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镜瞬间坐起身,腿绷紧,不让她乱动。
出口的声音已经听不出他原本清冷的音色:“别动。”
他双臂用力到青筋暴起,身子一挺直,被扯开的衣衫滑落到臂弯,露出肩背,大臂上的肌肉线条被看得一清二楚。
手都用来桎梏北溯,穿不了衣衫。
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在北溯眼里,半露着,衣衫褪下,发丝凌乱,身体反应那么诚实,他还嘴硬。
北溯看了一会他的脸,被这样直白的目光盯着,他似乎不大好意思,别开眼。北溯视线缓缓往下,扫过他分布匀称的腹肌,裤腰封锁了她的视线,不过那轮廓挺阔,瞧着不一般。
“唔……”北溯再一看他掐自己腰的手,为了不让她碰,还特地将她提起来,留了空隙。
瞧见他手背节节青筋,用力得手都发红,北溯真想使坏就这么坐下去。
“你不累吗?”
她掰开他的手,被他又一把抓了回去。
北溯皱眉看他,这人不看自己,也不松手,这是想继续?
眼前的美色确实哪哪都合她心意,越看,越想动手,但他又不愿意在这里。
环视四周,发觉他不知什么时候布下了结界。
唇角微扬,她挑了他脸侧的一缕发丝,笑道:“原来道君早有准备。”
成镜没明白她说的是什么,稍微松了力道,声音压抑着说:“先回去。”
北溯依旧笑着,漫不经心说了声:“好呀。”
成镜松了口气,松开手,旋即就见她猛然坐下来。动作太快,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声音溢出。
那一刻脑海里似乎有烟花炸开,身体迅速窜上酥爽之感,他下意识抓住什么东西,身子绷紧,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太露骨。
而这酥爽停留得很短,带来这感觉的女子很快站起身,离开了他。箭搭上了弓,却射不出去,难受得紧。
北溯没管自己,站起来的时候有点不舒服,干脆坐在扶手上,垂眸瞧着这个被自己激得情难自禁的男人,脸上没了笑。
“道君现在觉得怎么样?”
男人好像没什么力气,靠在椅子上,衣衫敞开,呼吸粗重,胸膛快速起伏,莹润的肌肤上很快泛起绯红。
他的眼神迷离,理智被覆盖,发丝落在唇边,红艳的唇含着发丝,全都是涩气。
莲香浓郁到空气里都能看到成团的白雾,将他们包裹在其中,浓得都不似莲。
成镜知道她这是在报复自己,堪堪抬手,去拢自己的衣衫,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身体的反应,脑中空白,下意识仰头望向自己唯一能求助的人。
他的目光太纯粹,看得北溯忽然就内疚起来。
气就这么暂时消了。
她站在地上,伸手给他拉衣衫,撕裂了一块,但是能穿。帮他理好,将腰封捡起来放到他腰上。他人好像被她刺激过头了,还没反应过来。
眼睫上不知什么时候带了水雾,看着像是被她欺负狠了,哭了出来。
他怎么这么纯?这都能哭出来?她又没真的做。
北溯忽然想到个问题,刚才她动手的时候,他的反应很生涩,像是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样,那舞宝是怎么来的?
“我们之前没做过?”
男人捏着腰封,堪堪遮住自己,听到这句话,难堪又羞恼地回她一句:“当时是神魂交融。”
北溯哦了一声,语出惊人:“那也是神交了啊,你羞什么?”
成镜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默默给自己系腰带,摸到断裂的扣眼,手一僵,冲扯坏腰封的罪魁祸首说了一句:“你背对着我。”
北溯眨了眨眼,没有听他的。
他只好解释:“我要换衣衫。”
北溯哦了一声,依旧没转身,“你现在不是可以解释?先前我问你的事,你怎么不说?”
她还记着这事,气没那么容易全消。
成镜现在不好受,只能忍着,心中默念清心咒,许久才将理智找回来些。她不避开,他也有法子换。
衣袖一挥,眨眼的功夫,他便换好了衣衫。青衣整整齐齐,高领,丝毫看不出来方才做了那事。
他站起身,衣袍宽松,北溯正要去瞧,被他挡住了视线。
成镜直接抓着她的手,用了法阵回到重莲殿。
刚落地,立刻松开她,直往囚牢而去,步伐飞快,没有停留,北溯想跟上去都没机会。
禁阵一开,谁都进不去。
趁着鳞舞没有发现,她去换了一身衣衫,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收拾好出来一看,成镜还不在。瞧了眼囚牢,没细想他在里头干什么。
她没去主殿,直接在他寝殿里等他。
不过一会,窗户那探进来一个脑袋,鳞舞喜滋滋说:“我今晚可以和你睡吗?”
北溯走到窗户那,摸着小姑娘脑袋,问她:“你之前有没有和成镜一起睡过?”
鳞舞想了想,说:“藕宝说我两岁就没有和爹爹一起睡了。”
北溯点了头,问:“那你晚上会害怕吗?”
鳞舞摇头,拍拍胸脯,非常自豪:“我不怕!我胆子可大了!”
北溯笑眯眯:“既然不怕,那就自己睡吧。”
鳞舞呆滞了会,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伸出一根手指:“为什么不能陪我睡觉呀?就一晚,一晚也不行吗?”
北溯将她这根手指压回去,摇头,说:“不行,今晚我有事情,不方便。”
“好哦。”鳞舞失望地点了头,很快发现北溯话里的含义,今晚不行,
那不就是明晚可以嘛!她又高兴起来,重新露出笑:“那我今晚自己睡!”
北溯捏了捏小姑娘脸蛋,又说了几句,等她要走时,拿出个东西给她。
“这个手链你戴着,不要摘下来。”她帮小姑娘戴好,收紧绳,看了会,满意道:“很好看。”
那是一串她刻了法阵的手链,每一颗珠子里都有法阵,效果不同,可以主动激活,也能被动激活。有可以攻击的,还有传送阵这类自保的。
有时候他们不在她身边,有这个在可以防身。
鳞舞很喜欢,晃着手蹦蹦跳跳,突然停下来,扭扭捏捏地让北溯低下头,飞快地在她脸上吧唧一口,立刻跑了。
跑得贼快,一溜烟就进了寝殿。
北溯看笑了,怎么这孩子随她爹,害羞得很。
天快黑时,成镜出了囚牢,路过自己寝殿时,感知到北溯气息,心莫名加快跳动,他停留了会,没有进去。
他先去看了鳞舞,鳞舞见他来,带着笑跑过去,一把抱住他,炫耀似的展示手上的手链。
“这是阿娘送给我的,你有吗?”
成镜看出上头的法阵,没有道破,注意力转到这串手链上,串着的绳子是红色的,上头珠子像玛瑙,颜色是好看的,很符合小孩子的喜好。
“我没有。”
成镜说完,这才发现,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送他一件东西,唯一一次带来的药,还被他打翻了。
他摸了一下珠子,让鳞舞时时刻刻戴着,不要弄丢了。
“阿娘也这么说。”鳞舞看了一会自己的新手链,想起来有件事没说,拉了拉老爹的手,说:“爹爹爹爹,我明天晚上想和阿娘一起睡,可以吗?”
说完,她使劲眨自己的大眼睛,尽量表现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好让老爹答应。
结果被拒绝了。
成镜摇头,说暂时不行。
鳞舞呆愣看自己老爹,闷闷点了头。
“好哦,我自己睡。”她才不会难过呢,自己一个人睡多好,床都是她的。
等成镜走了,她拉着藕宝,问:“我最近表现很差吗?”
藕宝挠挠脑袋,仔细回想她这几天的表现,摇头说:“表现很好呀。张伯伯夸了你好几次,功课次次拿甲,法术也学得很快。”
鳞舞丧着脸,声音颤抖:“那为什么不让我和阿娘睡,就睡一晚上都不行吗?”
她越想越难过。
“爹爹有了阿娘后,不要我了。”
“阿娘有了爹爹后,也不要我了”
“哇——”
鳞舞一下哭出来,藕宝赶紧安慰她,给她擦眼泪。“没事的没事的,他们可能最近比较忙,过几天就好了。”
成镜听到了鳞舞哭声,不过一会就止了。他没回去看鳞舞,她的性格他了解,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也很懂事,基本上没闹过脾气。
在外面听了会,没什么动静后,才回自己的寝殿。里头是黑的,只有她一人的呼吸声。
北溯等了好一会,人终于回来了,烛灯亮起,看到她又换了一身衣衫,还是浅蓝色的。
这次他倒是没有惊讶,接受良好地走过来,不过神色还是不自然。
北溯看着他走近,他也不说话,站在床边静静望着她。
她主动开口:“舞宝要和我睡。”
“嗯。”成镜语气平淡:“我拒绝了。”
北溯挑眉,站起身,勾住他的衣领扯开了些,瞧了一眼,她咬的痕迹已经不在了,这么快就没了?
“那道君是想与我睡了?”
成镜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手,凝出莲台,说:“你睡吧。”
他坐上莲台,吸收灵气。
北溯垂眸看那莲台,上面也有邪气,但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着,只能涌入他身体里。
她坐在床上,支着下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