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好事成双,我妹妹黄伊乔最近也要结婚了,对了,结婚对象就是咱们贝斯社团当年的社长,廖端,他们打算在纽约那边结婚,希望你可以参加。”
“纽约?”
“嗯,对,应该是在布鲁克林区吧。”
一天间竟然听到两次同样的地名,而且这个地名还和那个人有关,夏一眉心一跳。
“怎么,这个地方不好吗?”黄伊松笑了笑,“这么多年,你身边都没有发展的对象,你不会还在等白靳澜吧?”
听到对方这么直接地说出这个名字,夏一反而有些不自在。
“我不是订婚了吧,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那你就更没必要逃避了,就算遇到也没关系,就当是和自己的过去告别了。”黄伊松朝他笑了笑,放下一张请柬,“夏一,你是我少女时代的英雄主义,多数人都是因为你的脸而爱你,我当年对你不可自拔,是因为你让我看到了勇气具象化的样子。”
看着这张请柬,夏一沉默了。
“夏一,不爱了,就不要害怕,如果还爱,就大胆追求,这没什么好犹豫的,你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勇敢追爱,服从内心,顺其自然。
无端地,夏一忽然想起了当年贝斯社团的宣传语。
或许正是因为和贝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所以格外引人注目。
或许,他应该试着让自己彻底放下了。
因为他知道,白靳澜不会来找自己了,因为他和白靳澜都不是能三番五次回头的人。
第91章 布鲁克林
虽然夏一、段既明已经订婚了,但两人并没有举办特别隆重的仪式,反而更像是口头约定似的。
不过,两人在外人看来,算是官宣的一对儿。
夏一和段既明并没有同居。
刚在一起时,段既明就提出要同居,但被夏一以“太急了”为由一口回绝。
现在,段既明仍旧时不时耍赖想同居,夏一要么就无视,要么用开玩笑的方式拒绝。
以至于到现在,段既明依旧没能“得逞”。
夜里,夏一收到来自廖端的微信。
“一啊,哥们过段日子在纽约结婚,我让伊松给你带了请柬,记得要来啊。”
前几年,廖端终于摆脱学历专业禁锢,决定去国外发展,两人的联系渐渐减少,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在微信上说几句话,如今,廖端在国外事业有成,婚姻也有了着落,夏一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还不等他回答,那边打来语音电话。
“喂,一一,我是廖端,我听姐说你最近订婚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通知我?”廖端吊儿郎的语气一下子将两人几年未见的陌生感拉回来。
夏一笑着回答道:“嗯,订婚了。”
“嘶——正好啊,你来参加我婚礼,我见见他。”
“好。”
“你答应了?你真的答应了?”廖端不确定地问道。
“嗯,过段日子见。”夏一笑了,“我什么时候戏耍过你?”
“那倒也是,你又不是……”廖端欲言又止一瞬间,而后立马笑着接道,“你又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好了,先不说了,地点就在邀请函上。”
或许是因为老朋友的鼓励,对于这次布鲁克林之行,夏一渐渐开始平静的接受。
“过段时间,我要去布鲁克林出差,需要七八天才能回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夜里别喝咖啡提神。”
客厅里,两人正看着一部老电影,名叫《乱世佳人》。
一听到这个地名,段既明顿时炸毛:“你去哪儿干嘛?”
“参加老朋友的婚礼,还有工作。”
“不行,你不许去。”段既明撇开脸,耍赖道。
夏一觉得他这个模样有些好笑,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知道为什么,反正你不许去。”段既明气炸了。
“因为白靳澜嘛?”夏一歪头看着他,直白地说出这个名字。
段既明一愣,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是这个原因,他别扭地低下头,道:“你要去见他,然后旧情复燃,最后抛弃我,对吗?”
“这都什么和什么,”夏一头疼道,“我去纽约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们两个早就不可能了,他大概已经结婚了,而且,我也需要和过去彻底道别。”
段既明沉默了。
“阿明,如果我一直纠结过去,你也不会心安,对吧。”夏一平静地看向他。
“嗯。”段既明闷闷地回答一声。
“我希望拥有新的生活,所以我必须彻底根除掉那些曾经扎根在我心上的刺,不只是为了让你心安,更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阿明,这样想,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段既明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夏一都不会动摇内心的选择。
“好吧,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以后,就会去布鲁克林等你,我会和你一起参加你好朋友的婚礼,到时候,你会和他们介绍我吗?”
“会,我会告诉他们,你是我的未婚夫。”
或许是未婚夫这个词取悦到了段既明,他慢慢勾起唇角偷笑,但很快又板着脸,道:“好吧,那我勉强支持你去了,不过你可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会去找你。”
“好。”夏一拍了拍他的头,仿佛给无理取闹的小孩子顺毛一样。
夏一飞纽约前一天晚上,段既明像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帮他收拾东西,嘴里不停念叨着到那边要注意什么、穿什么,特像担心孩子的老父亲。
“段师傅,您别念叨了,我是快三十岁,不是快十三岁。”
“你要是真十三岁就好了。”段既明幽怨地看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段既明开车送他去机场,又把昨晚叮嘱的话说了一遍,直到夏一登机以后,他仍旧站在机场,孤零零地看着起飞的飞机。
段既明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不安。
但愿他的猜想不要变成现实。
求求了。
刚一落地,夏一就被告知合作方因为私人原因暂时不能见面,等到晚上,合作方会在安排的酒店来见他。
作为补偿,合作方在布鲁克林订了总统套房,甚至全包夏一在纽约期间游玩的全部费用。
虽然夏一压根不缺这些,但对方的诚意实在太够,对于这段合作,他的态度比较积极。
夜里,夏一独自待在酒店,因为时差,他现在脑袋浑浑噩噩的,于是,他定好闹铃,决定睡一觉。
然而,这一觉,他睡得很沉,就在他迷迷糊糊转醒时,他感觉到大脑很沉重,卧室一片漆黑,而在他床边站着一个人,那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他醒来,竟慢慢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解下腰带。
皮带抽出的声音响亮,在安静的夜里尤为突出。
夏一愣住了,他错愕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七年的时间过去了,他的脸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身形比过去更高壮,而气质也多了一丝阴郁。
是白靳澜。
夏一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全身竟然都被绑起来了!一动都动不了!
看着夏一的神情,他耸肩笑了笑,声音又低又柔,宛如毒蛇一般逼近。
“一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嗯?就算不是我,也不可以是别人,我真不想对你发脾气,也不想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混蛋,可我的心好痛啊,这都是因为你!”
夏一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发抖,道:“白靳澜,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白靳澜笑了,“我们什么时候分手了,我们不过是冷战了七年三个月零六天,该和好了吧,宝贝儿。”
夏一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先松开我。”
白靳澜慢悠悠坐在椅子上,问:“这些年,你想过我吗?”
“没有。”
“既然你回答没有,那我就不会松开你,你想让我松开你也可以啊,回答出让我满意的答案。”白靳澜目光一闪,脸上的表情狰狞一瞬。
夏一被他这种流氓似的态度激怒了,他喝道:“白靳澜,无论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你都是这么高高在上、目中无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你以为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只有你在成长吗?”
“夏一,你答应原谅我的。”
“是吗?”夏一冷声回答,他努力保持镇定,“好,我没说怪你,那你现在先放开我。”
“不行,一放开你就会逃走。”白靳澜咬牙切齿道。
而后,两人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无声地对视。
没人记得,是谁先释放出信号,待夏一再转回神时,白靳澜已经压着他重重亲下来。
他的双手被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白靳澜吻得很凶、很认真,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一次性弥补回来!
夏一的脖子扬起,被迫承受这一切,白靳澜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巨大的悲伤在两人之间蔓延开,这个吻竟是如此沉重,难捱!那一刻,夏一甚至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