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的昏黄光束中,雪花如漫无目的尘埃缓缓飘落,偶尔有雪粒从树枝上落下,在空气中划出几道银线。
室内的温度在恋人的欢笑打闹中升高,视线虚焦,重叠的身影模糊。而光与雾让爱化形,那个曾在玻璃上画下的小小笑脸,悄然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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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2025.8.12
第31章 番外1
搬家当天。
衡星旅馆的房间已经到期不续了, 所以他今晚必须得住进新家。
越朗其实是不用着急的,但他今晚必须也得住进有衡星在的新家!
收拾完衡星的行李,两人开车去拉越朗的东西。
他的东西多又杂,得一阵断舍离。
“这个杯子扔了吧?磕了个边。”
“行, 到时候我们买情侣水杯!”
“这件卫衣也扔了, 这么大两个洞。”
“这个可不能扔!”越朗抢回卫衣, 宝贝似地放在怀里。
“烂两个洞了你还穿啊?”
“这个卫衣你当时穿过的,你忘了?”
“啊?”
看着黑色面料上的logo, 衡星记忆回溯, 想起来是和越朗约饭, 因为四手面包车故障被淋湿, 来这里借用浴室,越朗拿了这件卫衣给自己。
不过当时这件衣服还挺新的啊?
这才两个月,怎么就破成这样了?
同为男人,不难猜。
衡星:“……”
越朗也是脸都不要了,沉醉地在卫衣上层来蹭去, 顶级过肺:“你穿过之后我就没再洗过,每天晚上都要带到床……”
衡星臊着脸用爪子爆挠他一通。
两人收拾着, 哥哥越昭回来了。
越朗找房子的事情没跟任何人说, 今天也是仓促定下, 但是不继续住家里了总归要跟哥哥说一声的。
越昭闻言点点头,转头看了眼正在帮越朗叠衣服的衡星,嘴唇动了动。
他什么都没说呢, 越朗以为他又要放什么屁,抢先道:“还没吃上呢!”
越昭一脸“你是啥逼吧”,无语至极:“我说,你们收完东西把地扫干净再走。”
“……”
新家彻底大扫除后已是深夜, 不方便再叮叮当当地收拾,两人只拆了几箱生活必须品,准备洗洗睡。
但不巧的是床垫找不到了。
来的路上四手面包车的后备箱无故打开,掉下去了几箱行李,衡星记得都搬上来了,但现在确实没看到床垫的影子。
床架上横亘着几片木板,就算铺三层被子上去,躺着也会不舒服。
衡星正思考着如何是好,越朗双掌一拍:“我们在客厅打地铺吧!”
客厅的地板打扫得干干净净,此时被地暖烘得热乎乎的,虽然睡地板也有点硬,但比床架好多了。
衡星说干就干,拿起枕头铺开厚被褥,准备躺进被窝里。
结果一回头,发现越朗什么都没拿,两手空空,眨着眼蹲在旁边。
见衡星看过来,眼睛眨巴眨巴得更厉害,小心思已昭然若揭。
“……”
衡星哪会不知道越小狗安的什么心,而且他也想一起睡,无奈笑了笑,拍拍枕头。
“来吧。”
“好耶~”
越朗钻进被窝里,手脚并用像八爪鱼一样抱住衡星,满足地把人搂在怀里亲了好大一口。
“同居第一天就得睡一起才对嘛~”
冬夜寂静,窗外寒冷的风呼啸而过。
小小的被窝里暖意融融,相贴的手臂脸颊无时无刻在传输爱意。
是很适合睡觉的氛围,但两人都没闭上眼。
起初是越朗睁开眼,发现衡星在看他。
衡星抬手在他眼皮上一捂,命令:“睡觉。”
然后是衡星睁开眼,发现越朗在看他。
越朗捏住他的脸颊,把嘴巴捏成小鸡嘴,亲了一大口:“说好的睡觉呢?”
衡星笑着,乖乖挨亲。
看来是都不想睡觉了,两人索性聊天,聊一会儿笑一会儿闹一会儿再亲一会儿,在热乎乎的被窝里抱着彼此,好不黏糊。
越朗:“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一个事情。”
衡星:“什么事情啊?”
越朗:“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就是教你做小狗一肚子肉松的那个晚上。我们临别时,我好像看到你双手冲着我抬起来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下了。我回家路上一直在思考你到底想干什么,骑车都摔了三回。”
“三回?”衡星笑他,“有那么大劲吗?”
“差点就摔第四回,那时候真的特别想知道。”越朗很认真地看着他,“现在能告诉我,你当时想做什么吗?”
“嗯…”衡星不假思索地伸出手,绕过腋下,轻轻地抱住他。
“当时想做这个。”
越朗也回搂住衡星:“那为什么当时没抱啊?”
衡星推开他肩膀:“我先问你啊,你的低血糖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刚认识时屡屡犯病,每次犯病必占便宜,后来熟络了倒没怎么见犯,选择性发病?
“真的啊!”越朗噌一下坐起来,手指并拢指天发誓,“我要是装病就让我再也亲不到衡星。”
“……你打的算盘倒好。”
衡星决定再逗他一下,眼波一转,冲他勾勾手指:“过来,跟你说个事。”
越小狗依言俯身贴近了。
耳语几句后,某只越小狗的脸色从疑惑变成震惊:“我,我真那时候亲过你?”
衡星淡定不已:“不然你以为我前几天亲你唇角时,为什么说扯平了啊。”
“我觉得我损失了一个亿……”
“你早就亲够十个亿的了……”
“那现在来给我亲十个亿的!”
“唔唔!”
亲完足够二十个亿的,衡星问:“我说完了,你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聊天聊成真心话大冒险也是够可以的了。
“有。”越朗认真考虑,也附在衡星耳畔说了个秘密。
衡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红。
越朗一脸正气地自夸:“还好我当时把持住了!”
衡星:“你还有脸说……”
越朗说的是衡星第一次喝醉后,在旅馆,衡星土皇帝时间结束,躺床上睡着了,越朗盯着人家的嘴巴想亲亲的事情。
“我就是喜欢你到想亲,怎么没脸说?”
越朗坏心眼地俯下身,在他颈侧落下一个吻,顺着亲到耳廓,低声道:“当时不行,那现在能亲吗?”
衡星最喜欢的是停留在唇瓣上的吻,软软的唇亲起来很是舒服,偶尔张开牙关,唇舌推搡似的相濡几番,感受着对方在肌肤上的抚摸,是一种温存和享受,亲多久都不会厌烦。
刚刚那二十个亿的吻就是这样的。
只不过这次出了点意外,某个越小狗欺负人欺负得有点过火了,被挠了好多下。
“嘶——”
他摸着手臂上的抓痕问:“衡星你属猫的吗?衡小猫是吗?”
衡星的唇瓣颜色殷红,甚至还有些肿,未来得及吞咽的液体顺着脸颊线条流淌,亮晶晶的。
他忍不住又踹越朗:“以后你不准亲我了!”
“嘤。”
窗外响起簌簌的声音。
“好像下雪了。”
“下了吗?我去看看。”
衡星赤着脚走到落地窗前,零星的雪花飘着,这是今年的初雪。
他问:“会不会下大雪啊?”
越朗:“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等等看。”
越朗索性把被窝和枕头挪到窗户下,被子裹住他们,只露两颗脑袋在外面,慢慢地接吻。
两人又聊了很多之前的“秘密”——
比如之前在河畔喝茶时,衡星两张高度相似的照片,其中一张有越朗脑袋。次日在小顶山吃完早点,在下车的车上,越朗提醒照片重复了,衡星突然暴起揍他,是怕他看见这张照片。
“那照片呢?”越朗眼睛亮晶晶的。
“被我彻底删了……”衡星两手一摊。
“好吧,我还想看看呢……罚你以后给我拍100张!”
还有去怀民救助站喂狗的那天晚上,离开时,越朗在车上问衡星在看什么,衡星现在可以回答是在看男朋友。
越朗大方地解开睡衣扣子,露出腹肌,拉着衡星的手覆上去:“还想看其他的吗?我亲爱的男朋友?”
有三个字咬字很重。
衡星艰难抽出手:“…暂时先不用。”
“看吧看吧男朋友。”越朗开始抽睡裤的绳子。
“咚!!!”被揍了。
以及店铺第一天爆火,很多顾客都想找越朗合影,但是衡星出于“自己跟越朗还没几张合照”的私心,不让越朗从烘焙室里出来。
越朗挑眉:“你吃醋哇?”
衡星不觉得不好意思,点头道:“是啊,很醋呢。”
“你别说。”越朗把头靠在他肩膀上,喃喃道,“我当时看到顾客跟你合影时也很醋,毕竟我跟你的合照也没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