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雨宁像被掐住了七寸一样坐立难安,他说“不行”,但姜屿根本只当没听见。
被付雨宁审了这么多次,现在终于轮到他审付雨宁了。
他另一只手在付雨宁腰上又揉了揉,才问他:“宁宁,你怎么对我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姜屿抓住一切心神和脆弱的付雨宁如惊弓之鸟一般,强忍着不适嘴硬:“就是……一直对你没有。”
“只是对我没有?”姜屿一边问,一边更用力地摩擦一番,“那对谁有?”
付雨宁不知道是被姜屿的话还是动作激的,眼尾一下就红了,整个人也跟着轻轻抖了起来。
姜屿察觉到了,却不放过他,手上的动作变温柔了一点,但还继续审问他:“对谁有过?”
付雨宁根本受不了姜屿这样温柔又残酷地对待,他只想让姜屿松手,让姜屿放开他,于是他赶紧如实交代,像是认输,也像是妥协:“没谁,谁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姜屿一下松手放开了他,付雨宁以为自己被从这样难堪的困境里释放,深叹了一口气。
姜屿却突然站了起来,一双墨黑的眼睛很深很深地看向他,“宁宁,这么多年,你……”
“没有。”斩钉截铁,确确凿凿地回答。
付雨宁明明嗓音都在发颤,这声颤颤巍巍的“没有”却像一块巨石,自山顶跌落,越滚越快,越滚越快,直到狠狠砸进姜屿心中翻腾的岩浆。
“啪”的一声,姜屿按掉了所有光源,在付雨宁有所意识有所反应之前,腰上一凉和姜屿跪到地上伏下身好像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一只尚被困在茧里安然沉睡的蝴蝶被姜屿一口含进嘴里。
温暖湿热的口腔像一个绝对安全的培育箱,茧中的蝴蝶渐渐对这样催化它的滚烫温度和外部逗弄有了感知。
微微颤动着,像是要苏醒的迹象。
姜屿并不着急,甚至非常有耐心的舔舐和安抚。
过了很久很久,蝴蝶终于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那一瞬间,姜屿和付雨宁都明显感觉到了。
付雨宁的手抓进姜屿的头发,低声惊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姜屿深深吸了一口,像是给蝴蝶最后的鼓励。
茧中的蝴蝶从苏醒过来这一刻,就开始奋勇着,抖动着,想要破开这道困住它实在太久太久的茧房。
以至于很快,可能有点太过于快了。
蝴蝶拼命用力地挣开了翅膀,破蛹而出,被潮湿温暖的培育箱稳稳接住。
付雨宁的手突然捏住姜屿的下巴,他还在喘却有点着急地说:“你别咽。”
一片黑暗里,姜屿好像笑了,拉过他的手摸到自己的喉结处。
接着,付雨宁清楚的感受到他喉结处的翻滚。
姜屿低低地说:“宁宁,你对我有反应。”
付雨宁闭着眼睛,勉力调整着呼吸,没搭理他。
本来今晚到这里就足够了,甚至姜屿一开始都没想过能到这里,他备好了十二万分的耐心,准备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今天不行就明天再说。
但刚刚付雨宁说他这么多年没有过别人,再看看他现在陷在沙发里崩溃又舒展的样子。
姜屿决定不见好就收。
姜屿起身,也坐到了沙发上,紧紧靠着付雨宁,伸手一拉,就把他拉到自己身上坐着。
在付雨宁说出任何拒绝的话之前,姜屿的手已经抓住了那只才刚刚破茧而出蝴蝶,湿漉漉的。
沉睡已久的蝴蝶刚刚转醒,此时依旧兴奋着,依旧振翅欲飞。
姜屿咬着付雨宁的耳朵,说:“宁宁,我想让你舒服。”
他把头埋进付雨宁的胸口,咬他的纹身,手握蝴蝶上下翻动。
付雨宁所有的神思都找不到落点,或者说是全部落在了某一处,一直到冰冰凉凉的手指贴到他某处敏感的皮肤上。
姜屿什么时候伸手进了裤兜,什么时候把东西挤到手上,什么时候抵近,付雨宁全无知觉。
直到这时候,付雨宁才反应过来,问他:“你怎么带了这东西来!”
姜屿手上没停,嘴上也不饶:“乖一点,不然我还带了别的。”
付雨宁是一块结满冰的湖面,姜屿摸索了半天,才从冰面上找到微小的缝隙,趁虚而入。
缝隙很紧,挤压着他的手指,过了很久才融出一条通道。
付雨宁闷哼了一声,一口咬上他的脖子。
搅动冰面之下的碎冰的动作持续带出一些水声,激的蝴蝶几欲飞走。
姜屿宽大有力的手无情地掐住了振翅欲飞的蝴蝶,开口却是讨好地祈求:“乖,再坚持一会儿。”
摇摇欲坠的付雨宁已经被他欺负到眼泪根本不受控制地往下落,他整个人蜷姜屿怀里,无意识地拱了拱腰:“好难受……”
姜屿把脖子递到了付雨宁嘴边,付雨宁根本没客气,再次咬了上去。
这次坚持了很久以后姜屿才松手,大度地放蝴蝶逃出生天。
振过翅膀的蝴蝶终于累极了,乖乖又沉睡在他手心里。
姜屿把湿漉漉的手心贴到付雨宁的肚皮上,失神的付雨宁有气无力地让他滚。
“宁宁,不能用完就丢呀。”
谁用谁了?!
休息片刻,姜屿把付雨宁抱进浴室,清理完一切,再把他抱回了床上。
标准间的两张单人床实在太过窄小,但姜屿还是执意把付雨宁紧紧抱在怀里,硬要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可能是兴奋过了头,疲惫到了极限,也可能是终于心满意足。
总之,很快,两个人都睡着了。
第二天,等姜屿睁眼的时候,怀里早空了,床单和枕头上都没有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姜屿坐起来环视一周,没人,连付雨宁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他赶紧从床头柜上捞过手机,给付雨宁打电话。
很好,又被拉黑了。
第57章 “那个Collin”
姜屿站在镜子前,检查昨晚付雨宁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牙印,他把人欺负得狠了,付雨宁下口自然也没收着。
这趟追过来已经两人的关系进展感人,他不想把付雨宁逼得太紧。再说,付雨宁这趟出差总共也没几天,姜屿就先回C市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付雨宁换了一家酒店,参加完文旅大会,也回了C市。
那天晚上的事,直到现在他都还有点缓不过来。
他自己都没想到姜屿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产生反应,还是那么强烈的反应。比心理医生,他自己,和所谓的“外界刺激”都好使。
回想一下自己坐在姜屿腿上,被他只用两只手就轻松拿捏了个彻底的样子,付雨宁兀自烧着脸又羞又愤。
明明还没和好!明明他还没说要原谅姜屿!
搭乘夜班飞机深夜回到家,付雨宁觉得头有点晕,但也没太当回事,只以为是出差来回折腾有点累。
结果倒上床之后,头晕加上那一点丝丝入扣的头疼,让付雨宁一整夜都入睡困难,迷迷瞪瞪几乎是睁眼到了天亮。
工作日的上午还有工作要处理,付雨宁强打着精神,选择了打车上班,这样能在早高峰拥堵的车流里稍微靠一会儿。
到了办公室,付雨宁立刻开始处理自己走了这几天堆积一些文件和工作事项。
他看着合同上的密密麻麻的四号字体,注意力却很难集中,视线越来越模糊,变成一些歪七扭八的线条。
他脑子里还在想:难道被姜屿传染幻视了?整个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伏在办公桌上昏睡过去了。
直到助理Amy惯例来送咖啡,敲过三次门都没听到付雨宁熟悉的一句“请进”,Amy以为他不在办公室,端着咖啡小心翼翼走进去,却正好看见自家老板趴在桌上。
这要是梁煜,Amy管都不会管,但Amy从来没见付雨宁这样在办公室里睡过觉,尤其还是一大早,昨晚也没听说有什么项目需要付雨宁临时通宵加班。
她不放心地叫了两声“付总”,结果付雨宁并没有转醒,还是一动不动地趴着。
这下可把Amy吓了个够呛,她把咖啡往桌上随手一丢,也顾不上飞溅出来的咖啡液是不是弄脏了合同,赶紧用手撑着付雨宁的额头想把他的脸抬起来。
Amy的手才覆上付雨宁的额头,就感觉到了极不正常的温度。再看付雨宁那张双眼紧闭的脸,惨白里面透出不正常的红。
Amy拿出手机给梁煜打电话:“付总晕倒在办公室了!”
“啥?!”
还好今天梁煜来上班的时间比平时早了点,他想着付雨宁出完差回来怎么也得休息个一天半天再返岗,公司不能“群龙无首”,就破天荒来上个早班。
一听Amy说付雨宁晕了,梁煜立马抓着在公司门口临停的况野说:“走走走,开到停车位去,付雨宁晕倒了!”
还好况野也在,两个人上了楼直奔付雨宁办公室,架着晕头转向的付雨宁就往医院赶。一路上梁煜急得先给冯严打了个电话,冯严一听立刻在早高峰的车流里调转头往医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