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玩,她都会开心。
范雪戳了下她额头,“你呀,就知道玩。”
一一吐吐舌头。
范雪:“你要像宝宝哥哥学习。”
一一轻嗤,“我才不要。”
她蹙眉道:“哥哥多累呀,我可不想那么累。”
“你哥哥那个叫自律,叫上进。”
“那我不自律,不上进,可以了吧。”
“周一一。”范雪抬高音量,“不许顶嘴。”
一一再次做鬼脸,“妈妈,好讨厌。”
她拉上宝宝的手,“哥哥,我们去里面玩。”
她和宝宝去了船舱里。
商梓怡拍拍范雪的肩膀,“行了,一一还小呢,别给她那么大压力。”
范雪扶额,“她要是有宝宝一半懂事我就烧高香了。”
商梓怡低语,“我并不希望宝宝那样懂事,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生活。”
她和傅洲交涉过,没成功。
傅洲还是坚持,要宝宝从小学起。
“宝宝将来是要继承公司的。”范雪说,“辛苦是他的必修课。”
商梓怡也懂,但还是心疼,“我怕他太累。”
“放心,他可以。”范雪笑着说,“你自己的儿子你还不相信吗。”
宝宝出来,插话,“妈妈,干妈说的对,我可以。”
商梓怡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一一跑过来,“干妈,我也要亲亲。”
商梓怡也在一一额头上亲了亲。
一一笑着对宝宝说,“哥哥,你也亲我。”
宝宝笑笑,捧起一一的脸颊,亲了下她的额头。
一一踮脚,亲在了宝宝脸颊上。
范雪一副没眼看的样子,提醒,“周一一,你是女孩子,要矜持。”
“我才不要矜持,我要宝宝哥哥。”一一道。
她踮脚又亲了宝宝另一个脸颊。
范雪气死了,伸手去拉她,一一笑着避开。
宝宝说:“干妈没关系。”
范雪:“你别总这样纵容她,会把她惯坏。”
“一一是咱们大家的小公主,就应该宠着。”宝宝揉了揉一一的头。
一一眯眼说:“看吧,还是哥哥更喜欢我。”
两个小的手牵手离开,范雪:“一一太野了,真不知道长大后什么样的人能镇住。”
商梓怡倒觉得一一性格很好,“我觉得宝宝就很合适。”
范雪:“她配不上宝宝。”
“什么配不配的,孩子们的喜欢才最重要。”商梓怡说。
范雪灵机一动,“说定了啊,若是将来真没人要一一,我就把一一交给宝宝了。”
商梓怡乐见其成,“一言为定。”
大人们许下诺言,不知情的两个小人儿彼时正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宝宝本以为“你藏我找”的游戏只是幼时的趣事,后来才明白,哪怕是大了,游戏还在上演。
一一玩“消失”上瘾,隔一断时间便会让他寻不到。
他只能放下工作去找。
找到了不能骂不能训,只能哄。
哄到她开心为止。
一一随性的样子让很多人都头疼,偏偏宝宝甘之若饴,视作珍宝。
当然,这是后话。
*
出海当晚,宝宝感冒了,半夜发烧,商梓怡看着他滚烫泛红的脸颊,心都要碎了。
“妈妈不应该带你出去。”
宝宝摇头,“不关妈妈的事,是我玩的太疯了。”
商梓怡喂他服下药,“你爸爸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心疼死。”
宝宝抿抿唇,“别告诉爸爸。”
傅洲出差了,为期半个月,也正是因为他不在,商梓怡才会带宝宝出海玩。
“好,不告诉他。”
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三天,傅洲还是知道了。
给商梓怡打来电话。
“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讲的?”
商梓怡眨眨眼,装作没听懂,“讲什么?”
傅洲:“宝宝生病了?”
商梓怡手指缩了下,“谁说的。”
“谁说的不重要。”傅洲说,“你没告诉我,才是重点。”
“哎呀,他已经好了。”商梓怡说,“再者我不是怕你担心吗?”
“是怕我担心还是怕我罚你?”
“……”
商梓怡眼神闪烁道:“你舍得罚我吗?”
傅洲喉结慢滚,声线拉长,“确实舍不得。”
商梓怡勾唇,“我就知道你最爱我。”
“我是舍不得罚你,但我舍得罚我自己。”傅洲压低声音,“那就罚我好好爱你。”
“……”
*
傅洲是三天后回来的,诚如他所言,舍不得罚商梓怡,只能罚他自己。
所以,那晚,他几乎没睡。
商梓怡伸脚踹他,“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傅洲握住她的脚,低头吻上她脚面,“傅太太这个评价我喜欢,继续。”
第96章
第一场雪到来时,傅老爷子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医生连着下了多次病危通知书,说老爷子要是挺不过这几日,恐怕……
那几天,傅洲一直守在医院陪护,衣不解带的伺候着。
老爷子至于他来说,不止是爷爷还是良师,他幼时启蒙的第一个老师便是老爷子。
他初学写字时也是老爷子亲手教的。
至今老爷子书房里还保留着他幼时写过的毛笔字。
老爷子对他严厉是真,但爱他也是真。
他尽最大的努力呵护他,给他想要的一切。
别看他如今成就斐然,上中学那会儿也有过很长时间的叛逆期,觉得所有的人都跟他不对盘,都看不起他。
他下意识和所有人对抗。
逃过课,打过架,还离家出走了好几日。
老爷子为此急病了,但依然没放弃找寻他。
回到家后,老爷子动了加法,可那夜,他路过书房听到了管家和老爷子的对话。
“您那么爱护小少爷,为什么要罚他呢?”
“您看您,罚了小少爷比谁都难过,晚饭都没吃。”
“老爷,您就是太好强了。”
老爷起轻叹,“阿洲是个好孩子,只是幼时没有得到父母的爱护,如今疼他的那些人都不在了,只有我,我可以疼他,但也要教会他,不能让他走上歪路。”
“惩罚小少爷您不心疼吗?”
“心疼,但也没办法。”
那晚,书房里的灯天亮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