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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根异常活跃的藤蔓又悄摸摸的冒出来了头,刚抽条了些想要跟在余怀礼身后,就被回过神来的卫祎发现了。
  卫祎捏着它,低声呵斥道:“老实会儿。再不老实我给你烧了。”
  受到威胁的藤蔓这才慢吞吞的缩了回去。
  卫祎的房间就在余怀礼房间的隔壁,这栋房子的隔音算不上多么好,至少余怀礼关上门都能清晰的听到卫祎的话以及卫祎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但是等到卫祎进了房间后,明明只有一墙之隔,余怀礼却听不到卫祎发出来的任何声音了,就像是卫祎意识到这个问题而故意不做出任何动静打扰他似的。
  余怀礼打了个哈欠,看着只有浴缸的浴室,边放水边看了一眼依旧处于掉线状态的直播间,轻轻叹了口气。
  现在已经到了新基地,直播间又还没有恢复,说明宿寅清此刻应该就在自己的附近,而宿寅清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那么属于自己的最后一个剧情节点应该很快就会来到了。
  只要“杀了”卫祎,再等着卫祎一刀给他捅死,那么他的剧情大概就算走完了。
  但是……
  想到刚刚和卫祎简单的抱了会儿,卫祎的反应都有些离谱,现在余怀礼有些担心,到那时候卫祎会不会真的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泡澡泡的又困又热的余怀礼打了个哈欠想,感觉现在只能另辟蹊径了,而且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不会放任主角攻受和他胡闹的……
  浴缸里的水温越来越凉了,但是余怀礼的身体却莫名其妙的越来越热。慢慢的,这股热意把他的困意都烧没了。
  不是……怎么又来。
  余怀礼睁开了眼睛,他慢慢压下嘴角,垂下眸子,动作透露着生疏。
  但是下一秒,他却听到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和卫生间的门把手拧动的声音。
  余怀礼愣了一瞬,刚抬眸就看到了神色紧张担忧的卫祎。
  余怀礼:……
  他慢慢收回了手,将自己的身体往水里沉了沉,弯着眸有些疑惑的问:“哥?你过来的好急,有什么事情吗。”
  “听你这边半天都没有动静,我有些……”
  望着眼前的景象,卫祎刚刚那些害怕全都消失不见了,他别开不知道该往哪里看的视线,将未说出口的“担心”两个字又吞了进去。
  卫祎也发现了这栋房子的隔音并不好,一墙之隔,他能够清晰的听到余怀礼的脚步声以及他哼着不知名的调往浴缸里放水,以及泡澡的声音,但是却久久没有再听到别的声音。
  显然上次宿寅清在卫祎眼皮底下将余怀礼带走的事情给卫祎留下来的影响不小。
  害怕余怀礼出现什么意外,又害怕余怀礼再一次消失不见的卫祎根本来不及多想,敲了两下门见没余怀礼答应,就直接打开了浴室的门。
  他没想到余怀礼是在做那种事情……
  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景象,卫祎阖了下眸子,视线最终落在了浴室的镜子里。他低声说:“你没什么事就好,我先出去了。”
  余怀礼喔了一声:“哥,能不能把这个也带走。”
  卫祎愣了愣,他过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转过头一看才知道余怀礼说的是什么。
  那根过分活跃的藤蔓此刻正缠在余怀礼的手腕上。甚至还分出两支从余怀礼的腹肌上滑了下去,又没入了水中,被余怀礼给死死攥住了。
  卫祎:……
  这一瞬间他是真的想要放把火把这根老占余怀礼便宜的藤蔓给烧了。
  “你先……”望着那根正被余怀礼捏在手心里的藤蔓,卫祎额头都冒出来了汗,他哑声说,“小梨,你先松手,不然我收不回来。”
  看着神情隐隐崩溃的卫祎,余怀礼眨了眨眼睛,但是他才刚一松手,那根藤蔓就顺势触碰到了它。
  余怀礼又紧紧的握住了这根藤蔓:“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根本控制不住这根藤蔓的卫祎语气有些快,有些着急,他低低的为自己解释说:“自从那晚开始,它就总是这样,那天晚上也是……对不起小梨,我根本控制不了它。”
  余怀礼:……
  真的控制不了吗?
  浴室里的氛围已经越来越焦灼了,几乎闷的卫祎口干舌燥。
  卫祎张了张嘴巴,非常想在此刻说些什么,但是看着那根属于自己的,与自己共感的藤蔓那样热烈的“帮助着”余怀礼,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感受到余怀礼的温热,听着夹在水声中余怀礼那时轻时重的呼吸声,铺天盖地的愧疚和那丝背德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上一次,他分明保证了不再这样对待余怀礼……
  “哥。”余怀礼撑着头说:“说点什么吧。”
  “什么?”
  卫祎那道飘忽的目光终于又回到了余怀礼的身上,他垂在身旁的拳头渐渐握紧,哑声说:“你……会怪哥哥吗?”
  “这样类似的问题我上次都回答过了。”余怀礼弯起来了眸,慢慢笑着说,“没关系。”
  “为什么会没关系。”卫祎的声音有些生涩,“明明我是你哥哥,却这样……”
  “因为你是哥哥啊。”余怀礼弯眸说,“所以怎么样都没关系,没人比我们再亲密了。”
  因为是哥哥……
  这一瞬间,卫祎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像是终于找到了出口,他终于明白了自己那些复杂的、难辨的情绪,与对余怀礼产生的那些不该有的欲望来源。
  他是余怀礼的哥哥,没人能比他们再亲密了。
  可是为什么严清那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男人都能和余怀礼那些接触,连唐之朝都能够大大方方的讲出来对余怀礼的喜欢,而他却连对余怀礼产生yu/望都是罪恶的。
  他不只想做余怀礼的哥哥。
  卫祎喉咙有些发噎,又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余怀礼轻嘶了声,拖长了声音像是在撒娇:“哥,有些疼。”
  卫祎抬眸,藤蔓瞬时松开了一些力道。
  余怀礼:……
  他就知道。
  “对不起。”
  卫祎又重复了一遍,他不知道在为什么道歉,口中的这句话停顿了半天才终于顺畅的讲出了口:“还是因为那发/q/素吗,需要,我帮你看看吗。”
  余怀礼有些讶异的抬眸看向卫祎,卫祎慢慢俯下身,指尖碰到了浴缸里的水:“小梨,水好像有些凉了……”
  夜色越深。
  望着有些晃眼的白炽灯,余怀礼抬手遮了遮眼睛,又垂眸看了眼正垂眸给他扣着睡衣纽扣的卫祎。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么沉默寡言的卫祎,在今晚的话显得尤其多。
  余怀礼刚刚都想问卫祎是不是被宿寅清给夺舍了,怎么净说些有的没的,但是两人结束后,卫祎又恢复那副沉着冷静的模样。
  “我明天接了两个任务,你多睡会。”卫祎将最后一粒纽扣扣好,遮住了余怀礼锁骨上那一片清晰可见的吻痕,他哑声说,“能赶上给你做午饭。”
  “哥你注意安全,赶不上也没有关系啊。”余怀礼挑了下眉说,“小唐哥哥说我有事情可以去找他,你别担心。”
  卫祎:……
  啧,越是这样他越担心。
  他慢慢伸手将余怀礼抱到了自己的怀里,嘴唇在余怀礼的发丝游离着:“别去找唐之朝,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已经……所以不管有什么事情,只要告诉哥哥就好。”
  见余怀礼只是笑着看他,没有讲话,卫祎又抓起他的指尖,放在嘴边好好亲了亲:“小梨?可以答应我吗?好不好?”
  余怀礼这才弯眸说了个“好”。
  卫祎轻轻松了口气,在余怀礼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睡吧。”
  望着卫祎黝黑的眸子,余怀礼知道他远不如表面上这样平静,他弯眸,轻轻嗯了一声:“晚安。”
  “晚安。”
  等到身边传来了余怀礼平稳的呼吸声,卫祎才坐起身,沉默的摸着肩膀上那深深的牙印,好半晌他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哪怕卫祎在心里怎么样说服自己,说服自己余怀礼是愿意的,刚刚给余怀礼含的时候,他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适的表情,真的做成那种事情的时候,余怀礼也夸他做的好。
  但是愧疚依旧像锁链似的一层一层的锁住了他。
  阿姨曾让他照顾好余怀礼,但是他把余怀礼照顾到了床上。
  站在那张白日里被他擦拭过的相片前,卫祎弯腰点了三炷香,又低声说:“对不起……”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实在太难说清了,初见余怀礼的第一面,卫祎也没有想到,他对余怀礼的感情会变质成这样。
  卫祎又轻轻摸了摸肩膀上的牙印,低声说:“我看待他比看待我的生命还重要,和他做这种事情是我得偿所愿……妈妈,希望您别来梦里骂我。”
  *
  翌日一早,余怀礼醒过来的时候,身旁卫祎的位置早就已经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