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来，还是你老谋深算啊。”
他举起魔杖，对准了白胡子老头的心脏。
“斯内普告诉了你这个地址，对吗。”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
邓布利多笑着朝他靠近，手里虽拿着魔杖，但却松弛地垂在身侧，完全没有把伏地魔放在眼里的意思。
“要多交朋友呀，里德尔，只有多交朋友，在关键时刻你就才发现解决问题的手段可不止一种。收起魔杖吧，里德尔，我只是来和你来聊聊天，放轻松。”
邓布利多的态度让伏地魔更加恼火了。
“不要拿那个名字称呼我。”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当然可以不喜欢来自父母的名字再给自己起一个新的，但是，Voldemort，飞跃死亡——这真的是值得你用一生追求的事吗。”
“我说了，不要拿那个名字称呼我。”
伏地魔的魔力已经汇聚在了杖尖。
“哎呀。”邓布利多耸了耸肩，“汤姆马沃罗里德尔，我还挺喜欢这个名字的——你不觉得它很有传承意义吗？他记录了你父母两边的血脉，是你祖父还有父亲名字的组合，就像你一直在收集霍格沃茨创始人的遗物还有冈特家的戒指一样——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种极具纪念意义的东西呢。”
“……”
第四百五十二章 决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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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破的花园前，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水不断冲刷着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就在下一道雷声响起之时，对峙着的两人像是突然被上了发条那般动了起来——无数道咒语的光芒在两个身影间来回穿梭，玫瑰园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狼藉，那些号称永生的红色花朵在溅射的咒语下快速枯萎，细密的咒语将华美的装饰石柱打得七零八落。
伏地魔没有占到便宜——当然邓布利多看起来也不在优势。他不停地用花园里的还有花盆石像抵挡住射向自己的绿光，再在合适的时机发出几道可以被轻易躲过的咒语，脚步匆匆忙忙，看起来毫无逻辑。
“你果然老了。”
伏地魔嗤之以鼻，手上的动作却根本没停。一个白色的天鹅大理石雕像在他的咒语下炸成碎片。邓布利多叹了口气，快走了几步躲到一处凉亭的后面。
“人总是会老的——不要漠视生命的规律，汤姆。人终有一死，哪怕是冥王的孩子，也无法逃离这样的命运。”
等在门厅前的食死徒原以为这场战斗会很快结束，但几分钟过去了，他们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在玫瑰园中越陷越深。“还在等什么，一起上啊！”一个食死徒大叫，他拿着魔杖就冲了过去。没走几步便被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扑倒在地，排山倒海般的重量很快便让他失去了动静。
“嘿，可轮不到你插手！”地狱三头犬背上的人喊道。
还未等三头犬站稳，那人便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她今天的头发是不太亮眼的深灰色，或许暗示她现在的心情不太美妙。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头发灰白的男人，五个凤凰社成员站成一排，拦住了食死徒们的去向，一场战斗一触即发。五人身后，地狱三头犬滋着牙咆哮着。短时间里传送了两次又被迫载重那么多，它现在可是烦躁得很，刚刚那个踩在脚下的食死徒已被它当做稻草人娃娃那样撕咬着丢了出去。
“这到底……这到底是什么！”
“你管它是什么呢。”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说。
毫无保留的恶咒从背后袭来，一个食死徒应声倒地，新的混战就此正式开始。凤凰社的人数没有食死徒多，但他们训练有素，就算是一对二甚至一对多，也丝毫不落下风。很快，一个慌了手脚的食死徒便倒下了，又绊倒了他的几个同伴。几人摔做一团，连忙撑起防护咒语，挡住凤凰社成员的进攻。
“你来得太慢了，莱姆斯！”西里斯大叫。
“没有办法，那条三个头的狗可没那么听话！”莱姆斯高声回应他。
一片混乱中，地狱三头犬早就不见了。没人有闲工夫注意到它去了哪，或许它已经从阴影里返回地狱了。嘭的一声，扎比尼庄园的上空炸开了一朵红色的烟花。烟花之下，食死徒们节节败退。他们要么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要么在凤凰社成员的默契配合下被驱赶得离玫瑰园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一切都有序地按照计划进行着。
扎比尼家的庄园很大，至少布雷斯的那张手绘图上是这样显示的。庄园的女主人热衷于欣赏四季不灭的鲜花，玫瑰园只是庄园领地里的许多座花园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座。如果现在扎比尼夫人看到了玫瑰园此刻的模样，或许会直接晕过去吧。
“我可没心思陪你玩躲猫猫的游戏。”伏地魔说。
他的魔咒再次被邓布利多弹开，击碎了一张长椅。玫瑰园的布景已经不成样子了，但邓布利多依旧不肯与他正面战斗。伏地魔听到了身后嘈杂的声音，他的食死徒正在被后来到的凤凰社毫不手软地击杀，而他甚至没法回头看一眼。他被困住了——尽管邓布利多的水准在他看来已不复当年，但这个老家伙却依旧和当年一样难缠。他似乎无意对他下杀手，却又像是一块融化了的蜂蜜糖一样，死死地粘在他身上，令他从头到脚倍感不适。
他不能再和邓布利多耗着了，他必须速战速决，伏地魔想。头顶上传来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爆炸了，余光里，他看到头顶的天空泛着红光。
信号？
伏地魔加快了手上施咒的速度，他的对手也不甘示弱。雨下大了，滂沱的大雨里是被气浪掀起的残缺花瓣还有碎裂雕像上的石块。一来一回间两人不知不觉换了方位，邓布利多一脚踏出了玫瑰园，一个红色的咒语朝着伏地魔的面门飞来。伏地魔侧身堪堪躲过，绿光从他的杖尖射出，打在了门厅入口的石柱上。
石柱轰然倒塌，邓布利多却在坍塌前跳进了建筑内。伏地魔停住了脚步——他现在倒是不急了。
这一看就是一个陷阱。
邓布利多的出现就是为了把他引开，在两人对抗的这段时间里，后来一步的凤凰社击败了他最后一批忠诚的仆人，此刻他们除了还有几个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外，其余都已不见踪影。他们对战的这段时间已经足够让邓布利多的那些手下在建筑里布置好陷阱，而被派往霍格沃茨和魔法部的食死徒直至现在都了无音讯，不用想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是他的失策。
那个计谋本身就是斯内普提出的，说不定背后就是邓布利多的主意。伏地魔承认是他有些自大了——他先前有想到这一点，但他轻视了凤凰社的实力。那个老东西藏太深了，先前他制造了那么多起失踪与疑似死亡，那个老家伙居然全都忍住了：他没有派出任何人手介入，给食死徒传递了错误的信息。
“贝拉特里克斯。”
伏地魔将手按上黑魔标记，低声呼唤道。
没有人搭理他。
“贝拉特里克斯。”
黑魔标记的另一端毫无动静，这是那个人第一次没有及时回应他的呼唤。这不对，伏地魔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贝拉的性子，她是不会无视他的召唤的，除非……除非她正陷入苦战。
那么纳吉尼呢——她还好吗。
魔杖高高抬起，咒语将门厅从上到下劈开，大块的石块被风卷到两边，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又砸在地面上，发出剧烈的轰鸣。门厅连带着半个餐厅都变成了废墟，伏地魔大步走向前，扎比尼庄园的会客厅正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然而留在会客厅的贝拉特里克斯已经不见了。
地上有着斑驳的血迹，窗帘被咒语撕得稀碎，桌椅歪倒了一地，还未分发下去的隐身药水也全部破碎了。那个亮眼的白色保护罩不见了，四处都没有纳吉尼的身影。唯一一张正着的桌子上立着一只燃烧着的蜡烛，昏暗的光线里，会客厅的中间站了一个人——一个他熟悉的人。
塞西莉亚抬着头，举着魔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她不是塞西莉亚。
他的那个学妹早在五十几年前就死了，面前站着的人应该是她的妹妹，是小巴蒂克劳奇曾向他汇报过的凯特琳娜，身上藏着永生秘密的凯特琳娜——所以他不能就这么杀了她。这一瞬间突变的想法让他的咒语在最后一刻偏离的方向，打在了女孩的手上而非胸口上。女孩的魔杖脱手而出，而在那之前，她已经快速念完了一个他从未听过的咒语。
凯特琳娜的魔杖掉在地板上，发出了属于金属的撞击声。一道白光从她的脚下蔓延开来，满天满地的如尼文挨个儿显现。伏地魔感觉有人从背后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踉跄着栽入了会客厅。有人在他的身后埋伏着——是邓布利多，还是其他凤凰社成员？不管是谁都是该死的家伙，伏地魔下意识地就朝身后甩去了一个阿瓦达。
杖尖发出的绿光在半途中消失不见，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就在那一瞬，伏地魔感觉有什么东西被从身体里抽离了出去。但这一次，他没来得及化作一阵黑色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