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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之恒微微一笑,拍了拍小熙子的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只是,有些事情,已经无法回头了。你们也要记住,我和他的事,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小熙子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明白,公公。只是,您一定要多加小心。宫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蒋之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知道小熙子说得没错,宫里的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全禄晚上才戴着斗笠回来,小熙子正在伺候蒋之恒洗漱。
  “公公,处理好了,对外统一称没看到有女人进来。”
  蒋之恒点点头:“你们回去休息吧,晚上不用人守着。”
  院外,福隆安正领着人巡逻,远远看到一个庄里的人和侍卫在说什么。
  等人离开,他走过去问情况,原来那人是问有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个丫鬟。
  “丫鬟?”福隆安看了眼屋子里亮着的烛光,“你见到过吗?”
  侍卫摇头:“我们从这里巡逻过几次,都没见到有女人出入。而且,这院子住的都是太监。”
  福隆安点点头:“你们继续巡逻吧。”
  转身正好看到打着伞回来的进忠,两人客套的打了声招呼。
  “杂家刚刚看到一个陌生人,是庄子上的人?”
  福隆安点头:“是,来找人的。”
  进忠眼帘垂了一下,笑道:“辛苦大人了,这庄子里的人杂,可不能冲撞了主子们。”
  福隆安面前严肃的点头:“本官明白。”
  看着进忠打着伞提着饭盒进了院子,福隆安想起他阿玛的话,微微皱起眉头。
  第324章 出宫吧
  一场大雨下了两天,为了不耽误时间,乾隆又拍板改走水路。
  他们离开没多久,庄子上的管家说去后山一趟,不小心摔倒碰到头死了。
  收到消息的永琪点点头:“看到有女人进之恒公公院子的事不能让人知道。”
  侍卫有些疑惑道:“贝勒爷,奴才有些不明白,他们的人肯定会动手的,为什么我们要多此一举?”
  永琪看向窗外的河流,他船只斜后方就是富察傅恒的船。
  “他们已经被盯上了,以之恒公公的习惯,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侍卫犹豫着试探的问道:“爷,您为什么要帮他?”
  永琪微微偏头看向侍卫:“爷我知恩图报,不行吗?”
  侍卫讪讪的笑了一下,没敢再说话。
  正如永琪所料,蒋之恒也察觉到了侍卫的关注。
  “应该是那天有人找那丫鬟,让福隆安起了疑心,先按兵不动,最近都安分些。”
  蒋之恒无聊的将话本子扔在桌上:“去,找把琵琶来。”
  小熙子笑嘻嘻的吩咐下面的人去找,自己坐在蒋之恒腿边给他捶腿:“许久没听到公公弹奏了,终于不用沾进忠公公的光了。”
  蒋之恒好笑的轻敲了一下小熙子的帽檐:“打趣我呐,你天天在外面跑,还能找不着好乐妓。”
  小熙子连忙告饶:“小的不是那意思,乐妓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
  蒋之恒没有在意什么乐妓不乐妓,而是随意道:“这乐器当做闲暇娱乐时,人们说它文雅;当乐器成了吃饭的家伙事儿,人们又说它低贱。沾了生计说它俗,可谁又想日日为填饱肚子沿街卖唱啊。”
  小熙子闻言,只能怔怔的看着蒋之恒,片刻后才喃喃道:“公公总是与寻常人想的不同。”
  蒋之恒打趣道:“吃饱喝足没事干,自是想的多。”
  屋里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正好一个小子拿着一把琵琶进来。
  蒋之恒拿过调了调音色,看向屋里屋外的小子们笑道:“今儿个我就给你们弹几曲乐乐,听完仔细办事。”
  十来个小子笑着齐声应“是”。
  因着离乾隆他们的船较远,众人也没那么多规矩,站在外面的小子都放松了些。
  前面富察傅恒和永琪的船都能顺着风声听到细微的乐声,富察傅恒年龄大了,对这些没什么好奇的。
  倒是永琪走到船尾,远远看去,就见蒋之恒的船上小太监们围在一起。
  他身边的侍卫也好奇地望着:“听说之恒公公能文能武,没想到还会弹琵琶。”
  永琪似乎回忆起什么:“我小时候听过,都有些忘了这事儿了。”
  脑海里浮现出,自己走过荷花池时,听到远处有琵琶声,硬要去看看,等双喜敲开门看到蒋之恒那一刻,他心里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他忘了自己当时说过什么,只记得自己仰头望着那个男人时,他脸上和煦的笑,感觉在他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寻常小孩儿。
  “爷,您帮了之恒公公,不让他知道吗?”
  永琪摇头:“不需要,我们不能和他接触过多,现在前朝后宫都看着本贝勒,做事得谨慎。”
  “奴才明白了。”
  走水路倒没什么意外,一路顺利地回了京城。
  回宫没多久,蒋之恒在景福宫外的兆祥所见了泽芝。
  她还像以前一样,见到蒋之恒就红了脸,低着头不太敢看他。
  “公公近来可好?”
  蒋之恒看到她发间遮不住的白丝,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还好,听小晨子说你不肯出宫?”
  原本还有些羞怯的泽芝,脸上有了些失落,垂着的眼帘看向蒋之恒的鞋。
  “公公怎么没有穿奴婢做的鞋?”
  蒋之恒缓缓叹出一口气:“泽芝,如答应已经不能翻身了,你待在她身边只会吃苦,我在外面给你置办了一个庄子,再接两个看得上的族中晚辈给你养老,往后的日子还长。”
  泽芝本是想转移话题,不让蒋之恒提出宫的事,但还是避不开。
  她眼里不自觉的溢出泪水,不敢抬头看蒋之恒,嘴唇颤抖了半晌,才嗓音干哑出声:“奴、奴婢不想出宫。”
  蒋之恒看向墙外的树,语气怅然:“我倒是想出宫,可我出不去。”
  泽芝猛地抬头看向蒋之恒,眼里有心疼,有不舍,还有眷恋。
  “公公,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蒋之恒回头看向泽芝,片刻后笑了起来,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
  “这些年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泽芝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有些委屈的眨巴了一下眼睛:“我,奴婢也不知道。”
  蒋之恒又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抬手摸上泽芝的头顶,二十多年过去,她的发型已经从小两把头变成了帆船髻。
  “出宫吧,也替我过一过宫外的生活。外面已经给你安排好了,铺面和良田是小熙子亲自看过的,外面有人会帮你的。记住,钱财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
  泽芝泪水簌簌地掉,只能不住的点头。
  第325章 太子密诏
  泽芝离开前,还送了一个消息,如答应听闻凌云彻在去宁古塔的路上意外离世后,给惢心递信想让江与彬帮忙收殓凌云彻尸身好好安置。
  不过,寄出去的信没有回复,应该是被江与彬截下了。
  但很快蒋之恒收到密信,令皇贵妃派人收殓了凌云彻的尸身,似乎还在调查死因。
  蒋之恒只是笑笑,令皇贵妃做事真是让人迷惑。
  年底,蒋之恒收到调查盐引的资料,原来从乾隆十一年,每年的两淮盐政就开始预提盐引,并收取盐商每引三两银,每年几十万两银子中,有十几万是上交了内务府的。
  “怪不得一直没人弹劾,原来是内务府有人兜着。”
  看到下一张历任两淮盐政的名单时,蒋之恒脸上显出一丝玩味。
  “现任两淮盐政高恒?啧~”
  看了看他的任期,上任时正是慧贤皇贵妃还在的时候。
  “近两年高家和五贝勒的来往多吗?”
  小熙子回忆了一下,回道:“有,但不多,都是暗地里的,毕竟五贝勒已经进入朝堂。”
  “他在这个位置上也有八年多了,这每年二十多万两,还有官员和盐商的孝敬,这不得几百万两银子。啧啧啧~”
  “是,之前咱们查的扬州行宫修建一事,下面官员从盐商身上得来的一部分也孝敬了高大人,这些年来应该有五百万两左右。”
  蒋之恒点了点头,又看向盐运使卢见曾的名字:“这人名字有些耳熟啊。”
  小熙子笑道:“您不是一直关注翰林院纪晓岚吗,这卢见曾是他亲家,您应该听过。”
  纪晓岚是名人,蒋之恒偶尔会听一听他的八卦,连带着和他有关系的人也会听一下。
  蒋之恒把高恒和卢见曾的名字圈出来:“查清楚些,最好有个账本。”
  “两淮盐政的事继续关注,这么多银子,不爆出来还好,一旦爆出来,可是轰动朝堂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