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子？”
齐光点了点头：
“老齐给的玫瑰种子，你拿回去种吧。”
陆程一听是齐胜利给的，有点犹豫。
毕竟这算是父亲留给儿子为数不多的东西，他就这样拿走了，不太好。
见陆程有点犹豫，齐光又道：
“拿着吧，我是植物杀手，养啥啥死。”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呢？”
齐光有点气急，骂道：
“别推三阻四的，不然老子真就往你坟头上种了啊！！”
陆程一顿，终于收下了。
“每天都拍照给我，我要看它的生长进度。”
陆程听齐光这么一说，又愣了一下。
“不是，之前我还没来的时候，宇智光波波的照片你也没每天都发给我啊！”
“以后每天都发。”
齐光回答的很快，陆程毛病都挑不出来一点。
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插科打诨的时候。
“走吧，该回去了。”
齐光听到陆程如是说，站了起来。
他又仔细地盯看着这头霸气的金丝野牦牛。
齐光在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它是艾尔肯的母亲，是齐胜利救助的那头金丝野牦牛。
也是齐胜利下半辈子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更是镇守暝桑的神兽。
突然，这头神兽额间似乎有一抹金色的亮光闪过！
齐光迅速地揉了一下眼睛，金光早已消失。
“你看到了吗？”
齐光问陆程，陆程疑惑地问道：“什么？”
齐光等待那抹金色再次出现，等了一阵，都没再出现。
或许这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没事，走吧。”
二人回到瀑布脚下，看到那头小雪豹竟然还在原地等他们。
一脸的幽怨......
齐光愧疚之余，也不免动容。
老雪豹已将自己沉在湖底，这头小雪豹虽然差点被他砸死，但仍旧在这儿等着他们回来。
大概率它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吧......
虽说是独居动物，但刚亲眼目睹了亲人的离开，大概率也是想让齐光和陆程陪陪它吧。
“走吗？”
齐光这一句话正是小雪豹等待许久的。
它立刻站了起来，跟在齐光和陆程二人身后。
*****
下山总比上山快些。
安全起见，二人还是选择在前一晚的地方，扎帐篷休息一晚。
齐光再次煮了泡面，这次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发挥的好。
陆程吃了整整两大碗。
齐光倒是非常有成就感，他又拿出了马奶酒。
二人小酌了几杯，浑身就热了起来。
但还是不能多喝，毕竟二人身处野外，不像是在自家毡房里那样安全。
在齐光的极力要求下，陆程先睡前半夜。
齐光坐的笔直，他在看书，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小雪豹也窝在一旁闭上了眼睛。
齐光看着陆程熟睡的样子，突然压低声音道：
“系统？”
[宿主，你终于想起我了，有什么事？]
系统在第一时间就回答了他。
“额，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宿主尽管问。]
齐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就是，系统绑定一位宿主后，还能更换吗？”
对方沉默了一会，回道：
[宿主想把我给换了？]
齐光赶紧道：“不是不是，我是想把自己换了。”
系统再次沉默，回道：
[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你做得非常好，天上地下都找不出来你这么一个贴心的系统了！”
[哦，明白。那就是别人做的太好了......]
齐光：“......”
齐光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系统说得哑口无言，但话题还得继续：
“那......你可以去做别人的系统吗？”
[那个“别人”叫陆程吗？]
第188章 生命有他自己的轨迹
齐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虚：
“额，大概率是叫这个名儿......”
系统不肯再说话了。
齐光一急，说道：
“我不是说你不好，你特别好，正因为有你我才找到了方向，才决定留在草原。”
“毫不夸张的说，是你让我度过了这段很难过的日子。”
“你看，我现在已经恢复，而且我和老齐的那些心结也完全解开了，托你的福，我甚至赚的盆满钵满，以后也能很好地生活，但陆程不一样......”
“他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他要放弃自己的生命！放任他不管，那我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肯像帮我一样去帮他，他会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他会不会留在草原......”
“系统大人，这次的人气值要达到多少，你随便提要求我都拼了命地办到，只要你去做他的系统，好不好？”
齐光一股脑儿地说完，对方还是沉默应对。
就在齐光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叹息：
[宿主，你以为我是怎么出现的？你们真不愧是父子......]
齐光听完系统这句话，呆在了原地！
“什么......意思？”
[我说不清，但可以让你听听。]
齐光还没来得及追问，脑袋里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时隔多年，齐光听到齐胜利的声音，泪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哈迪尔，艾尔肯前两天来看我了，它越来越强壮，跟刚出生的时候，简直判若两牛......”
“哈迪尔，暝桑山顶是不是巨冷，你在那么高的地方视野肯定很好吧！能看见我吗？”
“对了，告诉你件事吧。我生病了，这病啊发现就是晚期，完全不给人反应的时间。不过也好，最起码我不会陷入长久的疼痛里，一想到很快就要见到星梅、我的小儿子还有你，我好像也不那么害怕死了......”
“可就是苦了我们家光爷了，好像从生下来就一直在不停地跟我们身边的这些人告别。”
“哈迪尔，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以为让他误会我，远离我，讨厌我，就不会在我走的时候太过悲伤。但我发现，我们这几年错过的太多了，我现在有点后悔，不，不是有点，是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光爷也没想到吧，他老爸竟然是个作精啊哈哈哈！”
“哈迪尔，我想给光爷打个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要是知道我生病，又该难受了。”
“嗐，这孩子看上去坚强，其实内心很敏感，伤心事全都藏在心里，不愿意跟人说，别扭的很！”
“我已经叮嘱科尔木汗，早点给我烧了，千万别让光爷回来看到我这副病恹恹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讨厌，他看了能不难受么？难受不说，肯定还会瞎愧疚，觉得是他把我气成这样的。”
“哈迪尔，我以前总嘲笑你老，嘲笑你身为有头有脸的神兽，也不知道好好保养一下自己就挂树上了。哈哈哈哈，但我今天照镜子，发现我比你还老了，简直没眼看！话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分分钟能迷倒一片姑娘，那叫个帅。”
“说到帅，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我承认比我帅，你猜猜是谁？”
“哈！猜对了！光爷啊。可我应该没机会再看到他了。”
“哈迪尔，你究竟是不是神兽啊？你是不是真的无所不能啊？那能不能帮我......？”
“帮我找个能够陪着光爷的人，啊不，不要是人，人太善变......”
“最好能有一只动物陪着他，他以前最喜欢犬羚了，啊不行，动物寿命有点短......”
“对了，我看过他们年轻人爱看的那种小说，好荒唐啊哈哈哈，但是有个系统陪着也挺好。”
“不要那种一言不合就分配任务，完不成大家就都别活了的那种，这跟摊上个神经病领导有什么区别啊！”
“要轻松的，能赚钱的，能陪着聊天的，万能机器猫类型的，只要守住道德和法律底线，光爷要什么就给什么吧......”
“哈迪尔......老朋友，我觉得我今天就能来见你，但我第一个要见的人可不是你，我要去见星梅，去见我的小儿子艾尔肯，去请求他们的原谅......”
“光爷，光爷......”
“滋滋......啦啦......”
齐胜利絮絮叨叨的声音被电流的滋啦声代替。
远在千里外的齐光，卸下一天的疲惫，沉沉睡去。
沉睡中，脑海中突然响起的电流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但父子之间的联系却在这一刻正式生了根，发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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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光早已泣不成声。
系统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呢，是神兽为了报答你父亲救命之恩馈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