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八卦，我真的只是有点好奇，你真的喜欢赵觉？虽然是他亲姨，但我不得不说句中肯的话，他情商有点低，你们平常相处，都会聊些什么？你应该会经常生他的气吧？学校里就他一个追你吗？”
说是不八卦，八卦的问题却一个个往外抛。
赵茗自己没意识到这点，史瞳则更像是在纵容——
纵容她才第三次见面，就摆出了如此亲密闲聊的态度。
甚至更可以用“沉溺”二字来形容。
“我们不怎么聊天。”
赵茗表示理解：“是有一些小情侣是这么相处的，那你们这种相处方式很好啊，光是安静地一起待着就能满足。”
“我们也没有一起待着。”
“……”
赵茗无语：“那你们谈的什么恋爱，小孩子过家家吗？”
史瞳诚实回答：“他说他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
“然后就这么在一起了？”
“嗯。”
赵茗再次无语。
“不是都说初恋很重要，你就这么草率地决定，不后悔吗？”
史瞳偏过了头，从她那个角度，可以看见车窗玻璃上，映出的某个几乎不成形的人影。
“我很庆幸做了那个决定。”
第4章
赵茗停下八卦的嘴，她已经深刻感受到，自己和这个年纪的小孩之间的代购有多大！
终于到了目的地，赵茗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结果去服务台一问，现在开始取号的话，还要再等一个小时。
眼前就要冒金星的赵茗，当下就带着史瞳离开。
“要不我们去吃别的吧，去人比较少的，这家店我下次提前排好队，再带来你来吃，可以吗瞳瞳？”
史瞳只是低着头，看自己被女人无意间拉住的手。
“瞳瞳？”
“好的，姐姐。”
最后，两人去吃了川菜。
出来时看见商场里摆放的娃娃机，赵茗好久没来玩过这东西，今天既然来了，就忍不住上手了。
也不知道她运气好还是不好，头两个币就夹到了一只，后面一直到币被用光，都没能夹上来第二只。
史瞳没有打算加入，只是静静站在一边，看身边人投入的模样。
然后，勾唇笑了。
赵茗把兔子送给了史瞳，她只是享受抓娃娃的过程，不是享受娃娃本身。
少女对这个赠礼表示出了莫大的喜欢，一拿到手，就紧紧抱着不再放开。
赵茗看她这样，没来由的有些心疼：“你是不是都没和爸妈来过商场？”
史瞳：“他们比较忙。”
难怪，一只廉价的娃娃就能让人如此高兴，肯定是之前没有怎么被宠爱过。
赵茗揉揉她的脑袋：“你要是不介意，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妈妈。”
向来表情得体的史瞳，终于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震惊样。
……
赵茗没想到史瞳的房子离他们家这么近，居然就在她隔壁小区。
把人送到门口，对方邀请她回屋坐一坐，她奔波了一晚的确也有些累，也就没拒绝。
是套很简单的小房子，不是很大，但被收拾得很干净。
和史瞳这个人一样，很干净。
客厅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赵茗看了一眼，在心里念了一句，史瞳和她妈妈比较像。
少女端来一杯温水，她道谢着接过，一饮而尽。
“姐姐要一起看会儿电视吗？”
赵茗点点头：“可以啊，你们这个年纪的都喜欢看什么，我很久没追剧了，也不知道现在流行什么。”
史瞳便挑了一部。
看着名字就感觉会是部狗血剧的都市爱情连续剧。
“你喜欢看这个？”
不怪她这么问，实在是史瞳的气质形象和这种狗血连续剧太不匹配了，她还以为她会喜欢那种小清新的悲剧片。
“不喜欢。”
“那你看这个做什么？”
史瞳主动道出自己的小心思：“这个一集有七十几分钟，姐姐至少该陪我看完一集再走。”
赵茗失笑，自己这是进了狼窝？
“我等下还得去接赵觉，所以在这里坐多久，和你选的电视剧没有关系。”
史瞳蹙眉：“那明天，姐姐能陪我看这个吗？”
明天？
赵茗想起来自己答应对方的话，有些无奈：“到时候看你喜欢的就好，你希望我多待会儿，如果没什么事，我多待会儿就是了。”
“那我记住了，姐姐明天不要忘了过来，我在家里等你。”
她噗嗤一笑，脑洞不受控制地又打开：“你这话形容的，好像我在外头包/养的小情人。”
史瞳神色微变。
赵茗忙道：“是我嘴快，你就当——”
“姐姐难道不觉得，我更适合做原配吗？”
“……”闹了半天你是在纠结这个？
她还以为小孩子因为自己说她做小三，生气了。
赵茗笑着顺言道：“是是是，咱们瞳瞳这么好看，肯定是要做原配的，要是谁娶了你还要去外面沾花惹草，那肯定是那家伙眼睛有问题。”
“姐姐真的觉得我好看吗？”
“那肯定！”
“姐姐也好看。”
赵茗制止了这种很可能最后会变成双方互相吹彩虹屁的可能，搭上对方的肩，道：“换部电视吧，我前两天在热搜上看到一部网剧，叫什么《夏日栀子》的，我们看那个吧。”
沉重的脑袋落在肩头。
史瞳缓缓扭过头，看见那人毫无防备心地靠在了自己身上。
她的目光停在那片粉嫩的唇上。
然后，伸出手，轻轻地在那上面摩挲了下。
接着把自己的唇凑上了那只触过对方唇瓣的指。
她伸舌舔了下。
——是姐姐的味道。
——真甜。
第5章
赵茗带了罐赵觉亲手做的饼干。
把东西递给史瞳的时候，她郑重地提醒了一句：“这是赵觉亲手做的。”
小姑娘好像不太喜欢她外甥，身为赵觉亲阿姨，自然也不会泼他冷水。
只好看情况能助攻一点是一点，至于两人最后会怎么样，就不关她的事了。
史瞳道了声谢，接过去的同时就打开了盖子，是最普通的手指饼干。
她问：“姐姐喜欢这个？”
赵茗摇摇头：“我不喜欢饼干，他做了一大堆，我一个也没吃。”
“那姐姐喜欢什么？”
“唔，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对了，你午饭吃过了吧？”
史瞳已经关上了盖子，将东西随手往鞋柜上一放，拿了双拖鞋放到赵茗面前：“吃过了，姐姐呢？”
“赵觉做了鱼，我早上吃得晚，就随便吃了点，欸，这拖鞋新买的吗，昨天好像没看到。”
“之前就有的，早上拿出来的。”
她踩进去走了两步，脚底有软毛，穿起来很舒服：“其实不用特地拿双新的出来，我穿旧的就可以了，这双和你的是同款吧，看起来好像一样。”
只不过一双是粉的，一双是蓝的。
——换言之，是情侣款式。
“姐姐想喝什么，我去买了牛奶和橙汁。”
昨晚已经来过，赵茗也就不再拘束，坐去沙发，一边拿着遥控开了电视，一边答：“那给我倒杯橙汁吧。”
“好。”
史瞳倒来了橙汁，附带几袋零食。
“姐姐，我们去房间吧，我还有作业没写。”
赵茗于是关了电视，跟在人身后进了屋。
房间里的东西很简约，就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
简约得连椅子都只有一把。
赵茗只能坐到床沿边。
“我得跟姐姐说声抱歉，让姐姐特意过来陪我，结果只是在房间里看我写作业。”
赵茗：“没事，反正是周末，我平时在家里也都窝在房间里，刷刷微博看看b站什么的，赵觉倒是经常和他朋友约出去玩，我现在好歹还跟你一起待着，还能有个人说说话，挺好的。”
“那姐姐你随便看看，要是困的话，可以在我床上睡一会儿，我昨天找到一部不错的电影，等我写完作业了，姐姐和我一起看吧。”
“行，你写吧，不用管我。”
赵茗在屋里转了一圈，如史瞳所料，还真的有些困了，索性脱了鞋，躺上了床。
她不认床，很快就睡了过去。
史瞳适时放下笔，轻声地来到床边，盯着闭眼沉睡的女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心翼翼地拉开被子，跟着躺上去。
……
赵茗床上有条长形的布偶狗，是大学室友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直保留至今，睡觉的时候都喜欢抱着那狗睡。
人还没有全醒，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赵茗抱紧了怀中的狗，无意识地用脸凑过去在狗软趴趴的脸上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