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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虚隔空一指,桌上的红烛亮了。
  “你弄疼我了,出来吧。”
  一只虎耳先漏出来,缓缓慢慢地钻出一头银发,最后探出了头。
  毛动天伸手擦着唇边,好像刚偷吃了东西。
  楚子虚嘲谑道:“白天喝奶没够吗?晚上还要接着喝?”
  毛动天被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了,又钻锦被里。
  在被中喃喃道:“主人也喝不够奶,还用上下两张嘴喝。”
  楚子虚被气得哭笑不得,呛出泪水。
  毛动天被揪出来,按趴下,抬起月定。
  楚子虚不说话,就这么怔怔凝望着。
  夜风一吹,毛动天打了个寒颤。
  “主人,你盯着我这个地方看什么?我冷。”
  楚子虚轻抚上,“你兽态时,经常露着这里给我闻,这是猫科打招呼的方式,我应该回礼才对。”
  毛动天如临大敌般,躲到床角。
  楚子虚见状道:“算了,算了,我看你眼底一片乌青,这几天定是没睡好。不闹了,你快歇息吧,别想没用的事儿。”
  锦被重新盖到两个人身上。
  楚子虚闭上眼睛,正欲昏昏入睡,但听耳边说道:
  “主人,你是不是不想喂我奶水喝?”
  楚子虚嘟囔道:“别瞎琢磨,快睡觉。等过几年,你再长大些。。。我就。。”
  呼呼~
  这一觉睡到天明。
  修真界过了几年好光景,魔界和阎浮洲某宗门又因为一件小事打起来了。
  楚子虚看着手腕上的鱼骨链,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了一肝一胆,胸前的伤疤也历历在目。
  然而,魔界与正道宗门却没有签署和平协议。
  星云派没有解散,正道宗门中也没有清虚派。
  楚子虚想不明白,万起这小儿到底用的什么障眼法术。
  该来的事,总会来,修真派直接打到了九幽门。
  楚子虚率领魔兵迎战,把毛动天关在魔域。
  可是这个毛动天哪是上辈子的习性,区区一道门,怎能关得住这辈子的他?
  毛动天还是偷溜了出来,混到魔兵里,跟在楚子虚后面,一同对抗敌人。
  对面的敌人,乃是夜澹派修士和他们的灵兽。
  兵戎相见,一个小魔兵勇猛杀敌,夜澹派掌门鹿曲主动与这个小兵过招。
  定睛一看:“动天老弟!”
  毛动天骂道:“谁是你老弟,我是老虎。”
  鹿曲道:“我绝不会认错,这笑容一模一样,你就是道友毛动天。”
  毛动天用扇子作为武器,边打边道:“别和你虎爷爷套近乎?我不会手下留情。”
  鹿曲不敢出招,一味防守,问道:“你已经仙逝多年,怎会出现在此?你是否失忆,我是鹿曲啊,你还记得我吗?”
  毛动天合上扇子,停止打斗,仔细端详着鹿曲,沉思片刻,问道:“我和他很像吗?”
  鹿曲道:“不是像,你明明就是毛动天,你除了发色变白和更换法器,其余丝毫未变。”
  毛动天道:“你对他了解多少?能给我讲讲吗?若你骗我,我手中的扇子定会划破你的喉咙。”
  鹿曲把毛动天带出战场,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放下重剑,掏出酒葫芦,闷了一口酒。
  “你是星云派的首席弟子,曾参与百门联盟,一同对抗魔界。你有一位故人,传闻是一只飞升的鼠妖,他失手误杀了你。”
  毛动天还想知道得更多,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你怎么到了这魔界,还当了魔兵。”
  毛动天拽起鹿曲的领口,贴近自己脸,死死盯着问道:“我是问你他生前怎么样?”
  鹿曲勒得轻咳两声:“不对,你不是他,他不会这么粗暴,他温柔、爱笑、喜洁、怕水,是个善良和煦的人。”
  紧接着补充道:“不对,他不是人,他是猫妖,他的原型是九命异瞳白猫。”
  毛动天咬着牙,质疑道:“你放屁,他若是有九条命,怎么会死?”
  “是啊,毛动天明明有九条命,又是大能修士,他怎么会死啊?!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知。。。”
  毛动天捏着鹿曲的下巴,狰狞的开口:“莽汉,你给我看仔细了,我到底是不是他。”
  “你是他,也不是他。你只是空有毛动天的一副好看地皮囊罢了。”
  毛动天松开手,鹿曲失重般往后一仰。
  重剑也落在地上,始终没有出鞘。
  这场战斗,因夜澹派掌门失踪而草草结束。
  毛动天回到魔域时,楚子虚早就坐在宝座上等着毛动天。
  “去”楚子虚正欲开骂,见毛动天伤痕累累,无精打采。
  “祁、祁武,快去把金疮药拿来。”
  楚子虚终究不忍责怪,他把毛动天抱起,扔到床上,按耐着性子,一边上药一边对毛动天哄道:“乖,忍着点疼。我知道,你想帮我,替我出一份力。但是你去了,我反而更担心,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了,我急得出了一身汗。”
  毛动天道:“主人,我在打斗中,碰见一个人,叫鹿曲。”
  “鹿曲”名号一出,楚子虚手中的药粉撒了一地。
  毛动天握住楚子虚颤抖的手。
  “他说我是毛动天,又不是毛动天。主人,我到底是谁?杀死毛动天的鼠妖是你吗?那个毛动天真的死了吗?我是替。。”
  “你不是替身!”楚子虚打断道:“你就是毛动天,你只是失忆了。我们以前的故事,我日后慢慢讲给你听。”
  毛动天觉得楚子虚在胡诌,不给楚子虚编故事的思考时间,急促道:“鹿曲说,那个毛动天是只猫,而我是只虎。我怎么会是他。”
  楚子虚急了,扔下药粉,难掩怒气,吼道:“你信鹿曲的话?还是信主人的话?”
  毛动天揭穿道:“主人你慌张什么?鹿曲的话也存在漏洞,我回来问主人,是想从主人嘴里听到实话。”
  楚子虚瞪着发红的双眼,喊道:“我现在就和你说实话呢,你叫毛动天,你失忆了。以前我们是道侣,以后亦是。”
  这是楚子虚第一次对毛动天发火,毛动天吓得躲进被子。
  毛动天害怕楚子虚的怒气,嘴上仍在刨根问底:“可是,鹿曲还说。”
  “你闭嘴,鹿曲在骗你,他觊觎你的美色,想把你骗走了,做他的灵兽。”
  毛动天嘴上不输楚子虚,反道:“但看起来鹿曲比尊上更像个好人,尊上才是觊觎我的美色吧?我们以前真的是道侣吗?既然是道侣,你为何要杀我?”
  楚子虚忍无可忍了,撕着毛动天的衣服,嘴上骂道:“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若我们不是道侣,我堂堂魔尊怎会雌伏于你个小妖身下。我宠你,爱你,处处依着你,你不念我深情,反而向着外人说话。”
  “主人对我极致宠爱,是因我有着那只猫的皮囊吗?”
  毛动天一语道破。
  像是有个什么东西,狠狠抓住了楚子虚的心脏。
  旧毛动天当年的话语浮现在耳畔:转世是另一个人,不是我。
  面对现下毛动天的质问,楚子虚方寸大乱,无言以对。
  情急之下,只好以吻缄口。
  以往,毛动天耍小脾气了,楚子虚一亲下就能哄好。
  这次楚子虚亲了良久,口中尽是毛动天咬出的血腥。
  什么事,若是一个吻解决不了,那就换小老鼠的侵入他、控制他。
  腹部的起伏,熟悉的气味。
  “小猫,你真馋,看着胃口小,其实能吞下好多。”
  “小猫,你摸到了吗?深吗?”
  “小猫,你舒服吗?”
  毛动天羞耻得说不出话,只是一味地点头。
  楚子虚借机问:“你是我道侣吗?你是毛动天吗?”
  毛动天先点头再摇头。
  原来他会摇头啊。
  楚子虚不甘心,又问:“你是毛动天吗?”
  毛动天拼命摇头,好像停不下来。
  楚子虚继续狂问:“你是毛动天吗?”
  “你是毛动天吗?”
  “你是毛动天吗?”
  “……”
  一遍又一遍。
  毛动天在剧烈痉挛下,求饶似的点了点头。
  “你说你是毛动天。”楚子虚循序渐进诱哄着毛动天。
  此时,毛动天的理智被吞噬,异瞳呆滞无神,半张着嘴,气若游丝嘟囔着:
  “我是毛动天,我是楚子虚的道侣,毛动天。”
  整整五天五夜。
  毛动天终于认输了。
  楚子虚抱着毛动天合衾相拥。
  雪中红梅绽放,闻起来是爱的味道。
  世间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事后清晨。
  “你这只大猫还挺难对付,降服你可累得鼠爷丢了半条命。”
  “主人,全是鼠子鼠孙,合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