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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综合其它 > 我看上了公主的面首 > 第133章
  
  “那便是了,”太子打断她,继续道:“十年前,儿臣的确与一女子有了私情。当时朔北情况混乱,儿臣本想等事情结束之后,将她带回京师。哪知,西戎连夜来犯,儿臣不得已,只能先行离开。那时,儿臣特地委托蒋柯替儿臣照料那位女子。只不过,儿臣并不止那时她已有身孕,更不知蒋柯竟如此人面兽心,当面答应,背地阴奉阳违,残害皇嗣!”
  太子说完以后,御书房陷入片刻的沉寂。杳娘率先反应过来,怒道:“你简直颠倒黑白!”
  太子哀哀道:“朔北三州沦陷后,蒋柯传信于我,说容月已嫁与旁人。所以刚刚姑娘问我是否认识容月,我才说不记得。因为我不想因为这样一段过往,打扰她现在的生活。若我知道她当时已有身孕,我无论如何都会带她回来的!”
  说完,他泣涕不已,看着容令道:“这孩子,当真是容月与我的孩子么?”
  杳娘气愤不已,还要再说些什么,庆兴帝已经没有耐心了,回首让人带她下去:“是与不是,让太医院来滴血验亲。若他为皇嗣,当尽早接回宫中。”
  这就是结果了。杳娘万万没有想到,她千辛万苦,得见皇上,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侍卫捂住她的嘴,拖曳着人往外走,不让她开口。出了门,还小声对她道:“省些力气吧,还有五十廷杖要受呢。”
  太子轻轻勾了勾唇角。
  敲登闻鼓又怎样?他可是太子!他出生那日,父皇给他起名“元祐”。元祐元祐,自有庇佑。不过是个平民女子,即便是当初有些失误,没能让这个孩子一起消失,也不打紧。
  哦对了,还有一封诉状。不要紧,他相信这件事他处理得很好,没有失误。
  若是能让父皇相信他是被污蔑的,那个孩子的存在,就更不要紧了。谁忍心继续责备一个保守污蔑的人呢?
  庆兴帝拿起第二封诉状,道:“诸位爱卿,你们都看过这封诉状了,你们怎么看?”
  诸位大臣呐呐不敢言。晋王率先道:“仅凭一封诉状,如何能定罪?”
  宋钊也道:“况且,这名女子是西戎二皇子身边的仆妇。焉知不是西戎人攻讦我朝太子,引起内乱,趁机挑事?”
  又有一人道:“说起来,她都没有资格敲登闻鼓。”
  那名面覆青记的女子抬起头来,扫视周围,道:“我不是西戎人。我是庆州人氏。我想,我是有资格敲登闻鼓的。”
  庆州,沦陷的三州之一。
  她声音嘶哑,但面容平静。
  宋钊又觑了一眼庆兴帝的表情,然后道:“既如此,那你可有证据?”
  “我就是证据。”她冷漠地看着太子,“太子殿下,您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亲生孩子的母亲都不记得,想必您也已经忘记我了。”
  太子眯眼打量她,却什么都想不起来,问:“你是谁?”
  她扯了扯嘴角,笑出声来:“我叫夏时宁。太子殿下,您还记得我吗?”
  第121章 温柔拱火夏时宁!太……
  夏时宁!
  太子的脸色骤然一白,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像被雷劈了一样!这么明显的异样,在场的人自然都注意到了。晋王心中暗道不妙。
  夏时宁,也就是青姑,见状笑得愈发大声。她嘶哑的声音,让她的笑凭添了几分惊骇。
  “看太子殿下的表情,我想你倒还没忘记我。”夏时宁抹去眼角渗出的泪。
  “你怎么……”震惊之下,太子的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我怎么还没死,是么?”夏时宁偏头看着他,冷笑道:“我要是死了,谁来揭开你十年前在朔北犯下的罪孽呢?”
  御史宋钊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已经麻了,还得硬着头皮发问:“这位夏时宁,你……你诉状所言,可有凭证?”
  夏时宁直起上半身,道:“十年前,太子殿下亲手绘制了庆州的城防图,又亲手送给了西戎……”
  “你不要信口开河!”出声的竟然是裴太傅,只见他怒目圆瞪,额上青筋暴起。
  太子慢慢地攥紧拳头,用力闭上了眼。
  夏时宁深深地望着裴太傅:“若非如此,十年前,大庆不会战败,裴暄……将军亦不会……”
  她红了眼,后面的话再无力说出。
  裴太傅亦红着眼,气得浑身颤抖,却仍说:“我不相信,太子乃我大庆国本,宗庙之重,岂能容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污蔑!”
  夏时宁苦笑:“我知道您不能接受裴暄将军的死因,竟然是自己亲自教导的太子。可事实就是如此。”
  宋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放肆!你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派你来的!攻讦我朝太子,论罪当诛!”
  夏时宁不慌不忙,神色淡然:“太子殿下,我是污蔑你么?”
  太子抬头,狠狠地盯着她。
  夏时宁直起上半身,对庆兴帝道:“陛下,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庆兴帝开口,声音略有些嘶哑:“你有何证据?”
  夏时宁抬起下颌:“证据就在我的身上。”
  “你什么意思?”
  夏时宁抬手按住了自己的领口:“十年前,太子亲手绘制的那封城防图,就在我的背上。太子殿下,你把我丢给西戎那帮人,是不是没有想过,我竟然还能活着回来?”
  满室寂静。
  曹公公小声对庆兴帝道:“陛下,不若奴才带这位姑娘下去检查一番?”
  夏时宁道:“就在这里检查也无妨,我不在乎。”她甚至希望,这帮所谓的忠臣好好看一看,她后背刺上的那封城防图,让他们好好看看自己所忠心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他们好好看看,十年前,她的小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庆兴帝抬手,让他退后,自己却起身,走到太子面前,低头凝视着他。
  “元祐,我问你,她说的是真是假?”
  庆兴帝唤了自称。可是太子丝毫没有觉得有任何亲近之感。他抬头,回望过去,眼神诚挚恳切,嘴唇轻轻颤抖:“父皇,您不相信儿臣么?这种污蔑手段,直白恶毒。儿臣不知,是谁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儿臣。
  此女子,与裴暄生前皆有私情。刚刚儿臣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十年前,儿臣亲眼看着她被射杀,如今不知为何,竟死而复生。且不说这名女子后背是否那张所谓的城防图,即便有,又怎能证明是儿臣所画呢?”
  夏时宁道:“太子殿下何必污蔑裴暄,诋毁他的名声。我与他,发乎情止乎礼,不曾像太子这样,未婚而珠胎暗结。”
  她嘲讽一笑,继续道:“太子自然是不肯承认的,而你们也不愿意相信。我人微言轻,本就不指望你们相信我。我花了十年,才有机会回到大庆,才有机会将这一切揭开,我对得起庆州百姓,也对得起裴暄。我等着,大庆交给如此歹毒的人,迟早有一天……”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通报:“陛下,四公主求见,裴郎中求见。”
  这声通报,打断了夏时远未说完的话,也让在场的人暂时松了口气。
  “父皇,我听说有人……”元柔一进来,就忙不迭开口,她看了一眼夏时宁,道:“这就是敲登闻鼓的女子么?”
  “民女夏时宁见过公主。”
  元柔轻轻蹙眉,思索道:“夏时宁?你的名字好耳熟。”
  裴珩便道:“蒋柯的那个学生,就叫夏时远。”
  太子阴沉地看了一眼裴珩。他听见通传时,就心道不好。果然,这个人一进来就提起蒋柯。他可不想此时有人还记得蒋柯,将他二人联系起来。
  元柔恍然大悟:“哦,对。时宁、时远,你们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夏时宁语气艰涩:“我二人是亲姐弟。只是十年前,我被太子送去西戎之后,至今已有十年未曾联系。”
  元柔不解地问:“你随西戎使臣来到京师,应当有很多机会与他联系啊。你们是亲姐弟,怎么不见面呢?”
  夏时宁已经发现,这位公主状似天真烂漫,每个问题都在帮她。她便顺着元柔的问题,道:“公主,您有所不知。十年前,太子在我后背画下庆州的城防图,又将我丢给西戎间人【间谍】。我醒来时,只知道自己被丢进了狼窝,却不知道我背后刺的,竟然是城防图。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西戎人看到!
  可是,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三州沦陷,将帅战死。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是我想,若我死了,谁还知道真相呢?为求自保,我在面上刺上青记。我的嗓音,也在药物的作用下,喑哑难听。我只当夏时宁已死,活着的是青姑。
  我活着回来了。可我知道,没多少人会相信我的话。敲登闻鼓,是九死一生的最后手段。我怎么会去连累他?我死便死了,即便无人信我……”
  “你怎知无人信你?”元柔笑眯眯地打断她。
  “元柔,四妹,你为何……”太子狠厉地看着她,“我遭人污蔑,莫非也有你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