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笑,行吧,她要习惯这位老板的洁癖与偏向。
处理完繁琐的工作,徐承熹去了拳击室,练了半晌拳,秋庭羽来了,说自己给她当陪练。
徐承熹笑道:“我打到你,你可别哭鼻子。”
他不敢置信一笑,“你别哭吧。”
既然如此,徐承熹就不客气了,最近她锻炼勤,三下五除二就一记横踢将秋庭羽放倒在地。
秋庭羽痛得龇牙咧嘴,徐承熹笑,伸手拉他起来,见他目光灼灼,她立刻松开他,退后一步,微笑道:“你继续练吧。”
她转身就走。
“等等——”秋庭羽拦住她,笑着问:“你希望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莫名其妙,但徐承熹还是认真想了想答复,“顶天立地,温柔细腻。”
他意味深长,“你也喜欢这样的人,是不是?”
徐承熹打量他,笑道:“小屁孩,我喜欢什么样的人,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小屁孩?不要对小孩居高临下。”
“抱歉。”是,不该居高临下地看小孩。
徐承熹不再多说,颔首离开,碰上黎嘉寶,发现对方暗搓搓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秋庭羽。
徐承熹低声笑道:“你跟他有过节?”
黎嘉寶才不说自己发现的秘密,挽着她的胳膊往电梯口走,“没有,我只是不喜欢他。”
“为什么?”公司里,上黑榜的男艺人名单只有林升树、陈姜,杨晓畅、秋庭羽都不错。
“他是Bking.我最不喜欢这种人。”
徐承熹笑,秋庭羽叛逆不羁,确实有点Bking,但也只是看上去。
她去更衣室洗澡换衣服出来,看到了杨主任几分钟前发的消息,称她爸这周周末有空,能陪她玩两天,但是不能离开北京城。“咱徐區长公务缠身,太忙了。”
徐承熹笑着回复:“好,那我就定郊區,度假山庄。”
杨主任:“别选太贵的,影响不好,最好选農家樂,有钓鱼的,你爸年纪大了好这口。”
徐承熹笑着回复:“收到,领导。”
收起手机,她问黎嘉宝,这周周末要不要跟她、徐爸爸、杨妈妈去郊區的農家乐玩两天。
黎嘉宝摇头,“你们去吧,我还要跟同学完成实践课。”
不知她是真有课,还是推辞,不好意思跟徐区长、杨主任一起,徐承熹不再多说,笑道:“好,你要是想加入我们,随时都可以跟我说。”
黎嘉宝点头,“嗯。”
担心徐区长有紧急任务要返程,徐承熹定的农家乐距离市中心不远,正好跟何圳家隔着三条胡同,都是安逸祥和的地儿。
出发前,收拾行李,徐承熹又看了那封平行时空的来信,杨女士催促她快点,要出发了,她才将信放回去,利用照片打印机,将手机里一张两年前自己的照片打印出来,携帶在身。
一家三口很多年没一起出来玩,所有人都忙,此番得闲出行,不止徐承熹兴奋,父母也受她感染。
杨女士追忆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爸第一次帶你出去旅游。”
“我记得,是去西双版纳,说要带我骑大象,”徐承熹一边开着車一边笑着说:“那个时候我才读一年级,出发前的一晚,兴奋得睡不着觉,做梦都在想,大象大象我来啦。”
杨主任、徐区长笑。
到了农家乐,徐承熹和父母稍作休息,就去采摘果蔬。
徐区长最喜欢的就是钓鱼,杨主任围炉煮茶时,徐承熹就陪他钓鱼,她坐了两个小时就有点想起身,徐区长说她还是有点急躁,静不下心。
“不是静不下心,是……”
徐区长看她,目光如炬,“是什么?心里有事?”
徐承熹欲言又止。还真是心里有事,因为她想去何圳家,至于为什么想去那……
晚饭做的家常菜,用的都是亲自打捞采摘的食材,徐承熹和徐区长一起做的,最好吃的红烧鱼出自她的手。
她对厨艺越来越有心得,看到亲朋大快朵颐吃她做的菜,格外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仨人骑自行車消食。
徐承熹停车,一只脚点地,对旁边的父母说:“我有个朋友住这条胡同,我过去看看他。他认生的很,不爱见外人,您二老就别过去了,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二老点头。
自行车拐弯,驶进胡同,徐承熹加快速度。
她突然登门拜访,何圳仿佛意料之中,神色如常,“你身上有油烟味,看样子已经用过晚饭了。”
她笑着说不错。“您吃了吗?”
“喝了养生粥。”
徐承熹目光梭巡,对上何圳一副静待下文的姿态,她低头一笑,随即抬头道:“我想给人写信。”
何圳并不意外,给她准备信封与钢笔,“你来得正是时候,如果明天来,我已经出远门了。”
徐承熹庆幸。坐在桌前,执笔在信纸上写下,“我很好,希望你也过得好。”
再无其他。想了想,她又问何圳能不能寄照片。
何圳思索久久,“能。”
徐承熹把自己的照片塞进信封里。何圳什么都不问,解了她的尴尬。
对方用机器扫描信封,接着给信封钉上智能钉,又给她戴上手环,“明早你带上这封信,十点之前寄EMS特快专递,记住,一定强烈地想着收件人,否则对方收不到。”
“好。”
徐承熹将仿佛被施了魔法的信封放里侧的衣袋里,拜别何圳,骑车驶出胡同。
见父母遥遥望着自己,她笑,加快速度,奔向他们。
自行车七拐八拐,来到宽敞的水泥路,杨主任忽然道:“熹熹,我跟你爸想——”
她笑道:“又想安排我去认识青年才俊?”觅得你们眼中的乘龙快婿?
“不是。”杨主任叹息一声,“是我们想好了,既然我们选的人你都看不上,那你就自己挑,慢慢挑,挑不到也不要紧,过得好就好。
徐区长说:“不错。万境都会归空,人生才短短几十年,我闺女活得舒服快乐最重要。”
徐承熹眼睛陡然湿热。明月高悬云外,映照幽径深处,她胸口的幸福沉甸甸的,风习习扑在她脸上,听见蛐蛐鸣叫,她侧目看向不远处池塘里随风摇曳,闪闪烁烁的荷叶。“明早我摘点荷叶,做荷叶叫花鸡怎么样?”
杨主任笑着说:“可以啊。”
徐区长期待的口吻,“荷叶叫花鸡,做得好的话,酥烂肥嫩,芳香扑鼻。”
徐承熹已经流口水了,仿佛看到了做好的荷叶叫花鸡,心情越发舒畅,和父母迎着风与月驰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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