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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综合其它 > 我看上了公主的面首 > 第131章
  
  “我们?”晋王声音陡然抬高,“还有谁?”
  不等慕亭云回答,他自己已经反应过来:“裴珩,还有你那个师姐?”
  晋王深深吸了口气,抬腿就往外走。慕亭云鲜少见他爹这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忙问:“爹,您去哪?”
  “进宫!”晋王没好气,刚刚还说没闯什么大祸,“让人把那傻子看好,别到处乱跑!”
  说到傻子这两个字时,晋王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一阵钻心的疼,心里大喊晦气。
  虽说今日歇朝,陛下圣体违和。但是平民女子敲登闻鼓,不知状告何事,依律例,御史最终还是会呈报给皇上的。他心中隐约有种直觉,从昨日开始,京师中刮起了一阵邪风。
  昨日蒋柯那句没有说完的话,让他头疼不已。蒋柯在朝堂之中,并没有明显的党羽。看上去,他就是个纯臣。可是,谁能让陛下紧急退朝,而不愿听蒋柯说完呢?
  提到蒋柯,总也绕不过十年前的朔北。
  而十年前,太子曾去过朔北。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因为没有走明路。皇上想让太子体察军情,又不想让他影响军务,因而也算是微服私访。那些年,有游家坐镇,虽然朔北三不五时爆发几场小战事,但并不严重。所以,皇上倒也放心。
  不曾想,偏就是这一次,朔北三州沦陷。太子回来后,知晓他行程的人只庆幸还好太子没出事。
  哪知……
  这股邪风就是冲着太子去的。这股邪风还没有停。
  偏偏太子不在京师。这段时间江河水患。太子被指派去江州治水,前脚出了京师,后脚朝堂之上就出了这样的事。
  他们是故意的。
  晋王眉头紧锁,到了御书房外,看见曹公公正匆忙往外赶。两人迎头碰上。、晋王道:“曹公公,不知陛下圣体可有好转?”
  曹公公见到他,连连哎呦,道:“王爷,您来的正好,奴才正要去请您呢,陛下召见。”
  晋王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陛下召见,所为何事?”
  曹公公苦笑:“想必您也听说了,今日有人敲登闻鼓。御史大人刚刚送来了诉状,陛下看完诉状,就吩咐奴才去寻您过来,旁的奴才并不清楚。只是……”
  他顿了顿,小声道:“陛下勃然大怒。”
  什么样的诉状,能让庆兴帝勃然大怒?晋王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自己的不祥预感成了真。
  御书房内,跪了一地人,个个面容惨淡,为首的御史宋钊更是满头大汗。
  庆兴帝正闭目养神,只两眉间锁成川字,听闻通报,略略抬了抬眼,示意晋王上前,看御案上的诉状。
  晋王心里七上八下,迟疑地接过诉状,一目十行地往下扫去。
  只看了前面几行,他整个人都僵立当场:“皇兄,这……”
  庆兴帝道:“据诉状所言,太子的那个孩子,实在你的府上?”
  晋王当即跪伏在地,道:“皇兄明鉴,前段日子,亭云去了朔北一趟,的确带回来个……孩子。那孩子明智未开,臣弟见他实在可怜,便养在府上。臣弟实在不知……况且,这诉状所言,未必可信呐。”
  庆兴帝叹了口气,抬手示意他起身:“朕并无责备之意。只是骤然听到如此传闻,不论这封诉状是否可信,朕也要见见那个孩子。”
  太子弱冠之年大婚,至今已有六年,尚未有子嗣。
  晋王心底也在叹息,只能任由庆兴帝吩咐人去带容令进宫。
  与此同时,那个敲登闻鼓的平民女子也被带了进来。这女子素衣净面,盈盈而拜:“民女杳娘叩见陛下。”
  御史宋钊得了庆兴帝首肯,暂来问话:“你诉状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不必再重复。敲登闻鼓的后果,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你坚持要申诉,陛下隆恩,也允了你圣前亲诉,现在,你若是有什么证据,只管呈上来吧。”
  杳娘三叩首,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匣,道:“启禀陛下,诸位大人,当年太子与民女阿姊定情,曾与阿姊书信往来。此盒中,有太子亲密书信三封,及太子赠与民女阿姊的定情信物。”
  晋王接来木匣,检查了之后,才呈给庆兴帝。
  所谓的定情信物,都是些精巧物件,虽精贵,但并不特殊。任谁看了,也不能一口断言,这些物件是出自太子之手。
  只是那三封信,确实是太子的字迹。庆兴帝端详半晌,未置一词。
  杳娘咬了咬下唇,道:“此事,蒋相也是知情的,甚至容令也是他亲手交给徐允则的。”
  砰的一声,上好的羊脂玉镇纸被庆兴帝砸在地上。
  正在这时,曹公公牵着容令的手走了进来。
  容令原本胆小得很,跟在慕亭云身边养了几个月,这份胆怯似乎被冲淡了不少。进到御书房,睁着那双圆圆的眼睛四处打量。
  曹公公本想哄着他向庆兴帝行礼。可是容令哪里听他的,死死地攥着慕亭云的手不肯放开。慕亭云本不必来的,可是容令不肯跟着陌生的曹公公走。加上慕亭云心里知道容令的身份,也猜到曹公公前来的原因,心中发虚,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小傻子独自进宫,便也跟着来了。
  这场景,看得晋王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庆兴帝打量着容令,招手道:“过来,走近点。”
  庆兴帝面容一向严肃,加之今日情绪不佳,更添几分距离之感。但也是奇了,小容令并没有被他吓到,反倒慢慢地朝前走了两步。
  庆兴帝露出一点笑意,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只毛笔,又叫他再靠近点:“来,玩这个。”
  小容令果然被吸引到了,望着那根毛笔,小步朝庆兴帝靠拢,最后终于一伸手接过了那根毛笔。他不禁眯着眼笑起来,露出两颊上的笑纹。
  庆兴帝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叹了口气。
  杳娘一直在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见此情形,立即道:“陛下,正如民女在诉状中所写,太子与民女阿姊孕有一子,但他不愿带阿姊回京。这便罢了,谁知他竟然给阿姊下毒!阿姊临盆之际,拼死保下孩子,自己却撒手人寰!
  今日民女冒死叩阙,非仅为姊伸冤,更为我朝纲常计。若储君可毒杀民女而逍遥法外,天下万民,谁复信朝廷法度?”
  杳娘双眼含泪,道:“若陛下不信,可请太医为容令诊脉!他非生来痴傻,而是由于阿姊中毒,他从娘胎里带着毒,因此久不开智!”
  庆兴帝望着容令:“什么毒?”
  杳娘一字一顿,道:“七日醉。”
  第119章 悠悠之口“七日醉?”庆兴帝皱了……
  “七日醉?”庆兴帝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耳熟。
  御史宋钊道:“昨日裴郎中状告蒋……蒋柯谋害昭勇侯,也是用的七日醉。”
  晋王闻言,不由得闭了闭眼。
  曹公公早去请了太医过来,诊断容令是否中毒。其实也用不着诊断,容令后背密密麻麻的血纹已经说明了一切。
  太医没有见过七日醉,只诊断出容令的脉象的确异于常人。
  “派人,”庆兴帝沉默了片刻后,道:“叫太子回京,此事待太子回京之后再审。”
  晋王舒了口气。太子回来,就可以滴血验亲,看看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是太子的骨血。即便真的是太子下毒,至少这孩子还活着,事情可大可小。
  他满心期待,事情到这里就可以结束。正这么想着,又有人前来觐见。
  晋王忍不住替他皇兄头疼。以圣体违和为由,歇朝一天,结果歇了等同没歇。
  前来觐见之人是御史宋钊的副手,不知为何,尤为慌张,跑得满脸通红,连声音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微臣参见陛下,登闻鼓……有人……”
  宋钊低声道:“登闻鼓一事,我以禀告陛下。”
  副手急忙道:“不,不是,是又有人敲登闻鼓!”
  此言一出,刚刚稍微和缓的气氛再次变得低沉。
  庆兴帝竟然笑出了声:“说吧,这次又是谁?”
  副手道:“禀陛下,是西戎二王子身边的仆妇。”
  西戎人?在场诸人皱起了眉头。
  “这是她的诉状,请陛下过目。”
  曹公公连忙把诉状呈给庆兴帝。众人屏息以待,低头静默地等待。片刻过后,只听见曹公公急促地呼喊:“陛下,陛下!”
  晋王抬头一看,发现庆兴帝面色惨淡,胸口剧烈起伏,眼皮欲睁还闭,好像下一瞬就要晕厥过去。
  晋王赶忙上前两步,撑着庆兴帝的后背,安慰道:“皇兄,您别着急,诉状之言未必可信。”
  庆兴帝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怒道:“赶紧叫人,把太子给我叫回来!”
  竟然又是有关太子的诉状!
  晋王道:“太子殿下素来孝悌忠信,此事或许有什么误会。皇兄别着急,有什么事等太子回来再行商议!”
  话是这么说,晋王自己心里却察觉出山雨欲来风满楼。庆兴帝没说如何安置容令,于是晋王父子又带着这孩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