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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穿越重生 > 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 穿进强取豪夺文后躺平了 第88节
  玉梨头一次体会到,这是一件体力活,她不过坚持了半刻就早早败下阵来,但谢尧体力惊人,浑身被汗水浸透,也不觉累似的。
  最终玉梨伏在他身上,咬着他肩头低低哭了出来,他才罢手。
  玉梨身心俱疲,安心睡去,一夜无梦。
  天还没亮,玉梨就被谢尧翻了起来。
  玉梨推他,“困,别动我了。”
  谢尧笑了一声,“带你去个地方。”
  玉梨睁眼,天只是微亮,是他平日出门的时候,可她还没睡够,不想动。
  玉梨哼了一声,又睡了过去。
  一刻钟后,谢尧准备好,看了她一会儿。时间紧迫,也是没办法了。
  最终把她拉起来,强行让喜云和静羽给她穿戴整齐,抱上了马车。
  外头天色还未大亮,玉梨满是怨念,不想挨着他,靠着车壁打盹。
  到了地方,玉梨听到些动静,但谢尧在旁,而且马车没停,也就继续睡了。
  车停了,玉梨也没动,睡得迷迷糊糊的,只记得要跟谢尧对着干,不能他说什么就听。
  静了一会儿,忽然听得谢尧朝外问话。
  “人都齐了?”
  “回主上,都到了。”
  回话的声音铿锵有力,又不乏恭敬,玉梨一下醒了,想掀开车帘偷看一眼,被谢尧按住手。
  马车停在殿后的北门,除了宫人就是禁军,朝臣都在南门等候着。
  今日安排的都是亲信,谢尧倒是不担心什么。
  “去里头睡。”谢尧看着她,笑得莫测。
  玉梨猜到大概是他的地盘,正在犟头上,挺直了背,“我不睡了。”
  谢尧嘴角几乎压不住。
  清咳一声,恢复深沉,当先下了马车,没有动脚步,站在车下,转回身。
  玉梨掀开车帘,见周围立着几个着铠甲的人,几乎想缩回去,谢尧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车辕,抱了下来。
  玉梨双腿落地,转而拉着谢尧不放。
  谢尧面色深沉,稳如泰山。手上提了个锦盒,牵着她往殿内走去。
  进了门,外头的禁军没有进来,玉梨大大松了口气。
  到了殿内,玉梨打量了一番,房顶高阔,房柱比她双臂合抱还大,房梁雕画精美。
  陈设简单,上首是一方很大的桌案,上头摆满了书册,左右是两排案几,上头也是备着笔墨纸砚。
  像是办公的地方。
  “这是哪?”玉梨问。
  “皇宫,紫宸殿。”谢尧回她。
  玉梨这才看清,他穿的盘龙袍,这是他理政的地方。
  玉梨头皮发麻,撑着镇定,“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睡觉。”谢尧道。
  玉梨几乎想问他是不是有病,忍住了。
  谢尧指着那幅日照千山屏风,“去那后面,睡觉也可,随你。”
  玉梨哼一声,转去了屏风后,谢尧跟来,放了锦盒在桌上。
  他走了出去,玉梨才去打开看,是一盒点心,还有余温。
  玉梨拿了一块随意吃着,这后头有一张软榻,还有两排很高的书架,上面放满了书册。
  有侍人进来送茶水,躬着身,没有看她一眼,走路和动作都似无声。
  玉梨顿了顿,就听得外头有人高声,“宣,中书右仆射,兵部尚书,吏部侍郎,户部尚书进殿。”
  第65章
  玉梨动作顿停。
  听得有人进殿的脚步声, 又密又整齐。玉梨不由得放下了点心,呼吸也放轻了下来。
  屏风外,四位大臣躬身拜见, 谢尧出声叫起。
  兵部尚书当先上前,提了一口气,道:“臣有事启奏。”
  谢尧淡淡嗯了一声, “讲。”
  兵部尚书上前一步,其余三人都脸色沉重看着他,“这是昨日傍晚北境传来的加急军报, 还请王爷过目。”
  侍人接过军报,呈递到御案前,谢尧展开来扫过一眼, 和崔成壁昨日说的大差不差。
  杜凌所领的神武军在草原上失踪,柔然大举犯境, 攻下了两座关隘, 正向南进发,意图攻下北境重镇回龙城。
  谢尧放下奏本,让人传给另外的几位大臣阅览。
  几人看完大惊失色, 与相职相当的中书右仆射陈相立即躬身拱手,“臣听闻崔大将军昨夜惊马而坠, 身受重伤,恐怕已经无法出征, 臣请立即王爷亲征。”
  “请王爷亲征。”其余三人沉声附和。
  屏风后玉梨不知内情, 但听几人嗓音, 该是年过半百的老臣,有些急切地恳求他亲征。
  看来已经发展到了非他出征不可的地步。
  玉梨知晓原著里有这么一回事,并不如何惊诧, 他定会凯旋,用不着如何担心。
  殿内的老臣们却失了平日的镇定,见上首的人没有表态,逐一陈述请求他亲征的必要。
  兵部尚书:“回龙城易守难攻,但若不尽快驰援,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日,军情紧迫,恳请王爷即日亲征。”
  吏部侍郎也一改先前的沉稳,皱眉道:“先前本寄希望于崔大将军,可今日听说其上马不得,恐怕真要王爷亲征才可平息此战。”
  户部尚书附议。
  四人殷切看着上首年轻的摄政王,殿内静了片刻。
  屏风后,玉梨也屏住了呼吸。
  片刻,谢尧淡声道:“孤知道了,可还要事要奏?”
  上首的人没有表态,四人面色凝重,但都不敢再劝。
  于他们而言,此事已经是火烧眉毛,以为今日就要围绕亲征议论半日,没想到被轻拿轻放,好似不当回事。
  摄政王向来深沉莫测,且人人都知道其戎马出身,于柔然一族是闻风丧胆的存在,既然他按下不表,心中定然有数。
  四人开始讲起朝中别的要事。
  殿内气氛归于往日的平淡。
  议论起钱粮征调,吏令修订等要事。
  玉梨听得犯困,又拿起点心来吃。
  吃了几口,端起茶杯饮水,放下茶杯时,恰好殿内人声静了,茶杯发出一声轻响,在殿内有些突兀。
  玉梨恨不得缩起来,好在只静了片刻,就又起了说话声。
  中书右仆射提到朝中局势。
  “国不可二主。如今朝中国政全由殿下处置,但陛下仍在其位,朝中人心向背虽定,然除却殿下提拔的新臣,大多碌碌之辈却是迫于神武军的武力而效忠殿下,若是此战不能速战速决,将神武军拖入泥淖,恐怕,人心浮动,国体不稳。”
  右仆射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屏风后玉梨好似听懂了那么些,他的意思是谢尧是凭武力服人,若是武力的神话被打破,恐怕会被反噬。
  但他说的是国家会乱。没有说他会被人背叛,推翻。
  玉梨猜到了深意,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听得谢尧轻笑了一声,“陈相心怀天下,直言敢谏,只是,孤有一问,请陈相如实相告。”
  右仆射躬身应对,“臣惶恐。”
  谢尧:“国不可二主。若仅留一主,你当追随孤,还是旁人?”
  这话直白得玉梨都听懂了,替那位陈相感到头皮发麻。
  选他武力超群,掌握生杀大权的摄政王还是选名正言顺的幼帝。这简直是送命题啊。
  半晌,殿内其余人,有人替陈相额头冒汗,有人气定神闲,仿佛已经有答案。
  陈相站直了些,对上首的人不卑不亢,“臣历经三朝,浮浮沉沉,向来只认一理,民为贵君为轻,君者不贤,民则无安。臣,只忠于贤君。”
  那他眼里,谢尧贤不贤呢?
  玉梨想听谢尧问下去,他却没再揪着不放。
  “有陈相这话,孤也就放心了。”
  怎么就放心了,玉梨没想明白。难道他自认自己是贤能的君主?
  倒是像又不像,玉梨脑子快转不过来了。
  谢尧将殿内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最终也没表态是否亲征。
  “此事孤自有定夺,先退下吧。”
  听得脚步声再次起了,人都走了,殿门也关上了,玉梨重重呼出一口气,捻起茶杯喝了口茶。
  谢尧走到屏风旁看着她,“按你的想法,孤可要亲征?”他径直问,仿佛笃定玉梨听得懂方才看似高深莫测的话。
  玉梨咽下水,他轻靠着屏风,一副淡然闲适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方才那些烧脑的对话只是家常便饭,而他对那几个老臣也了如指掌。
  怪不得连太子和什么别的王都斗不过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