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顾临稷转头,挑眉风流。
“我有的是法子。”
显然即便安镜没有说话,她也心知肚明对方在腹诽自己什么。
听这话的安镜瞪大眼:“可不能哈,公子您这荤素不忌,不利于养身体。”
顾临稷浑身都是伤,眼看着回了京城才好些,睡些男人也就算了。
睡女人那怎么能吃得消?
安镜深感自己是个老妈子一样,她苦口婆心:
“咱还是等病好了,再考虑行不?”
“啰里八嗦,我就随口一说。”
顾临稷,她这次来,是来养养眼放松而已。
她对女子没那方面想法。
就在安镜和顾临稷低声交谈时,隔壁桌的交谈声音也越来越大。
“要我看,现在是阴阳颠倒,乾坤不明了。”
“嘘,陈兄,不要妄言,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她顾临稷又没那玩意,还能来这百花楼偷听我们说话?”
顾临稷闻言转过头,笑意不明:
“镜子,他说的是我吧?”
安镜正要起身去给对方一嘴巴子,点头:
“满京城唯有您叫这名了。”
“他就是昨日宴上得银如意那个。”
哦哦哦,御史大夫的嫡次子,人愚蠢但实在美丽。
那小鼻子小眼睛,跟薄凌姑父那个奶油小生一样。
顾临稷轻啧,对待美人,她向来好脾气。
东宫中。
御史大夫进门后,婢女就将门关上,唯有弱光从窗中透进来。
他心中奇怪,然后拍门道:“不是殿下召见?”
门外婢女恭敬道:“大人,确实是殿下召见,但殿下如今不得空见您。”
这倒是奇了,既然特地召见他,却又说不得空。
御史大夫毕竟是老臣了,他沉稳道:
“好,那老臣就在此等候殿下召见。”
半个时辰后,御史大夫屁股都坐痛了,他起身又来到门前:
“可否请姑娘帮忙问下,兴许遗忘召见过臣了。”
那婢女答应了,随即去而又返,她恭敬道:“已经问过,还请大人等候。”
御史大夫听后只能转身回去,继续坐下喝茶,可是等一壶茶完了后。
依旧没有得到召见,御史大夫首先是被戏弄的不满,但随即又心中一跳。
这么多人,就算是故意为难他,又为何偏偏是他?
难道自己落了什么把柄吗?
一想到这,御史大夫就坐不住了,他再次起身对婢女道:
“烦请姑娘再传话,就说臣若有错处,还请殿下不吝指正。”
东宫书房中,顾临稷正在作画,她俯身点着秣陵秋色花蕊。
见了御史大夫后,笑招手:
“过来瞧瞧,孤这荷画的如何?”
御史大夫耸着肩低着头走近,细细看过后答:
“殿下这荷形神具灵,是好画。”
顾临稷听后随手点了黑墨,动作间几滴跌上画,整幅秣陵秋色图瞬间便被破坏。
她见状讶然叹气:“真是可惜了,半日的劳心费神,毁于一旦。”
御史大夫听后,他却想实在像极了,这对父女。
喜怒不形于色,好恶难辨。
御史大夫的心七上八下,一直被吊着,始终得不到落地。
他拱手道:“殿下,老臣是否做错了什么?”
顾临稷听后唇边溢出笑:“怪道父皇总说你是个实在人。”
这时候外面婢女端茶进来,顾临稷见状道:
“赐座,这茶是寒山顶,孤记得你喜这茶,尝尝看比方才你用的茶对比如何?”
御史大夫现在确定,刚才就是故意冷落他,可到底是为什么?
更让他心惊是,顾临稷竟然连他私下喜欢的茶都一清二楚。
御史大夫只是轻沾椅子,然后道:“殿下的茶甚好,方才侧殿的茶则另有滋味。”
顾临稷笑起来:“喜欢就好。”
她靠在椅子上,轻声道:“陈大人还记得御史台职责?”
对方答得极快:“监督百官,弹劾不法,肃正纲纪。老臣一日不敢忘。”
“很好,那令公子待嫁之身,却还出现在喝花酒之地,言语狂悖,他如此胆大妄为,可是家中支持……”
“绝无可能!”
御史大人跪下,头碰地:“老臣身负皇恩,岂敢如此?请殿下明鉴!”
顾临稷轻笑:“那便是令公子自发所为了。”
御史大人听后道:“犬子年少,还请殿下恕罪!”
“孤就是看他年少,这才没让人当场砍了他脑袋。”
顾临稷走过去,将这位老臣扶起来,安抚道:“既然御史大人也不知情,孤便放心了。”
“他毕竟要入东宫,御史大人还请回去好好教教他规矩,孤已经命嬷嬷去了御史府,大人觉得呢?”
“是,老臣明白。”
顾临稷笑起来,让婢女送客。
等他走后,屏风后走出来一人,他如冷雪:
“殿下让微臣看这一幕,是想杀鸡儆猴?”
顾临稷走近他,伸出手搭在微长生肩头,暧昧道:
“胡说,太子卿这是恶意揣度。”
微长生听后眼眸低下,搂住顾临稷腰肢:
“殿下一走三年,期间不曾回过微臣一封信,是否太过心狠。”
顾临稷手如灵蛇探进胸口,抚过那茱萸,感受对方身躯紧绷。
“孤虽然没有回你,但每天都念着长生。”
“那陈二如此冒犯殿下,您还是要纳他进东宫?”
顾临稷早就沉迷美色中,她深知此刻不能惹美人生气,安抚道:“就算他进东宫,孤也最爱你。”
微长生衣襟凌乱,恍惚想是最爱他,不是只爱他。
第176章 皇太子高能量打工每一日vlog(四)
五年光阴弹指而过,而今日是顾临稷登基满一年。
御书房中,她身着明黄龙袍,聚精会神看着奏折,这时候外面太监报忠勇将军到。
安镜走进来,她道:
“每次听这个封号都有种我是七老八十的糙耗子。”
“是糙汉子,你能不能改下喜欢嘴瓢这个毛病。”
安镜听后咧嘴,然后磕头: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临稷挥手:“起来吧。”
“进宫做什么?”
安镜听后道:“不是听说陛下有喜,微臣赶着第一个来恭贺陛下您。”
顾临稷听后抬起头,她眉间那伤痕已经淡去,凤眸微掀:
“那空手来?”
安镜听后挠头:“我这不是听见消息就急着赶来,匆匆忙忙才没带来。”
“行了,回去命人带进宫,你过来,镜子。”
顾临稷招手,待安镜走近后她低声道:
“关于这个孩子……”
一盏茶后,安镜才消化完全部,她张口:
“陛下……您真的……不是这能行吗?”
顾临稷道:“唯有这样,朕才放心。”
“镜子,这件事只能交给你,朕只信任你。”
安镜听后,神情严肃道:“是,微臣领旨!”
五个月后,顾临稷的腹中已经能见隆起,她靠在窗边,微长生替她挽发。
“陛下,这些日子辛苦了。”
顾临稷听后偷亲他一口:“不辛苦,只盼望着这孩子能有皇后这样聪慧。”
敬事房的日子推算来看,是微长生的孩子。
“陛下~”
门外陈澄进来,他见两人依偎在一起,心里十分不高兴。
这微长生怎么就那么得顾临稷喜欢,连孩子都是这厮的。
“怎么了?”
顾临稷一看他挤过来,然后朝里面挪了挪。
微长生见陈澄用训诫口吻道:“安分些,别挤到陛下了。”
陈澄听后撇嘴,然后靠着顾临稷道:“陛下,您许久都没有来见我了。”
顾临稷听后敷衍道:
“近些时日忙,后面有空就来。”
陈澄听后有些不高兴,顾临稷后宫美男何其多,她根本就记不得自己。
早知道当初嫁进东宫板上钉钉,他就不惹顾临稷厌了,导致现在她都不肯亲近自己。
后宫中长夜漫漫,他真是快憋死了。
陈澄想自己要多刷刷好感才行。
他正要将手放在顾临稷腹部:“陛下觉得这是皇女还是皇子?”
顾临稷打开他手:“别乱摸,朕不喜欢。”
“您都给皇后摸。”
顾临稷打着哈欠:
“你错了,朕谁都不给摸……你们当朕是猫儿狗儿不成?”
她眼神散漫,可其中暗含威严。
陈澄早已经接受眼前人是天子,是君王,所以也不再生气,反正皇后也不能摸。
微长生替她打着扇:
“陈卿若是没有事,就先退下吧,陛下今日得闲,要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