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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综合其它 > 美貌原罪 > 第64章
  枕边的美工刀,适时闪出寒寒的光,刀尖沾着红艳艳的血。
  “别动……小也,让我看看。”李思锐咬牙抑制住冲动,他仍是不敢开灯,一只手攥着邬也的手腕放平,一只手去抚刚刚摸到的伤口。
  在邬也的手臂内侧,有三道新鲜的伤口。
  一道比一道深,因为邬也的挣扎,渗出细密的血珠。
  “你在自残……?”李思锐迟疑地问。
  邬也睁开迷蒙的眼,看不清按着他的人是谁,只会轻轻地哭。
  “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人弄疼他的伤口。
  “放开我……”邬也疼得流泪,木讷解释道:“我真的好痛,用刀子割自己,就不痛了。”
  热潮期、胸腔里的心?脏和崩溃的精神,让邬也全身都痛。
  然后他发现,如?果他割自己的身体,就能短暂忽略掉那?些疼痛,或者?说,将那?些不想面对的疼痛转移到新鲜割出的伤口。
  “让我亲你,”李思锐哄着邬也,“小也,让我亲亲你,就不痛了。”
  “抱紧我,也可?以。”
  焦躁的热意折磨着神经,这时候谁都可?以,邬也照做了。
  他抱住那?个人,献出自己。
  好痛……
  第66章 谋杀
  很多人都知?道邬也好看, 如果问他们邬也哪里好看,被提及最多的一定是那双像猫一样的琥珀色眼睛。
  荣越也这么觉得,他能用画笔描绘出邬也的身体, 却完全无法?捕捉那双眼睛的色彩,眼睛是灵魂所在?,所以他就算画了上千张邬也,那都不是真实的邬也。
  更何况,邬也是什么样子的,荣越始终都没有见?过。
  其实,他已?经比追逐邬也的所有男人都幸运, 他早早抓住机会,享受了邬也还未成熟时的青涩果实。
  这是一辈子都不会忘却的美妙滋味,甜蜜的花汁浸润嘴唇, 荣越过分?吮吸着,心想死也值得。
  可惜他没有死,那他就会生不如死。邬也从他身边逃离后?, 对?他展开了报复,陈默的死是一个?预告, 荣越畏缩在?地下室里,静静等待着来自邬也的审判。
  邬也会怎样报复他?
  荣越已?经被自己的小叔打断了双腿,如今虽然?愈合,也给他留下了终身残疾, 他从众星捧月的荣家独孙沦为一个?瘸子,每日苟延残喘地活着。
  没人在?意他,即使是他的父母、他的兄弟,一纸伪造的亲子鉴定,让愚蠢的白夫人被荣傅死死按着找不到出路, 至于白与墨……
  荣越看了眼时间,他放下画笔,低头轻轻吹走纸上灰尘,将?这张邬也的画放进画册里仔细夹好。
  本来,荣越喜欢把画堆满地下室的所有角落,让自己被邬也包围,白与墨上次来闹过之后?,毁了他十?几张画,荣越打不过他,只能这样做。
  拄起拐杖,踩着楼梯,荣越缓慢走出地下室,他今天还没有吃东西,准备去厨房给自己倒杯水,却看见?一道背对?着他的身影,正在?微微发抖。
  “白与墨?”荣越认出长?发,他瞥见?白与墨右手拿着一把刀,疑惑道:“你在?干什么?”
  “小越……”白与墨转过头,脸上挂着的微笑不是很僵硬,那现在?的他就是“白墨”。
  “把刀放下,别拿刀尖对?着我。”荣越皱眉,他只想死邬也手里,可不想死在?白与墨这个?神经病手里。
  “嗯。”白与墨改用反手握刀,依然?是一副要?去捅人的模样。
  荣越的太阳穴在?突突跳动,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便后?退几句靠上厨房拉门,保证自己随时能把白与墨关在?里面,闻道:“你拿刀干什么?你已?经出院了,也见?到小也了,正常一点,不要?做会吓到小也的事。”
  “不是……”白与墨笑着说,“我想实现小也的愿望。”
  这样的话由白与墨说出来,不管是在?哪里,都会把氛围变得阴森森的,荣越担心他会伤害邬也,只能耐心问道:“小也有什么愿望?我们一起做,我可以帮你。”
  “杀了我们的父亲啊,”白与墨一脸天真无邪,“他是小也的仇人,我要?杀了他,让小也开心起来。”
  “你……”荣越头疼得不行,他真不知?道精神病院为什么会把白与墨放出来,“小也没要?你这么做吧?”
  “是,这本来是小也要?你去做的事,”白与墨突然?切换了脸上的表情,看着荣越的眼神变得恶毒,“但是荣越,看看你自己,一个?废物、瘸子,能拯救小也的只有我。”
  他说着,就将?刀收进了衣服里,冲上来狠狠撞开荣越,跑出了房子。
  荣越扶着瘸腿,咬牙从地上爬起来,等他也冲出门,只看见?白与墨拦了辆计程车离开的背影。
  白与墨要?去哪里杀父亲?荣越试图理解神经病的逻辑,他并?不知?道被荣傅打压的父亲最近躲在?哪里,于是拦了另一辆计程车,让司机跟上前面的白与墨。
  车子开了很远,周围的街景渐渐稀疏,他们驶入一片森林,现在?天色昏暗,荣越在?林间隐隐看见?竖起的界碑,这里已?经到达特区边缘。
  “不能再往前开了。”司机对?荣越说。
  前方是一座森林深处的白色建筑,没有任何标识牌,荣越付钱下车,追着白与墨又往里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达那座建筑,门口有站岗的士兵。
  士兵将?白与墨拦住,荣越终于一瘸一拐地追上他,“喂,你到底要?……”
  “我是白与墨,他是荣越,去通报你的长?官,他应该认识我们,”白与墨对?士兵露出礼貌的微笑,“我们来见?父亲。”
  荣越有些震惊,感觉自己缩在?地下室的时间里错过了很多东西,“这里是哪里?你怎么知?道父亲在?这里?”
  “问妈妈的,”白与墨冷淡地说,“她一直要?我来跟父亲重?新做亲子鉴定。”
  “没用的,那些东西,不过是看荣傅的心情……”荣越摇摇头,“你冷静一点,就算是想……帮小也报仇,也不应该这么冒失。”
  白与墨不理他,面前的铁门缓缓打开,荣越压下心里的不祥预感,硬着头皮跟白与墨走进去,有个?士兵领着他们。
  这里似乎是一个?疗养院一样的地方,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以及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病人都年龄衰老,眼神麻木。
  最后?,他们被带入走廊尽头的房间,中间摆着的病床上,一个?枯瘦的老人躺在?那里。
  “父亲……”荣越有预料自己的父亲与爷爷应该都被荣傅整得很惨,但看见?曾经位高权重?的荣邦鸿这个?凄惨的模样,他心里还是感慨良多。
  一切都因邬也而起,邬也改变了他的命运。
  “我们想和父亲单独说说话。”白与墨跟病房里的陪护说。
  陪护询问荣邦鸿的意见?,他微微点头,待其他人离开后?,招手唤荣越与白与墨过来,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我的儿子,你们……”
  老人浑浊的眼睛停滞住,白与墨已?经把刀插进他的胸口。
  荣越愣了一下,眼前的景象是多么荒唐且不可思议,他难以理解其中的逻辑,身体却比脑子先行——他用枕头闷住荣邦鸿的脸,让自己的父亲无法?呼救。
  过了一分?钟,也或许是十?分?钟。
  荣越没有用很大?的力气,荣邦鸿挣扎的力气很微弱,移开枕头,一双瞪大?的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他可能一直在?这里等着儿子们的到来,等待儿子们帮他反击。
  他没想到,等来的是一场轻飘飘的死亡,不需要?时机,也不需要?计谋,白与墨和荣越只是为了讨邬也的欢心。
  “死了吗?”白与墨还在?把刀往下压,暗红色的血流了一地,但他倒是很小心,没让自己的衣服沾上血。
  “死了,”荣越扔掉枕头,手有些发软,“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知?道。”白与墨的脸上挂着不变的微笑,他看着荣越,意思是杀人后?处理现场不是他会考虑的事。
  荣越想了想,说:“我们待一会再出去。”
  能拖多久是多久,荣越给荣邦鸿盖上眼睛,等了半个?小时后?,和白与墨一起离开病房,跟守在?外面的士兵说:“父亲睡下了,他希望你们不要?去打扰他。”
  一般人怎么会意识到这两个?刚成年的男生刚刚杀了他们的父亲,荣越和白与墨完全没有受到阻拦,平静地走出了疗养院,荣越来时,还让他的计程车司机等在?外面。
  只要?回到城区,就是荣傅的势力范围,他们两个?就不会因为弑父被抓起来,荣越拉开车门,对?白与墨说:“我们去找荣傅吧,小也也能知?道这件事了。”
  “不……”出租车驶走一段距离后?,白与墨突然?说要?下车,“我不跟你回城区了,小越,告诉小也,我在?边境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