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习惯吗？”顾安轻声问道。
王浔点头：“你爸很好。”
顾安走进来，站在他身旁，也望向窗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顾安忽然道：“他真的很喜欢你。”
王浔转头看他：“你也好好和他相处吧，别再让那些坏的情绪、坏的关系继续。”
顾安沉默片刻，转头与他对视，轻轻将他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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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身体不舒服，更新节奏很混乱，真的很抱歉
第73章 N
清晨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王浔惊醒，发现窗外天色已经大亮。
他简单洗漱后急忙下楼，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嘎吱声。他来到餐厅时，就看到顾安和顾砚玔已经坐在长桌前，两人的表情都有些严肃，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
王浔站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顾安，想从他那边得到一些提示。顾安也察觉到他的到来，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依旧平静，带这一些安抚的意味，但什么都没说。
“早。”王浔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顾砚玔抬起头，脸上的严肃神色瞬间缓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啦？睡得还好吗？”
“很好，谢谢。”王浔点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
“有空就多来看看。”顾砚玔忽然开口道。
王浔正准备点头说好，就看到余光中的顾安皱起的眉头。不过顾砚玔没去理会顾安的反应，继续说：“明天就要去工作了，你们可以住在顾安的公寓里，那里在市中心方便一些，等周末有空了再回来住。”他说着说着似乎是脑海里有了画面，竟然笑了起来，最后慈爱地看着王浔，“你真是个好孩子。”
王浔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他放在桌上，朝王浔推了过来：“见面礼，收下吧。”
“这”王浔有点无措地看向顾安。
“收下吧，反正不用我们花钱的东西为什么不要。”顾安一说完，王浔就明显觉得这个人就是架着自己在火上烤。
顾砚玔闻言也笑出声：“你这小子也是。”
王浔只好硬着头皮接过盒子，轻声道谢。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做工精致的袖口，深蓝色的宝石在晨光里折射着奇异光芒。这分量不轻，显然是价值不菲，他又想起顾安第一次到自己家的时候只有那一桌菜，又想到上次回家的闹剧，还有自己脖颈间的玉佩，他沉浸在自己建造的名为平等的世界中遨游。
“今天又什么安排？”顾砚玔自然地将话题转移。
顾安接话道：“带他去周边逛逛。”
“晚上回来吃饭吗？”顾砚玔问得随意，但眼神中带着期待。
王浔想起昨晚丰盛的晚餐，正想答应，却被顾安抢先开口：“在外面吃。”
顾砚玔的表情明显黯淡了一瞬，王浔看着他脸色的变化，忍不住看了顾安一眼。
“我们下周五晚上就回来。”顾安补充道，语气则比刚才都柔和了不少。
顾砚玔立刻因为这个承诺，眼睛亮起来：“好，好。下周想吃什么？我提前安排。”
顾安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回来前会告诉你的，现在王浔连有什么吃的都搞不清楚。”
顾砚玔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便起身离开了餐厅。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消失，顾安才转向王浔：“满意吗？”
“也没什么隔夜仇，更何况是一家人，没必要。”王浔轻声说完，在顾安唇边嘬了一口。
顾安点点头也就没再继续这话题：“那今天我带你去我之前的国中什么的看看？再去那附近逛逛。如果时间够，我们还可以去象山顶看看夜景。”他顿了顿，“其实从我公寓去博物馆，和从这里去，时间差不多了多少，最多十分钟，看你想住哪。”
王浔思考了一下：“我也不知道哪里好啊。反正也都说了住公寓，那就先去，如果不习惯再回来住。”
“随你啦，只要是你喜欢的，都可以。那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顾安看着王浔说。
王浔一吃完早饭，顾安便神秘兮兮地让他上楼换件厚衣服，并叮嘱等等直接去车库找他。
没多想的王浔就乖乖上楼去换衣服了，他回到房间，随便拿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套上。下楼时他看到家里的叔叔们正拿着行李箱往车上搬，脸上还带着几分不舍。
顾安站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李叔，这次会多回来住的，而且我们春节也会在这里过。”李叔这才露出笑容，连连点头。
王浔走近才发现顾安也穿了一身黑，修身的皮衣勾勒出他挺拔的身躯，顾安也在上下打量着他，笑着说：“没想到我们还穿情侣装。”
王浔低头看了眼自己，心想除了颜色哪里都不搭啊，还没等他开口，顾安就递过来一个黑色头盔，指着车库方向：“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机车。”
车库角落里停着一辆线条硬朗的哈雷，金属部件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王浔看着顾安长腿一跨坐上机车，动作干净利落，咽了咽口水。
“还在发什么呆啊，快上来。”顾安回头，拍了拍后座。
王浔抛开星星眼，上前一步跨坐到后座。
车声微微下沉，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此时顾安往后靠了下，两人的头盔碰到一起，顾安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抱紧点。”声音里全是笑意。
王浔刚把手放进顾安皮衣口袋中抱紧，引擎便轰然作响，下一秒，机车如离弦之箭冲出车库，冷风迎面扑来，灌入冲锋衣的领口，他收紧手臂，整个人贴上了顾安的后背。
阳明山的盘山公路在车轮下蜿蜒开，机车灵活地穿梭在车流中，每一次转弯都让王浔不得不抱得更紧，他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顾安给他设的局。不过顾安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也让他不在那么寒冷。
沿途的风景在他眼前飞快后退，不远出，文化大学的建筑物在薄雾中若隐若现，王浔望着那些红砖屋顶，开始期待看到顾安的母校。
车子一路沿着复兴路往南，文湖线的轨道在头顶延伸，王浔仰头望去，已经拨云见日的蓝天正在轨道的缝隙中招手，路面上全是正在赶着上班的人们。道路两旁，榕树和樟树郁郁葱葱，在腊月中依旧保持着鲜活的翠绿。
红灯亮起，机车停下，顾安微微侧头，对王浔说：“等等记得往左边看。”
王浔顺着指示望去，在路口右转的瞬间，左侧的视野豁然开朗。原来北市101巍然耸立在路的尽头，玻璃幕墙反射着天光，像一柄利剑直指苍穹。
他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座地标建筑，以前都是在电视剧或者是新闻中才会看到。昨天坐在车里时，东面的信义区被完全遮挡，此刻突然出现的景象让他有点激动地收紧环在顾安腰间的手臂。
顾安很大声地说：“不过是一栋楼，不要激动啦，等等你看左边就可以看到我们的公寓了，回公寓就可以看到101汉公园。”只见顾安一说完就用头点了点左边，两栋一高一低的灰绿色大楼映入眼帘。
王浔皱起了眉，心想汉什么汉也不知道，还有这附近怎么都是老房子，应该不会很贵吧。
机车继续前行，最终停在了历史博物馆门口，顾安熄火摘下头盔：“到啦，这就是我高中。”
王浔望着眼前庄严的建筑，挑眉问道：“没想到你是在博物馆上课。”
顾安轻笑：“你就不能看看周围哦。”
王浔这才看到街对面那栋砖红色建筑，沉稳大气的风格与周围高大的棕榈树相得益彰。顾安已经迈步向前：“就是对面，我去问门卫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看。”
顾安说着就自然地牵起王浔得手，掌心相触的瞬间，王浔想抽回收，却又停住。
是啊，在这里婚姻好像都合法了，那我们怕个屁。他任由顾安拉着自己穿过马路，两人间互相传递的温度更让人安心。
门卫室前，顾安用闽南语和值班的大伯交谈几句，接着就开始打量起他们，笑着挥挥手放行。
一走进校园，王浔忍不住问：“你在这里读书的时候是不是风云人物，毕竟有钱又好看。”
顾安摇摇头：“只能算中上，这里的人要么特别会读书，书香世家；要么特别有钱，再加上学校追寻自由的风气，大家一下课都去各种社团，根本没几个人关注别人。”
王浔都不敢说话，心想他这都叫中上了，那自己不给低穿地底啊，可恶的资本主义。
周末的校园空旷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操场活动。红色的建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馨，走廊上的拱门投下规律的阴影。顾安带着王浔走过他曾经上课的教室，指给他看自己常坐的位置。
“那个时候就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最后，脑子里全是下课之后去社团打棒球。”顾安的手指指着窗外的操场，“从这边穿过去，新店溪河边就有个棒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