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认错书下楼,楼下刚好开了晚饭,高姨笑了笑,“就知道小沐鼻子最灵,从来都是赶着饭点出现。”
餐厅桌上已经坐上了池家三口人。
聂以筠走过去双手捧着纸递给施雅,施雅看了眼纸又看着她,“什么。”
“认错信。”聂以筠说。
“咳!”池汐一口汤差点呛着。
施雅放下盛汤的勺子,抽了张纸巾擦擦手,接过信。
“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再跟人打架,不做惹是生非的事情,一定不让你们担心。”聂以筠说的很诚恳。
施雅看着信,伸手在旁边的椅子上拍了拍,“你先吃饭。”
聂以筠坐在她身边,对面的池汐乐了,“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施雅看的挺认真的,看完还拿给池父过目,池父没有施雅这么认真,只是随意看了一遍。
“我看看。”池汐从池父手里拿走了信,“必思之改之,过而不犯…”
池汐瞥了一眼她,“你的字儿…写的还挺好看。”
聂以筠正在喝汤,闻言才惊觉自己手写的行为有些冲动,她和池沐的字迹各不相同。
不过还好,大家好像都没看出来。
“真改了?”施雅问她。
“是。”聂以筠立马说道,“犹如信上所写,不会再犯。”
施雅收好信,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看在你手写认错信的份上,饶了你了。”
“谢谢。”聂以筠放了心。
施雅侧目,给她夹了块鱼,“就这样?”
聂以筠不解,“嗯?”
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哦,”施雅看着她,“记恨你父亲收了你最爱的车。”
“没…”聂以筠下意识下反驳,不过想起池沐昨天的反应她又闭嘴了。
“车就别想了。”池父说道。
“嗯。”聂以筠应道,能出门就行。
出门确实是能出门了,聂以筠站在车库前,从五颜六色的车里挑选了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
池沐到的比较早,她等在停车场,看见聂以筠穿着黑色短袖和黑色宽松长裤从车上下来想笑又想骂人。
“你会不会搭配,”池沐扯着她的裤腿,“这裤子是睡裤!睡裤!”
“没办法,它是你衣帽间里少有的正常衣服。”聂以筠看了眼腕表,“走吧,你下午还有事,别耽误时间。”
“我那么多衣服,件件都是牌子货!”池沐跟着她,说,“你还嫌弃?我还没嫌弃你的衣服,衣柜里找不出第四个颜色来!”
聂以筠大步往山上走,“正好,找灵空道长问问,没准儿我们就回去了。”
怀恩观是全国有名的祈福道观,许多游客会慕名而来,如今正值八月底,天还是很热的时候,也不乏各地游客。
它在怀恩山山顶上,爬山对于池沐来说是件轻松的事,不过大中午的,她就不行了,怕热。
“歇会儿,”池沐坐到石头上,“太热了。”
因为流汗,身体里的信息素味道边浓,池沐嫌弃极了,她用手扇着风,说,“聂以筠,你的信息素怎么这么难闻,还好不是24小时都能闻得着。”
聂以筠没说话,站在她身边,也热的出汗,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木头。”池沐说。
歇了两分钟,聂以筠继续抬腿往上,“走吧,观里凉快。”
观里香客不少,聂以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带着池沐上了香,穿过一间间房子,越往里走人越少,走到了最后一间已经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走后一间大门是关着的,聂以筠敲响门上的圆环。
“砰砰砰”
敲了三下,聂以筠放下手恭敬地站在门前,不一会儿面前的门就开了,出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小道士。
聂以筠两只手合在胸前,微微颔首,“我找灵空道长,和她约好了。”
小道士也行了个礼,退到了门后,“请。”
池沐跨进屋子,里面光线昏暗,瞬间凉爽了许多,小道士带着她们往右边走,长长的走廊里池沐闻到不算太明显的供香味道。
小道士推开侧面小门,“师傅,客人来了。”
“好。”池沐听见一声浑厚的女声。
两人一起进了小屋,屋子里没有灯,只有蜡烛光,小小的屋子里供奉着一个巨大型天尊。
地上的蒲团跪着个短头发的女Alpha道长。
她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聂以筠和池沐行了礼。
两人也对她回礼。
灵空道长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看,慈眉善目的脸上突然笑了,说,“聂居士,所为何事?”
她嘴里称呼着聂以筠,然而看着的却是‘池沐’的肉身。
第 10 章
灵空道长这句话让池沐心中又惊又喜,要不说被小道长称呼师傅呢,一眼就能看出来她们之间的情况。
聂以筠到还行,她对灵空道长的厉害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但还是很高兴,
“道长,”聂以筠说,“今日叨扰,是希望道长能帮助一二。”
道长温柔一笑,指了指旁边,“你们坐。”
旁边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两条长板凳,池沐和聂以筠坐在一条凳子上。
道长坐到对面,对着聂以筠伸手,“右手给我。”
聂以筠伸出手,道长大拇指在她手心画圈,又抬头盯着她的脸,说,“生辰八字。”
“十二…”聂以筠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道长摇摇头,“不是你的,是你的本体,也就是她的。”
道长看着的是池沐。
“XX年10月4号,凌晨十二点十五分。”池沐说。
她能记得清楚是因为小时候老妈经常在她耳边说但凡她出生早十五分钟,就是10月3号,跟池汐两人就不是同一天的双胞胎了。
“你的。”道长问聂以筠。
“XX年12月15,”聂以筠想了想,“具体时辰我不太清楚,应该是上午。”
道长也拿起池沐的右手,池沐搞不懂她想干什么,奇奇怪怪的,算命吗?
“你五行缺水,又缺木,”道长说,“水生木,木生火,聂居士五行缺火,缺火的时辰属于巳时,也就是上午的九点到十一点,二位的出生时间与时辰恰好颠倒,可谓是相辅相成。”
“啊。”池沐点点头,她和池汐五行缺水,所以父亲给她和池汐的名字里都带着水,而池沐不仅仅缺水还缺木,所以取名沐。
“那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池沐问。
灵空道长收回手,笑道,“许是缘分深刻。”
缘分?
池沐非常嫌弃地看了眼聂以筠,见到是自己的□□她又扭过头看着灵空道长,“道长,孽缘吧,我才不要和她缘分深刻。”
聂以筠反应倒是不大,她问道,“可有办法回归正常?”
道长双眼一直笑眯眯的,微微道:“与人为善,予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与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得饶人处且饶人 。”
池沐听的一愣一愣的,直到和聂以筠走出怀恩寺时,她都没明白灵空道长说了些什么。
“你能明白什么意思吗?”
聂以筠对着灵空道长的方向拜了拜,转过身往山下走。
池沐跟着她,依旧在琢磨道长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是说让我饶了你是吗?不能饶,你改我论文的事还没找你算完账。”
聂以筠停下脚步,这件事池沐不提她都要忘了。
“为什么说我改你论文。”聂以筠问。
“你还问我为什么?”池沐瞪着她,“当初我在实验室写论文,查文献、问教授,全程都有你在,咱俩一个小组研究,我做的研究你都知道,全班跟我对着来的除了你找不到第二个!我倒要问问你为什么!”
聂以筠站到路边,说,“说话要讲证据,我改了你论文,对我有什么好处,你靠你的猜测和想象给我定罪,池沐,你有没有脑子?”
“是,我哪有你有脑子,你本科没毕业就被牛津大学录取,我哪里有你厉害,你天天上课迟到还能小组第一,你多牛!”
聂以筠盯着她看了两秒,转过身继续往下走。
“怎么不说了,心虚了吧你!”池沐跟上她,“迟到王!”
聂以筠很无语,“池沐,说你没脑子你还真抓不住重点,现在说的是你论文的事情。”
“行,那就说论文,聂以筠,你改了我论文就跑,害得我差点没顺利毕业!”
“我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我聂以筠敢作敢当,你的论文我没改,你找错人了。”
“你放屁,你敢做敢当?你分明就是看我没有证据才咬死不承认!”
聂以筠下山速度加快,一副不想和池沐沟通的样子。
好,既然她没有证据,论文一事先放下不谈,但是,以往结下的梁子没这么容易说饶过就饶过。
池沐一身汗地下了山,聂以筠已经坐在车里等着了,池沐看都不看她径直走过,想到什么又返回,拉开驾驶室的车门,“晚上周安雪的生日,带上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