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咬了一口,厘子迈看他表情就知道不好吃,捧着手过去,皱眉道:“不好吃就吐出来。”
程澈小口地嚼着,眉头越皱越紧,厘子迈捏着他的下巴,非要他吐出来,程澈掰着他的虎口呵道:“你别捏我。”
他的脸颊又红了,眸底凝起细微的热浪,也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羞的,厘子迈突然就哑火了,什么公开不公开什么见家长全都被他抛到脑后,急燎燎地凑到程澈耳边问:“宝贝晚上回去要不要嫖我?”
他的声音重新溢出笑意,甜腻腻地挠得人心痒,程澈眼里全是他正经的西装革履,脑子里却是他在床上的下流模样,耳朵不可控地红了,连被那道刺人的目光盯着的不适感也小了不少。
晚宴之后,厘子迈作为主人要送客,程澈趁他忙闲的间隙去找他,说自己先回去,让厘子迈今晚睡在家里,不用回公寓。
厘子迈不依,“那你跟我一起,我就不回去,你不能让我今天一个人待着。”
程澈避重就轻地说:“太晚了,我明天还要去找左老师。”
厘子迈搂着他不让他走,“你是不是生气了,我跟他真的...”
程澈不太高兴地打断他的话,“他没有名字吗,为什么不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真生气了?”
厘子迈低头看他的眼睛,找到他想要的情绪,笑嘻嘻道:“我们澈哥终于出息了,会吃醋了。”
程澈皱着眉头转身就走,厘子迈将他拉到没人的角落,乱七八糟地一顿亲,亲得程澈没了脾气,软乎乎地靠在他怀里喘气,骂厘子迈真烦。
厘子迈嗯嗯地承认自己烦,搂着程澈的腰甜言蜜语,喷泉池的光亮了,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精致分明的轮廓,程澈抬头看他,心里却腾起某种难言的焦躁与不安。
他突然捧着厘子迈的脸,命令厘子迈重新亲他,要那种很凶很热的吻,厘子迈头脑发热,含着程澈的嘴唇就是一顿缠欲的吻。
程澈受着他的亲吻,半清醒的眼眸与那道久久不肯离开的视线撞在一起,压抑整晚的情绪不可控地冲撞出来,他握着厘子迈的后颈,向对面宣告自己的私有权——
他是我的。
杨明希找了半天没找见程澈,这地方实在太大,他甚至逛到了一个音乐厅,原本以为是有钱人们住的别墅区,不久前才从周旭茂嘴里知道,这么大的地方居然全是江家的,包括那片湖那片草。
杨明希心想住寝室真是委屈二少爷了。
撞到杨彦宁是意外,对方眼神有些冷,似乎还有些红,见到杨明希的那一刻顿时收敛起所有情绪,提醒道:“找程澈吗,别去了。”
杨明希本来就社恐,被这样不太友善的语气一招呼顿时说不出来话。
许是注意到自己不经意的失态,杨彦宁礼貌地说抱歉。
“没事儿,倒不至于这么敏感。”
杨明希绕着他走,杨彦宁在后面叫住他,直白地提醒,“他们在接吻,你确定要过去吗。”
杨明希真是形容不来杨彦宁这个人。
他只好坐在小桥边喂蚊子,像在给偷情的两人打掩护似的,没过多久,小情侣出来了,程澈看见杨明希不太自然地撇着头,厘子迈没脸没皮惯了,还招呼杨明希,“不跟周旭茂他们玩儿吗。”
这里有一栋专门的年轻人玩的游戏楼,杨明希进去就不自在,那些高科技他见都没见过,并不想丢脸,便借口说出来找程澈。
江洵差人来叫厘子迈,说什么伯伯在等着和他说话,程澈放开他的手,“你去吧,我们先回去了。”
厘子迈没再挽留,“我让王叔送你们回去,你在家里等我,我这边完了立马回来。”
程澈嘱咐厘子迈不用着急,可以明天回来,厘子迈没说话,没反驳他。
杨明希坐在回家的车上终于自在了,给程澈看手机:“看我拍的厘神是不是特别帅!男人果然要西装杀吗,我也想整一套。”
程澈看着屏幕一言不发,杨明希这才发觉程澈兴致不高,应该是一整晚都兴致不高,杨明希以为他是被前男友气的,还搬出谁没有过去的言论安慰程澈。
回到公寓,程澈安静地坐在沙发里,开着电视也不开灯,杨明希发来一张照片,是厘子迈在摆满生日礼物的场地里,牵着奶奶的手切蛋糕吹蜡烛。
老人年过八十,头发花白,梳着干净整洁的发髻,颧骨上一副老花眼镜半遮住眼角的皱纹,身形偏瘦却没有普通老人那样佝偻,在这样静止的画面里也透出优雅。
程澈想到了自己的奶奶,她总是弯着背,有时候咳得厉害了,半个身子都直不起来,只能撑着扶手喘气。她有时候很乐观,说要活着看程澈成家,有时候又很固执地说要去天上见菩萨,程澈不敢去想那一天,只盼着时间再慢一点。
手机熄屏了,黑漆漆的界面映出程澈面无表情的脸,不知道过了多久,公寓的密码锁响了,程澈抬头一看,是照片里的人出现在他面前,热腾腾地对他笑,“澈澈~你男朋友回来啦。”
第62章 依赖
厘子迈是威逼利诱自己大哥才能回公寓的,他看出了澈澈低落的情绪,说什么也要回来守着他,不能让他一个人胡思乱想。
在车里,厘子迈想过很多种澈澈看到他突然回来的场景,有别扭着问他怎么回来了的,有冷着脸翻出前任的旧账,还有在床上睡着的澈澈,但唯独没有现在这样,澈澈光着脚跑过来抱他的情形。
澈澈总是收敛着自己的感情,不敢爱得太满,也不敢放肆地说爱,连吃个醋都要他哄着才肯说出来。
现在他直直跑过来勾着厘子迈的脖颈讨吻,又轻又缠绵的吻,要厘子迈抱他,一副依赖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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厘子迈抵着他的唇,笑道:“这么热情,是不是怕我被人抢走了?”
程澈捂住自恋的嘴巴,从兜里掏出捂了一整天的礼物,环着他的脖颈给他戴上,“我和奶奶去庙里给你求的平安扣。”
厘子迈什么都不缺,生日这天能收到限量款的跑车、最高级的机器人、最奢侈的表,还有别的程澈叫不出来名字的礼物,他选了好久,才定下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礼物。
暗红色的平安扣戴在他脖颈上,一点都不搭,程澈要把它取下来,厘子迈却扣住他的手,笑着说:“谢谢宝贝,我很喜欢。”
程澈坐在他身上,捧着他的脸认真看他,手指缓缓摩挲着他的皮肤,力道不重,像是最柔最缠绵的温存,那双眼睛里盛满厘子迈的倒影,透着压抑的、不可言说的复杂爱意。
厘子迈被他盯得心尖儿都在颤,不久前还没消下去的欲望腾腾的往上涌,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去吻程澈,一边箍紧他的腰,一边伸手去解自己的领口,要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
程澈压住他的手,轻喘着说:“...不、不脱衣服。”
他就要这样搞厘子迈,要在外面耀眼的厘子迈是他一个人的,他可以拥有厘子迈全部的、不对任何人展示的温柔。
.......
厘子迈过去二十年的生日都平平无奇,但二十一岁这年,绝对荣登他所有生日之首,这天晚上的刺激程度仅次于跟程澈的第一次。
第一次厘子迈没忍住,最多把程澈累得睡着,然后醒来接着做。这次是直接把程澈做晕了,要不是程澈没多久就醒过来,厘子迈绝对是要把人送医院的。
天亮之后,厘子迈也没合眼,生怕程澈又生病,时不时地摸他的额头,给他下面上药。
程澈累得眼圈下面都是黑的,像被狐狸精吸了精气,唯一露出来的侧颈和耳垂下面都是被吮红的性痕,好不容易养好的精神全没了。
厘子迈叹息一声,自己可太不像个大人了,说好的克制克制居然一个月不到就破功,还把澈澈做成这样。
一直到半下午,程澈才辗转醒过来,醒来便看见厘子迈皱着眉头坐在床边,他想说话,嗓子却干得要冒烟,刺着疼。
厘子迈把备好的温水端过来,扶他起来喝,沾了水后,程澈才说得出话,一开口声音极其沙哑,“几点了。”
厘子迈垮着脸说:“四点二十。”
程澈反应了一阵,才想起他约了左老师两点半看方案,他撑着身子起来,这一动浑身都扯着疼,跟那种打架的疼不一样,是软的没有力气的酸疼。
换作平时,厘子迈得抱着他又哄又道歉,但现在对方站在床边抱着胳膊看程澈,意思是:你能起来就起来,我不管你。
程澈本来心情就不好,被他搞狠了又累又难受,大早上...大下午的还得看他脸色,更烦躁了。
他腿软地扶着墙走到衣帽间,厘子迈杵在那儿看他穿衣服,看到那光滑的后背上全是红红紫紫的吻痕,看得他更冒火了,大步迈过去直接把程澈抗回床上,程澈瞪他,哑着嗓子骂他,非要犟着起床去工作室。
厘子迈捉住他两只手腕交叉着按在床头,膝盖挤进去抵住他的大腿根儿,程澈那儿还疼着,被他这样强硬的姿势制住,一下子眼睛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