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紧密的、不容挣脱的力道,让白小白清晰地意识到,今晚的沉默,到此为止。
白沛坐在沙发上,自然而有力地将他抱起,让人跨坐在自己腿上。
“你刚才的话…是认真的?”白小白手揽着他的脖子,问得小心翼翼。
白沛:“父母都见过了,还有假的?”
“你…你不怕…”
“怕什么?”
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怕不了解内情的人对你有看法,怕…明明是好心收养我,却…
“是我先喜欢你的…”白小白捧着白沛俊朗的脸,低低的出声,拇指拂过他浓密的眉毛,“是我的问题…”
“我不同意,你还能强迫我?”白沛将人往上提了提,让他更贴紧自己,毫不客气的说“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喜欢在我之前?”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小白怔愣了一秒,随即仿无数绚丽的烟花在他的头顶轰然绽放。
“啵啵啵啵啵”
他实在忍不住,捧着白沛的脸就开始亲,毫无章法,却满满都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欢喜。
白沛仰头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将他这副欣喜若狂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角控制不住地扬起,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白小白亲着亲着,就被那阳光般璀璨的笑容晃得失了神,连呼吸都忘了。
他也丝毫没有察觉到,那人灿烂笑容底下,暗藏着怎样的跃跃欲试。
…
白小白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在心底暗骂:MD,这只狗!
他就不应该一激动什么都听这狗东西的!!
“我是狗,那你是什么?小奶狗?”白沛带着笑意的声音低低地响在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廓。
白沛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湿意,他嘴里随意叼着支烟,侧坐在床沿。指尖沾着清凉的药油,正不轻不重地给趴在床上的人按着腰。
白小白把头埋在枕头里,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哪哪都不舒服,哑着嗓子不服地闷声反驳:“我什么都没说...”
“就你那眼神,还用说出口?”白沛低笑,手下按摩的力道随之故意加重了几分,惹得身下的人连声抽气。
“嘶…轻点!”他扭过脸,瞪向在他身上作乱的男人,眼尾泛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两人身上相同的沐浴乳清香。
“能不能好好按!”
白沛目光沉沉,掠过他光裸的脊背,喉结微动。他低头用力吸了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这才将烟蒂摁熄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哑声应道:“能。”
他嘴上应着,手却开始不老实地下滑。白小白身子骤然一僵,瞬间慌了神,立刻软声求饶:“别…刚才就挺好…真的…”
别来了,真的不能再来了!
“乖…”白沛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蛊惑,动作却丝毫未停,“既然是服务,那每个地方…都要照顾到才行。”
照顾?
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这狗男人…白小白本就瘫软的身子越发酥软。不都是一起开的荤,这人花样怎么这么多?难不成背着他偷偷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他脑子里胡乱地想着。
可他们又好像天生就该在一起,身体的契合度惊人得不像话。每一个触碰,每一次呼吸的交融,都熟悉得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宿命感。
…
冬去春来
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办得极其盛大,只邀请了最相熟的亲朋好友。阳光透过玻璃花房顶洒下细碎的金芒,空气中浮动着草木与鲜花的清香。
没有繁琐的流程和喧闹的起哄,只有真挚的祝福和温暖的笑意。白小白看着身旁西装笔挺、眉眼格外深邃温柔的白沛,感觉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交换戒指时,他的指尖微微发颤。白沛稳稳握住他的手,低沉而坚定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中,也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里:
“抓住了,这辈子就别想我再松开。”
白小白抬起头,撞进他盛满浓烈爱意的眼眸里,忽然觉得,比起盛大的排场,这样被所有重要的人见证着的、独属于他们的承诺,才是最珍贵的。
他们一起见过春日花开烂漫,也曾在夏夜的海边追逐过浪花;他们携手走过秋日铺满落叶的长长街道,也常在冬日的清晨共享一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
岁月绵长温柔,却又恍若蜉蝣一梦。
【恭喜宿主,任务完成!】
脑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如同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记忆的洪闸。无数被尘封的画面汹涌地撞入白小白的脑海,他眸中剧烈的悲痛逐渐沉淀,转为一种深切的了然。
他的目光落在病床上,那个先他一步离开的男人依旧安静地躺着。白小白望着两人至今仍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唇角缓缓牵起一抹极淡却温柔的笑意。
他已不再年轻的脸庞轻轻贴上白沛的左胸,那里一片寂静,再无声息。
冰冷的体温间萦绕着淡淡的、独属于那人的气息,白小白深深嗅了一下,仿佛要将这味道刻进灵魂深处。
他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白沛,对不起。
我爱你。
所以…
你只能爱我,只能永远、永远和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