,我才能答应你。”
“你早就有男朋友了?”
“当然不是!”
“那就是,有人欺负你了?”
舒桐哭笑不得,一脸凝重都散了,“哎呀,不是那回事。”
“到底是哪方面的问题?”
舒桐眉头微锁,“一两句说不清。”
周盛东见她咬着唇,忧心忡忡的,不觉想笑,小女生的心事而已,瞧把她折磨的。
他看看手表,“我得走了,只能等我晚上回来再讲了。”
舒桐点头,“这事不急......等你有时间,我想带你,带你去见个人。”
“谁?”
“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只要不是小金就行。”
周盛东开着玩笑,迅速换好衣服,临走前,视线掠过那只锦盒,脚步一收,又折返回来。他抓起盒子打开,取出女戒,这回没容舒桐拒绝,把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既然不是不愿意,那就先戴上,我在外面做事也能专心——答应我,不要脱下来好不好?”
舒桐看看戒指,又看看他,点了点头。
周盛东在她唇上轻啄一口,“你戴着很漂亮!”
C88
从初一到初五,周盛东忙到连家都差点回不了。除去行程表上的各种客户访问,剩下的时间全花在了创新基地的工程上。 工程虽然要年后才开工,但任务巨大,基本是全公司动员,准备工作多且繁琐,必须提早进行。 徐开警告过周盛东,万一出纰漏,他有权将工程量的一半分包给张鹏。周盛东自然不敢大意。 高信手里转过来的几个业务部门,经过整顿已能正常运转,但和周盛东指定的管理人员之间还处在磨合期,合作伊始,各种摩擦不断,周盛东只要一发现问题,马上干预,及时解决。每天不搞到十一二点休想下班,和舒桐只能通过手机互通消息。 舒桐白天会带周舟出去玩,傍晚在周家吃过晚饭后,一个人住回长安里。周盛东每天忙到老晚回家,虽然想她,又怕影响她休息,就暂时住回母亲这边。想到舒桐手上戴着那枚戒指,跑是跑不掉的,来日方长,不用急在这一时。 初六上午,忙碌暂告一个段落,周盛东能稍稍喘口气,决定给自己放半天假,便和舒桐约好去见她提起的那个人。 午后,周盛东开车去长安里接舒桐,舒桐早就等在小区门口
,穿一件米白色长款羽绒服,披肩长发,头上戴着淡咖色毛线帽,臂弯里背一只米灰色的帆布包,整个人非常素淡,淡得像周盛东初见她时那样,好像随时会化作一缕烟消失。 他没把这个奇怪的念头说出口,等舒桐上车,夸了她一句漂亮,舒桐笑容淡淡的,转瞬即逝,神情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惆怅。 “说吧,要带我去见谁?”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周盛东忍不住看她,“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搞得这么神秘。” 舒桐没接茬,盯着车上的液晶屏问他,“导航怎么设的?” “等下……好,你报地址。” “天青山公墓。” 周盛东一愣,“这个人……” 舒桐语气里没有一丝起伏,“他已经死了。” “……是你什么人?” “你先开车吧!到了我都会告诉你的。” 一路上,舒桐沉默不言,周盛东也不便多话,免得一不小心讲错什么,气氛忽然就压抑了。 周盛东对天青山公墓不陌生,每年都会带甜甜来拜祭李扬夫妇。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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