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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渊轻轻抚着Omega的后背,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揪住般疼得厉害。他轻声安慰道:“嗯。傅先生知道。宝贝,你有没有受伤?”
  季夏摇摇头,说:“没有。叔叔,叔叔他……拉住我,我才没有……摔下去。可是叔叔他……”
  傅渊亲了亲Omega的额头,说:“宝贝,不是你的错。这件事交给傅先生处理好不好?”
  季夏点点头。
  傅渊把人抱了起来,说:“这里有小爷爷看着,爷爷也马上会过来。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儿。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事的。”
  蒋一少也适时开口。“去吧。去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这里有我。”
  傅渊抱着季夏进了电梯,上了11楼,把季夏抱进一间VIP病房。
  他俯下身想把怀里的人儿放到床上,然而Omega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手。他揉了揉季夏的后心,声音温柔,说:“我不走。”
  Omega的手却搂得更紧了。
  季夏知道他现在很坏,不听傅先生的话。可是他一点也不想放开傅先生。
  他知道傅先生会纵容他。所以,他很赖皮地把脸埋在Alpha的颈窝里,闷着不说话。在一点一点,不动声色的宠爱里,他被宠成了一个小坏蛋。
  傅渊拿怀里的小东西没办法,只好抱着人坐到了床头。
  他打开桌上让人送过来的食盒,舀了一勺海鲜粥吹凉了,说:“宝贝,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季夏脑袋蹭着Alpha的下颌,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傅渊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显得有些虚弱,说:“我一个上午都在上班,急着赶过来,饭都顾不上吃,现在好饿。可是你不陪我吃,我又吃不下,怎么办呢?”
  季夏耳朵动了动,过了会儿,他才直起身,声音有点哑,说:“我陪傅先生吃。”
  傅渊亲了他嘴角一下,说:“谢谢宝贝。”
  傅渊先吃了一勺粥,然后喂季夏一勺,接着季夏一勺又一勺,再一勺之后,他才又吃了一勺……
  在傅渊的暗箱操作下,一桶海鲜粥很快见了底。
  他抱着人在病房里散了十分钟的步,消完食后,和季夏一起躺到病床上。就算是私人医院的VIP病房,病床也没有大多少,虽然Omega骨架小,但挤两个人还是太拥挤了些。
  傅渊侧着身,憋屈地曲着他的大长腿,轻拍着季夏的后背,说:“睡一觉,醒来就都解决好了。”
  鼻尖萦绕着Alpha带着一丝苦味的信息素味道,让季夏非常安心。他搂着Alpha的腰,软软地说:“傅先生,您唱首歌给我听吧。”
  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季成国又喝醉了,逮着季夏打了一顿。季夏好不容易才从家里跑出来,那个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村子里静悄悄的。
  季夏像往常一样,跑去邻居奶奶家,在敞开的窗户外,他听到了奶奶家的姨姨哄孩子睡觉的歌声。
  小小一只的季夏就把自己团成一团,身上的伤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他就这样蹲在窗户下听着歌声睡着了。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季夏突然想起了这件早已经在时间长河里变得模糊不清的小事。一想起来,他就特别想要只属于自己的睡前歌声。
  傅渊声音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满满的宠溺,他问:“想听什么?”
  季夏想了想,想不出那个姨姨唱的是什么,便说:“什么都可以。”
  傅渊说:“唱得不好听不许笑。”
  季夏有些诧异。“傅先生也会有不擅长的事吗?”
  傅渊说:“Omega更擅长艺术类的技能。”
  季夏亲了亲Alpha的嘴唇,说:“傅先生你唱吧,我保证不会笑。”
  傅渊想了想,想起了小时候邱轻鹤哄他睡觉时,经常唱的那首歌。他清了下嗓子,低低唱了起来。“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
  虽然唱功一般,但Alpha的声音很好听,再加上一千层厚的滤镜加持,季夏觉得傅先生唱得简直是天籁,将他过往的,现在的,那些难过的、悲伤的、痛苦的事,一下都抹平了,只剩下很多很多的幸福。
  没过一会儿,季夏的眼皮就沉得厉害,他在不知不觉中滑入了甜甜的梦乡。
  在意识慢慢陷入混沌的时候,他想,他以后再也不需要去墙根偷给别人的歌了,他现在有属于自己的歌。
  身边的小东西呼吸渐渐变得均匀,傅渊确认季夏睡熟后才停止哼唱,看着Omega红润了一些的脸色,他眼眸沉得吓人,滔天的怒意在心里燃烧,他现在就想将傅苏千刀万剐了。
  但他没有起身离开,因为他很清楚他的Omega现在离不开他。他动作很轻地稍稍坐起身,查看手机里的信息。
  最新一条消息是蒋一少五分钟前发的。
  蒋爷:苏苏的血型不太对劲。我会给阿渊和苏苏做一个亲子鉴定。
  季夏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被傅先生亲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
  傅渊把人抱在怀里,仔细问了季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夏打了个哈欠,小脸红扑扑的,说:“没有,傅先生,我一点也没有不舒服。傅苏和叔叔怎么样了?”
  傅渊说:“手术很成功,他们都已经脱离危险,刚刚醒过来了。”
  季夏松了口气,说:“傅先生,我想去看看叔叔。如果不是叔叔拉住我,滚下楼梯的就是我。”
  傅琛的病房就在季夏这间病房隔壁,这是傅渊特意安排的,免得小东西跑上跑下。
  傅琛摔得不算严重,但他身体底子太差了,导致状态非常糟糕。
  季夏走进病房的时候,医生刚刚摘掉氧气管。病房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仪器,看得季夏心惊。
  傅琛刚醒过来,面无血色,看见季夏和傅渊进来,挣扎地想要起来。蒋一少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帮他调整了病床抬高床头。
  傅琛声音虚弱,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夏夏,你没事吧?”
  季夏鼻头一酸,眼眶就红了,他说:“叔叔,我没事。谢谢您……”
  傅琛嘴角弧度很轻的扬了扬,露出一个虚弱的笑,说:“没事就好。”他呼吸很重,说话非常费劲。
  蒋一少说:“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夏夏和阿渊再来看你。”
  季夏也立刻接话道:“叔叔,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
  傅琛的目光看向傅渊。傅渊冷着脸一言不发。
  季夏顺着傅琛的目光,看向傅先生,大眼睛巴巴的,带着一丝恳求。
  傅渊半点扛不住季夏这样的眼神,冷声说:“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
  这是二十几年来,儿子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跟他说话。傅琛的眼眶一下红了,激动地说“好”。
  蒋一少也跟着红了眼眶。
  傅渊没有多停留,就带着季夏回家去了。
  白天受了惊吓,季夏变成了小粘人精,不管傅先生走到哪里都要跟着,连傅先生去厕所都要在门口等着。
  傅渊心疼他,处理完比较重要的文件后,九点左右就抱着人上床休息了。
  季夏下午睡得饱,这会儿并不困,睁着大眼睛窝在傅先生怀里跟傅先生说话。一开始季夏小嘴叭叭讲的都是他打算明天做点面包带去给叔叔吃之类的话。
  计划完,他的声音突然低下来,说:“傅先生,叔叔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好。”
  傅渊搓了搓他的手臂,说:“不是因为摔下楼梯,是他本来身体就耗损得非常严重。”
  季夏想到了什么,问:“是因为完全标记之后,没有得到Omega信息素的安抚,才变成这样的吗?”
  傅渊神色一下冷峻下来,点了点头。
  季夏小声说:“叔叔知道错了,也受了好多苦。”
  傅渊声音很低,说:“夏夏,我很感谢他救了你。可是,我和他之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能像父子那样相处。我无法原谅他。”
  季夏亲了一下傅先生的脸颊,说:“傅先生,我知道的。就是,系统那边我有个可以许愿的机会。我可不可以把这个许愿的机会给叔叔。我想谢谢叔叔。”
  傅渊沉默了会儿,说:“宝贝,这是你的权利。”
  季夏坐起身,很认真地看着Alpha,说:“傅先生,如果我这样做,您觉得不高兴我就不给叔叔了。我可以想别的办法谢谢叔叔。傅先生,您有没有什么愿望?我可以让系统实现。在我这里,傅先生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
  傅渊定定看着季夏,说:“宝贝,我现在好想狠狠干你。”
  季夏被傅先生突然的话说的脸热,他凑过去亲了Alpha的嘴唇一口,说:“傅先生想怎么样都可以。”
  傅渊有点凶地咬了他一口,说:“它又踢我了。”
  季夏坐起身之后,被傅渊抱到了腿上,两人现在的状态是面对面挨得很近。
  季夏微凸的孕肚正好抵在傅渊腹部,在傅渊说出那句话后,就能清晰地感觉到季夏肚子里的小东西很用力地踢了他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