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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我的双手上,挂着几张完整的皮。
  我被关押了起来。
  这里好黑,只有在特定的时间才会放我出去,但是将我放出去的时候,我是躺在抬上,刺眼的灯光照耀着我睁不开眼。
  在他们的交谈之中,我知道了,这个地方是叫手术台,而我是X-10的实验体。
  他们切开我的皮肤,我却不哭不闹,我才知道,我天生没有痛觉,没有办法理解惊恐、绝望和痛苦的含义。
  日复一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切开我的皮肤,要往里面注射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他们说我是宝贝,我是人类的新希望。
  他们围绕着我,脸上的贪婪的笑容不似作假,吵闹的声音似潮水般要将我吞没。
  真恶心。
  直到一天,他们查出了我的基因里面的特殊之处,我这一脉的家族已经灭绝,只剩下我一个基因突变的人。
  ……好复杂,听不懂。
  啊……
  【实验日记:实验体身体赤裸,为防止暴动,将黑色的皮带勒紧,四肢的组织鲜血暂停流淌,可再生。】
  【或许可以进行细胞融合技术。】
  啊,好吵。
  【个人记录:将蝙蝠的dna与实验体融合,这个基因具有可融合性,可惜失败了,我要去从其他动物下手,老鼠或者豹子,噢,可以用蝎子。】
  【个人记录:怎么回事,为什么都失败了?将现在所有的动物基因都与他融合了,为什么就是不成功呢?到底是哪个种族和他相似,既然自然界让他出生了,那么他必然有存在的价值,如果真的有神,请给我一点启发吧。】
  【找到了!原来是用错了办法,不能基因融合,而是要让人直接吃下活生生的动物才行。】
  好渴,好饿,好想吃肉,肉,肉……
  【奇迹……真的是奇迹啊,本以为把他关在笼子里和蛇、蜘蛛、蝎子放在一起,必死无疑啊,先前明明出现了排斥的现象,现在却又完美的融合。】
  【尤其是蜘蛛的斑痕爬满了他的身躯,蛇类的竖瞳在他的眼睛里变化,太美了……太美了,这是人类最完美的作品。】
  “咔嚓——”
  他们用一个闪光的东西对着我闪烁,我整个人挣扎起来,好刺眼,好吵闹,我为什么会在笼子里面。
  为什么在笼子外面的尸体都堆积成小山了?
  没人清理。
  嘻嘻,这是为什么。
  我还记得他们切开我的大脑,听其他穿着银衣服的人说一般人要打麻醉,麻醉是什么?
  从没见过。
  我只记得冰冷的刀切开皮肤的纹理,机器在我大脑深处搅动的感觉。
  他们问我什么感觉,疼吗,恐惧吗,绝望吗。
  我只是摇了摇头,眼睛看着下面,忍住上扬的嘴角。
  我怎么会告诉他们,在搅动我大脑的时候,我简直要高.朝起来。
  嘻嘻。
  【监控曝光。】
  【警报声响彻整个实验室,通过监控,只能看到里面一个黑乎乎的人影。】
  【那是一个少年。】
  【他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赤着脚,长发及腰,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
  【随着少年的白皙脚踝往前走,他整个人暴露在灯光下,一滴又一滴的鲜血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白色的衣裳被侵染成鲜红色,脚边是一具又一具残缺的尸体。】
  【少年黑色的长发垂落,手腕翻动,啃咬着一节女人的指节,他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细长的眼睛向上抬起,漂亮的蛇瞳竖立起来,白皙的肌肤上爬满独属于蜘蛛的蝶形斑。】
  【在看清少年那张脸的瞬间,世界上的流速似乎都停滞了,这是神的造物主,任何人的语言都描述不出来他的美丽。】
  【少年似乎察觉监控后面的视线,抬头,脸上露出近似孩童的天真,微微一笑。】
  【啪——】
  【一切陷入黑暗。】
  ……
  我走出了这个实验室,因为我太饿了。
  既然他们说我是他们的神,那么我从他们身上索取点什么,也不过分吧?
  于是,他们都为了填饱我的肚子而献出了他们的忠诚。
  可是,我还是好饿。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那好闻的味道将我定住了。
  他看着我满身的鲜血,我以为眼神会和那群人一样,厌恶又贪婪。
  可是他只是蹲下身,认真地平视着我,拿着纸巾擦拭我脸上的污痕,然后摸了摸我的脑袋。
  问我愿意和他回家吗?
  于是我决定,让他成为我的。
  成为我的唯一。
  ……
  可是为什么还是不乖呢?
  燕云渡看着现场的一片狼藉。
  他爱怜地摸了摸陈让的脑袋,“游戏结束了,宝宝。”
  “你失去了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听从了秦浔的建议,再次给了陈让一次机会,开启了这个名为“绑架”的游戏。
  可惜,在陈让闯入仓库,拿起枪对准他,红着眼质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他哥哥的那一瞬间。
  一切都结束了。
  “都……是你,都是你干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让的双手被他用锁扣扣住,挣扎不已,尘土飞扬,他的视线模糊。
  “都是他不好呀。”燕云渡眉间的红痣更显鲜红,瞳孔似乎慢慢再变化,他起身,走向被打晕的成昕,抬起成昕的脸,“明明我都叫人拔了氧气罩,怎么还能看见这张讨厌的脸呢?”
  “你别动他——!”
  惊慌瞬间攥紧了陈让的心脏,他僵硬着身体,嗓音尖锐起来。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陈让肩膀抽动,哭声像是决堤的洪水般炸开,每一声都裹着撕心裂肺的悔意,绝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哽咽的痛。
  “我就不该在那时候把你带回家,我就应该——”
  陈让决绝的抬头,眸光闪烁,里面是燕云渡熟悉的厌恶和……仇恨。
  “杀了你。”
  燕云渡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了起来,反手将成昕的一截指节硬生生地掰了下来,在昏迷之中,成昕都爆发出了剧烈的惨叫。
  血腥味在仓库里浓的化不开,燕云渡攥着那根刚刚折断的小拇指,骨节断裂的脆响似乎还在空中震颤回荡着。
  “后悔?”
  燕云渡踏着满地的鲜血,红底皮鞋踩着踏踏的声音,如同那晚黑夜,他一个人撑伞,在酒店下面等了很久,看着陈让和成昕从酒店出来,看着陈让那张脸上从未有所的快乐和笑容。
  他的手指抓着陈让的头发,将陈让的头抬起,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他俯身亲了亲陈让的眼尾。
  轻声地反问两个字,却让陈让不寒而栗。
  “后悔。”
  燕云渡低笑着,下一秒,他猛地将陈让的头往地上狠狠砸去。
  “砰——”
  骨头与地面撞击的闷响震得人心口发颤,陈让的额头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留下,迷了双眼。
  耳鸣声嗡嗡作响,他整个人像是破碎的布偶一样瘫软在地上,四肢抽搐着。
  燕云渡根本没有给啊喘息的机会,他勾唇浅笑,又一次重复道:“后悔是吗?”
  他又一次揪住陈让的头发,把他半拖半跪地提起来,陈让的哭声夹杂着血腥味,喉咙已经沙哑,却仍然被迫抬起头。
  燕云渡俯身着他,眼神温柔,像是在欣赏自己最喜爱的玩具。
  话音刚落,他又一次拽着陈让的脑袋往地上狠狠撞去,地板又一次被鲜血染红,陈让的身体在剧痛和恐惧中颤抖,呼吸断断续续,连眼神都开始涣散,燕云渡却弯下腰,伸出舌尖,舔舐去他脸上的血迹,仿佛在品尝世间的美味。
  他抵开陈让的下颚,将那温柔、腥臭的指骨塞入陈让的舌尖。
  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陈让回过神,感知到自己口中的异物,指甲刮过上颚,他胃里翻涌起阵阵的干呕,牙齿嗑着指骨上。
  泪水、口水、血液混合成一滩,顺着下巴滴落。
  “太美了——”
  “吞下去,宝宝。”
  “你的亲人、你的世界……都会被我一点点吞噬殆尽,到最后,你唯一剩下的,只有我。”
  陈让哭到窒息,瞳孔散乱,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痉挛着,燕云渡的动作却根本没有停下,他又掰了成昕的手指,再次塞到陈让的嘴里,一次、又一次,每一根手指都像是一道道印迹,将陈让与他彻底的绑定。
  燕云渡的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幕凝固,他的额头抵着陈让的,语气中带着病态的狂喜,他伸手,将陈让残缺的左手摸到自己的喉结,那里凸出一根奇异的弧度。
  他笑着,揉着陈让的下巴,强迫着陈让一根又一根吞下手指,餍足地笑道:“残缺的部分在这里,我一直好好地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