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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毕业流程已经走完。
  静雾马不停蹄的回荷兰,于是,回忆校园卡和手链的事被她抛在了脑后。
  静雾的毕业典礼,孟晏珩自然不会错过。
  她大四毕业时,孟晏珩以贵宾的身份去参加了她的毕业典礼。
  坐在主席台下的首排看毕业晚会。
  那次静雾又登了一回台。
  她站在巨大的舞台上,舞台上唯一一束明亮的光打在她身上。
  她穿一条缎面白裙,持琴的姿势专业漂亮。
  演奏了德沃夏克的《母亲教我的歌》。
  孟晏珩跟穿学士服的静雾拍了照。
  这一次,孟晏珩提前交代秘书帮他空出时间。
  他的时间难空,每次空不是往前堆压工作就是往后堆压工作。
  如果要空三天以上,那就是前后都要堆压工作。
  这也是为什么,静雾从盐城回来时,孟晏珩却在公司加班。
  这次静雾毕业,孟晏珩同样作为贵宾出席了她的毕业典礼。
  因为孟晏珩在静雾入学时就给瓦大捐了一笔钱。
  孟晏珩西装革履坐在台下,看着校长给穿学士服的静雾拨穗。
  然后看着静雾站在一群异国面孔里拍合影。
  和她大学毕业时一样,在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前,他站在静雾身边和穿学士服的她拍了张合影。
  这次送了她一束弗朗花。
  花束中一封印着金色爱心印泥的白色信封。
  信封中一张信笺。
  沈静兰和孟延博也来了,两人是在静雾正式毕业典礼这天到的。
  一是为了参加静雾人生的重要时刻。
  二是刚好毕业典礼结束后,可以直接转飞巴黎和瑞士,沈静兰带她去见几个婚纱设计师。
  孟晏珩和静雾拍完照后,一家四口拍了合照。
  还订了餐厅出去吃了饭。
  正式庆祝静雾毕业。
  公寓里回国的行李裴姨大体已经清点好,除了静雾的房间还没有收拾。
  裴姨是特意没有去动。
  因为不用说,她家小姐的行李都是先生亲自整理的。
  当初出国是这样。
  现在回国自然也是这样。
  结果也确实是这样。
  静雾像懒猫似的趴在床上,抱着小熊选婚纱摄影团队时,孟晏珩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衬衫袖子给静雾整理行李箱。
  两人时不时对话。
  比如孟晏珩问:“雾雾,这两块石头是什么?也要带回去吗?”
  静雾点头,“要,我同学送给我的。”
  孟晏珩多问了嘴,“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情侣。”静雾重重咬出最后两个字。
  现在静雾觉得孟晏珩有时候也很幼稚,因为他竟然怀疑她以后会出轨!
  老王八蛋!
  孟晏珩收拾到衣柜时,看到一条他从没见过的非常性感暴露的裙子,皱眉道:“雾雾,这条裙子你自己买的吗?”
  静雾回头看一眼,点点头。
  孟晏珩眼睛微眯,带着刀子,“穿着出去玩了?”
  静雾看都没看他,转回头看着平板咕哝,“买来压箱底的。”
  记得是有一次,孟晏珩抽空要来看她,但因为天气原因,无法飞航班,她白白准备。
  “雾雾…”
  静雾趴在嫩粉色的床上,翘臀细腰,少女般的曲线十分漂亮。
  翘着小腿,撑着下巴看着平板立马道:“你看着办吧孟晏珩,你随便收拾。”
  孟晏珩压下语气,“喊我什么?”
  “老公。”
  孟晏珩收拾了好几个小时,中途静雾睡了一觉。
  看晚饭时间到了,孟晏珩单腿跪上充满了女孩子香气的大床。
  一手撑着床垫,一手掐着静雾软乎乎的脸颊把她弄醒。
  看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了,孟晏珩等她缓了几秒后问,“饿了没有?”
  静雾抬起两截纤细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孟晏珩默契的把她抱起来坐在床边。
  静雾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肩膀上继续眯了一会儿。
  孟晏珩拿着手机看备忘录里的整理清单,一边问,“想吃什么?”
  静雾咕哝着说:“都行。”
  “牛排?”
  静雾摇摇头。
  “意面?”
  “不想吃。”
  “日料?”
  “也不想吃。”
  孟晏珩把手机扔一边,轻拍她屁股,“你的都行是什么东西?”
  静雾想了想,“其实我有点想吃小馄饨,酸酸辣辣的那种。”
  不过考虑到这会儿是在国外,静雾又道:“算了,回国再吃吧。”
  孟晏珩却道:“不用,我带你去找中餐馆吃。”
  孟晏珩开车带静雾出门,花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一家地道正宗的中餐面馆。
  吃完饭后,他们往回折返。
  路过一家红馆咖啡,静雾让孟晏珩停车,她想喝咖啡。
  下了车跑了几步,静雾才想起自己没带钱。
  她又跑回去,趴在副驾车窗边跟孟晏珩要钱包。
  她出门甚至忘了带自己的钱夹。
  孟晏珩顿了一瞬,才将自己的钱夹递给静雾。
  咖啡做好,付钱的时候,静雾打开钱夹的一瞬间,看到了她和布鲁诺的照片。
  照片中是十一岁的静雾蹲在自家花园草坪上,搂着布鲁诺的脖子笑看镜头。
  布鲁诺也是笑着的。
  静雾望着照片怔了一瞬,猛地回头望向咖啡馆外。
  红色的门框上吊着一串风铃。
  风铃叮当叮当的响。
  静雾回眸的刹那,孟晏珩也一直在车内看着她。
  彼此眼神瞬间交汇。
  风铃还在响。
  他知道她看到了。
  她知道他知道她看到了。
  第69章
  布鲁诺去世那年,静雾十一岁。
  就是在静雾跟布鲁诺拍完这张照片后的第二天,布鲁诺去世了。
  去世前一天,布鲁诺异常的粘静雾,几乎她走到哪它就跟到哪。
  那天晚上它怎么都不回自己的窝睡觉,非要趴在静雾的床边,但它非常安静乖顺。
  布鲁诺是条很通人性的犬,静雾睡着后,它还叼着小毛毯帮静雾盖被她踢开的被子。
  但是静雾第二天醒来,布鲁诺已经不在床边了。
  它甚至不在家。
  从监控里看到,布鲁诺凌晨四点离开了家。
  它会自己开门。
  全家包括佣人出动去找布鲁诺,最后在离家不远的公园里找到了布鲁诺。
  但它已经躲在绿化带里的灌木丛里死掉了。
  静雾很伤心,那时她还小,还不懂生老病死,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布鲁诺。
  她哭了好几天,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后,静雾想起了阿珩哥哥。
  她拍着胸脯跟阿珩哥哥保证会照顾好布鲁诺的。
  静雾很内疚,很自责,要跟阿珩哥哥道歉。
  全家都很宠静雾,林爷爷对孙女也无有不依。
  刚好那时林家跟孟家逢年过节还是有点联系的。
  最后电话打到了孟家老宅的座机。
  是佣人接起的电话。
  静雾说要找阿珩哥哥,佣人说大少爷不在,有什么话可以留言。
  “什么是留言?”
  佣人解释后,静雾便开始絮叨。
  从布鲁诺跟她玩了一整天,晚上还在她的房间里睡觉,一直讲到全家去找布鲁诺。
  讲着讲着,她情绪又渐渐崩溃,对着电话里嚎啕大哭,一边说:“阿珩哥哥,对不起,乐乐把布鲁诺养死掉了,呜呜呜,布鲁诺死掉了。”
  车子在异国街头行驶,静雾坐在副驾里,车内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味。
  她捧着钱夹,看着她和布鲁诺的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静雾侧头看孟晏珩,问他当时有没有收到她的道歉。
  因为那个电话之后,没有电话回过来。
  而隔年,爷爷奶奶去世后,林家和孟家的交集也就渐渐断了。
  一直到后来16岁那年,静雾才又在新加坡碰到他。
  孟晏珩道:“当时没收到,但后来收到了。”
  静雾打那个电话时,孟晏珩早已出国读书。
  好几年后,恰好也是那次新加坡偶遇,之后孟晏珩回国给奶奶过生日。
  他陪着奶奶翻看老照片,看到了爷爷奶奶和静雾爷爷奶奶的合照。
  于是孟晏珩就提了嘴说在新加坡碰到静雾了。
  聊着聊着,老太太就说起静雾好些年前打来过一个电话找他。
  孟晏珩没追问,只淡淡说是吗?
  给奶奶过完生日后他就又出国忙工作去了。
  后来大半年,孟晏珩没回国。
  十一月末,国外下初雪的那天晚上,他一个人坐在天台吹风,身边一杯红酒一支雪茄。
  酒喝完烟抽完,他静了会儿L,还是拿起手机给国内通信运营商的朋友打去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