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摆着几个盒子,还以为是进忠带回来的。
全禄听到动静进来,见蒋之恒醒了,连忙上前伺候他起床。
“您睡觉期间,五贝勒身边的人来过,带了一些东西,说是谢礼,请您醒了去一趟五贝勒的帐篷。”
蒋之恒穿好衣服,看向桌上的东西:“没什么特别贵重的吧?”
全禄手上给蒋之恒绑腰带,摇头道:“没有,小的看过了,都是寻常能拿出来的。”
说着看了眼帐篷外,小声道:“进忠公公让人给您送了吃食过来,小的让人去热热,进忠公公让小的看着您吃完。”
“嗯?”蒋之恒诧异的看向全禄,“你在谁的手下做事?”
全禄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道:“他送的都是好东西,小的想弄都弄不来。”
蒋之恒用眼角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收拾好吃了点儿东西,蒋之恒便去永琪的帐篷。
永琪刚喝了药,见到蒋之恒进来请安,脸上带了些笑意:“给之恒公公搬张凳子。”
双喜搬了个凳子放在蒋之恒身后,又给他上了杯茶,小心退出帐篷守在门口。
经过此次事件,永琪对蒋之恒的态度亲近了很多。
“这次还要多谢之恒公公,你又救了我一次。”
蒋之恒不知道永琪的“又”是哪一次,只是笑笑:“贝勒爷抬举了,您有上天庇佑,没有奴才您也会安然无恙的。”
永琪面带笑意看着蒋之恒片刻后,面上的笑意更甚:“之恒公公真是会说话,怪不得能建立初九堂成为掌印。”
“听皇阿玛说,你才思敏捷,如果不是你,对于寒部的陷害还找不到证据。”
蒋之恒垂下眼帘微微低头:“皇上谬赞了,碰巧而已,奴才无事喜欢看些游记,对于寒部的风俗印象比较深。”
两人又聊了几句,蒋之恒便告辞离开。
看着蒋之恒离开,永琪捂着伤口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天他以为自己会就那样死去,所以说了一些不能说的话,今天他请蒋之恒来,除了道谢,还想试探一下蒋之恒会不会拿着这个事为筹码威胁他。
但刚刚看蒋之恒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心里也放心了很多,对蒋之恒的了解也多了些。
回到自己的帐篷,蒋之恒掀开帘子就见进忠正在换衣服,他反手将还没进来的全禄推出去。
全禄一脸懵地站着,随后看到小林子哼着小曲拴着腰带过来,见他在,还挥手打招呼。
“回来了?我刚刚看那几个小子在偷吃东西,咱俩去看看?”
看到小林子,全禄就知道是进忠回来了,立刻明白蒋之恒刚刚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想到自己被蒋之恒推出来,全禄心情立刻就不好,面无表情的看着小林子:“你去吧,我帮你守着。”
小林子眼睛都亮了:“好兄弟,我给你多留点儿。”
小林子好吃懒做御前的人谁不知道,转头就会忘了自己的承诺。
进忠脱了里衣察觉到有人进来,虽然没看到人,但除了蒋之恒没有人会不打招呼进来。
装作没注意,进忠放慢了换衣服的动作,还特意微微侧身,露出完美的腰线和胸肌。
本来蒋之恒是想吓一下进忠的,看到进忠的姿势,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的,也忍不住上前。
抬手轻轻放在凹陷的背脊上,蒋之恒压低声音问:“不冷啊?”
进忠慢慢转过身,背上的手随着转身慢慢滑到他的胸口,他抬手压住那只手。
“本来有点儿,现在反倒热了起来。”
蒋之恒失笑:“大白天的,你也不害臊。”
进忠上前一步用另一只手搂住蒋之恒的腰,两人贴在一起。
“我哪儿你没看过?”
蒋之恒无言以对,凑近他的嘴唇亲了一下:“脸皮越来越厚了。”
进忠不乐意了:“你才发现,脸皮薄了能和你在一起?”
“哈哈哈~”蒋之恒被他耍宝逗乐,搂上他的脖子送上双唇。
两人一阵绵长的拥吻,蒋之恒拿起进忠的衣服伺候他穿上,又蹲下给他拴腰带。
将刚刚去永琪那里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继续将玉佩香囊给进忠挂上。
“那天他说的那些话要是那位知道了,对他肯定会起疑心。”
进忠扶着蒋之恒站起来:“他这次因祸得福,不仅是因为被刺杀,也是那位意识到,他现在最合意的儿子只有这么一个。”
第315章 凌云彻
因为永琪受伤,这次木兰秋狝没有提前回京。
反而是豫妃和她父亲根敦一番谈话后,主动提出回宫为永琪祈福,乾隆也悻然接受。
而容嫔似乎是知道了背后指使之人,看乾隆不仅没有处罚,连言语上的斥责都没有。
她不知道,因为此事科尔沁以各种理由让了很多利给大清。
她只能用不搭理乾隆来表示不满,对乾隆来说也是不痛不痒。
蒋之恒还没回京,便收到全福的消息。
“公公,全福来信,凌夫人近来频繁打听凌云彻在宫中的事。”
蒋之恒有些意外:“这凌云彻又没有随御驾到木兰围场,应该有更多的时间陪夫人才是,怎么他夫人反而做事更冲动了?”
抬眼就看到小熙子欲言又止,一副有八卦想说的样子,蒋之恒笑道:“说吧。”
小熙子叭叭的跑到蒋之恒脚边坐下,压低声音道:“听传信的小子说,凌云彻主动和其他人换值,就是不回去。人年纪轻轻嫁给他这些年,他倒好,没事也不回去,让人独守空房,到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
蒋之恒给小熙子递了一杯奶茶:“她夫人因为赐婚嫁给他,跟着他得不到情,还得不到物。这天天要不就是一个人,要不人回来心却没在自己身上,谁心里都不踏实。”
小熙子笑呵呵的接过奶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谁说不是啊,他倒好,在宫里过得舒舒服服,根本不关心他夫人在家里怎么样。”
听了一会儿八卦,蒋之恒若有所思道:“凌云彻和娴皇贵妃的事,估计宫里好些人都看在眼里,现在凌夫人如此动作,估计事情要闹大。”
两人常夜里在宫道见面聊天,要说初九堂知情不报也能说得上,但他们是稽查太监宫女,也管不到侍卫和嫔妃头上。
虽然凌云彻和娴皇贵妃碍不到自己,但也怕火烧到自己身上。蒋之恒有些头疼的皱起眉头。
“这事咱管不了,你传信回去,初九堂的人不要插手,仔细记下就是。”
小熙子有些担忧道:“要是皇上怪咱们知情不报?”
蒋之恒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总好过在他面前主动提他的皇贵妃夜里和侍卫谈心的好,这事从谁嘴里说出来都得不了好。”
说到这里,蒋之恒顿了一下:“除了凌夫人。”
小熙子眼睛一亮:“那咱们?”
蒋之恒放下杯子笑道:“不需要咱们,她坐在皇贵妃位子上当摆设,也是有人眼红的。”
蒋之恒猜的不错,眼红的人不少,特别是妃位上同样无子的嫔妃。
豫妃虽然自请回宫祈福,但更多的是父亲根敦逼着做的。
在她看来,事情没有成功,不仅让永琪因祸得福,还害的科尔沁损失巨大,那她就没有做错什么,反而觉得要是自己坐在高位,那一定不是这个结果。
回宫没多久,她就听说了宫中对凌云彻夫妻的传言,夹杂着几句对娴皇贵妃的议论。
她立刻来了兴趣,让人去查事情的原委。当知道娴皇贵妃和凌云彻的事情,她除了震惊就是兴奋。
“她一个无子无宠的人都能坐上皇贵妃的位置,本宫不仅身后有科尔沁,还有历代博尔济吉特的皇后甚至皇太后。”
豫妃越说眼睛越亮:“历代就没有汉军旗出身的皇后,令贵妃最多就是皇贵妃,要是没了她,本宫再生个一儿半女,那皇后的位置就只能是本宫来坐。”
豫妃觉得乾隆还是忌惮科尔沁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放过她,那没了娴皇贵妃,再推一个满蒙妃子,那就只能是自己。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豫妃立刻让人联系凌夫人,承诺帮她求见乾隆。
根本没想过,自己将这个事挑明后,乾隆会不会因为觉得丢脸不待见她。
果然,从木兰围场回京,豫妃就兴冲冲的跑来养心殿告状。
乾隆本不想听豫妃说什么胡话,但听到事关娴皇贵妃和一个侍卫的事,乾隆只能压下心里的不悦。
蒋之恒被叫到养心殿的时候,娴皇贵妃和凌云彻夫妻都已经在殿内。
见到蒋之恒进来,乾隆等他行礼后沉声问:“宫里可有娴皇贵妃和侍卫凌云彻之事的传言?”
蒋之恒刚起身又跪了下去:“奴才该死!其实早拟了密折。”
说着从袖子里取出一本折子:“只是前些日子去木兰秋狝,之后皇上又为五贝勒遇刺劳神,奴才原打算待查实后再呈报。今日却让您先询问,是奴才愚钝误事,求皇上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