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巴朵大师。”
巴朵想想自己以前仗着追求者众,头头是道地跟姐妹们纸上谈兵,偏偏她敢说,她们也敢信。
她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我。”
许妍回了老家,公寓就她一个人,巴朵做了套睡前瑜伽正准备休息。
她打了个呵欠,跟程柯说:“我打算睡了,今天不见了,明天去景阅找你。”
程柯:“我明天北城有个会,上午就得飞回去。”
巴朵:……
就说寄快递就得了,非要来回折腾。
程柯还是来了她家楼下,到了才打电话,她穿着吊带睡裙披了个披肩就下楼了。
程柯倚在车门边,扫了一眼她的穿着,初夏的清凉装扮,却让他想起当初她裹着羽绒服跑下来扑进他怀里的场景。
原来他们也已经纠缠着度过了四季。
程柯问:“睡得这么早?”
巴朵“哦”了一声,接过他递过来的文件夹刷刷签字,“许妍回老家了,我自己待着没人一起玩,就早点睡。”
虽然是陈述事实,可说完了也觉得有点暧昧。
果然,把自己那份协议拿下来,把夹子还给程柯的时候,就看到他玩味的笑容:“需要我陪你玩吗?”
巴朵把文件夹用力拍在他胸前:“不需要。”
“好吧。”程柯接过夹子,跟她道“晚安”,似乎这么千里跋涉只见她一眼就满足。
巴朵深深看了他一眼,心里的感觉很复杂,最后她还是转身回楼上去了。
她当然知道程柯对自己的心意,现在又多了份“患难与共”的感情,而且她还是那个“施恩者”,她毫不怀疑自己在程柯心里的份量大概比山还重。
说起来,她好像挺喜欢这种掌握主导权的感觉,她不必在意最初的戏弄,也不用担心是不是她的错让感情会有裂痕。
那一切瑕疵在自己成为程柯的债权人之后不值一提。
她甚至可以不负责任地招呼他陪自己快活,睡完也不用给他个解释。是有点背德堕落了,但只属于他们俩的秘密,不说破也没人知道。
巴朵睡前拉窗帘,惊讶地发现半个小时前就停在那里的车,还有车前站着的人,仍旧在那里。
她给程柯打电话:“你怎么还没走啊?”
程柯举着电话,抬头看她房间的方向:“怕你改变主意,想邀我上楼。”
巴朵翘起嘴角,“这个理由不喜欢,换个我没法拒绝的理由。”
程柯:“你家楼下的蚊子好凶,我快被咬死了,能借点驱蚊水吗?”
“嗯。”巴朵松口,“上来拿。”
第47章 吻痕小区物业能不能杀杀蚊子啊?……
挂了电话又十几分钟,巴朵家门才被敲响。
程柯解释:“怕车停在楼下不妥当,刚停到小区外面停车场了。”
他是说怕挡了路。
巴朵却曲解成:“看来程老板缺钱缺得确实厉害,都怕被交警贴条了。”
程柯微笑脱了鞋,看了眼鞋柜里只有一双男士拖鞋,很有分寸地问:“我不穿鞋了吧?”
巴朵:“哦,那是林泽的,你不怕凉的话就只穿袜子吧。”
屋里比外面闷热几分,刚才空调开了除湿,能听见风口嗡嗡的机器运作声。
巴朵把止痒药递给程柯:“家里只有
‘无比滴’,没有驱蚊水,这个效果还不错,你哪里被咬了可以涂一涂。”
程柯说楼下的蚊子凶并不全是胡扯,他脚腕也确实被咬了两个包。
他在沙发上坐下,看了眼白色小瓶的使用说明,晃了两下拧开瓶盖,往脚腕处涂抹。
程柯:“这也是你带货的产品吗?”
巴朵:“嗯,我现在衣食住行几乎不用花钱,样品都用不完。”
程柯把小瓶的盖子扣好,放回茶几上。
借口用完了,现在要走吗?
巴朵好整以暇地倚着墙边,抱臂看他。
“能喝杯水吗?”程柯自己招待起自己来。
巴朵下巴朝着开放餐厅的方向扬了扬,“蓝色杯子是干净的。”
这双层公寓不大,一眼望得到边。
程柯看见了吧台上放着的晾水壶,也看到了旁边的杯子竖架。
他有些洁癖,并不想用客人杯,拿起大红色的马克杯问巴朵:“这是你的吗?”
巴朵默认了。
程柯便将水倒进红色杯子里,倒水过程中闻到了清香水果气,仰头喝了一大口,苦的。
程柯提醒巴朵:“你的柠檬好像坏了,发苦。”
巴朵:“因为那是苦瓜。”
程柯又喝了一大口,好吧,是他犯傻了。
苦瓜水也喝完,他又开了水龙头仔仔细细把用过的杯子刷干净挂回去。
这下似乎无事可做了。
巴朵看他还能提出什么新点子。
程柯慢条斯理把最后一根手指也擦干净,终于向门口走去:“我回去了。”
巴朵跟在身后送客:“慢走。”
他装模作样地要穿鞋,看她是真不打算挽留,自说自话道:“既然你那么害怕一个人住,我就陪陪你吧。”
巴朵:“我不怕。”
程柯:“那就是我怕,我怕黑,不敢开夜路。”
巴朵“噗嗤”一声,为他这牵强的理由,但也没再反驳,因为记着他父母的车祸。
她把客厅大灯关了,转身向楼上走去,“你可以睡沙发。”
程柯跟着她走,“那我更愿意去你房间打地铺。”
巴朵:“要让程总失望了,我的地毯你可能睡不开。”
确实睡不开,她的卧室除了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个梳妆台,几乎再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程柯沉默了几秒。
就住这么个小猫窝的人,还想着卖首饰借他钱呢,有点钱先租个大房子不好吗?
床也不大,一米五的宽度,睡一个人富裕,睡两个人可能得滚下去一个。
巴朵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爬上床去了。
她问程柯:“你要睡楼上还是客厅?或者你干脆回自己家?”
程柯果断选择睡这里,“我先去洗个澡。”
巴朵懒得再下床了,跟他说了干净毛巾和洗漱用品放在哪里,又贴心地告诉他衣柜里有条宽松睡裙他可能穿得上。
可惜,她没能撑到看他穿睡裙的笑话,就在稀稀拉拉的水流声里睡着了。
程柯出来的时候依她所说套了那条裙子,她嘴里的“麻袋”在他身上跟紧身衣似的,他都害怕自己一翻身就给她裙子撑裂了线。
裙子脱了挂回衣柜里,程柯躺回去枕着自己的胳膊,看睡着的巴朵。
他今天没有撩拨,也没有诱哄,在她十分清醒的状况下留宿了。
而且是同床共枕。
这说明什么?她的默许算不算暗示?
程柯的心砰砰跳,似乎就快看见黎明曙光,又不愿自己的任何举动有不妥的地方,让两人难得的和谐局面退回从前。
睡着的巴朵,褪去了娇纵,像小孩似的天真美好。
程柯只是这样看着她,就难以抑制满心的喜爱,轻轻凑过去在她嘴唇印上一吻。
巴朵睡意中好像感觉到被亲了,但太困了,没能清醒。
程柯亲了一下就退开,又看了她一会儿,把灯关了,自己平躺在旁边,两只手交叠着盖在腹部,也没抢她的被子,就这么光.裸着睡了。
半夜,身上一阵冷一阵热的。
冷是因为夜里温度降低,空调风吹得凉。
热是因为巴朵翻滚过来,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她不仅抱,还摸,想找个方便的抓手似的,摸索了半天,终于握住他。
程柯的眼睛刷的睁开,盯着天花板,大脑慢慢启动。
他当然可以礼尚往来,也寻着她什么好抓.握的一团,但生生忍下来了,要做无辜的受害者等她清醒讨个说法。
忍到最后,也只是歪过头去在她肩上嘬着亲了一口。
这下倒是把人给亲醒了。
然而巴朵并没打算给他什么说法,手里又握了几次弹性很好的他,松手翻个身背对着他继续打呵欠睡了,“你到点自己走就行,我不送你了哈。”
程柯彻底睡不着了,不上不下地也难受,跨到巴朵顶上,开始做俯卧撑。
几乎没碰到她,就是单纯地俯卧撑而已,想要把多余的体力和热情靠运动的方式排解。
只是撑久了,动作略微有些变形,核心越来越低沉,每一次伏地,嘴巴都擦过她的唇,“啾”的一下。后来他身上的汗蹭湿了巴朵的睡衣,俩人都有些喘,隐而不发的情.欲更让人着迷。
最后没做。
巴朵也清醒了。
她叫了外卖,豆浆油条包子,很家常的菜式,问程总吃不吃得惯。
程柯:“比住桥洞喝西北风好。”
巴朵笑笑:“你现在也挺会开玩笑了。”
说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