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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穿越重生 > 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 > 第65章
  
  第47章 拱火报仇
  不知怎的,以往肖与澄讨厌裴昭樱硬气的个性,讨厌她处处与他作对,现下心思荡漾,只觉这是她与其他女子不同的妙处。
  一只百依百顺的猫儿,相处久了,会乏味,但要是个烈性子的,慢慢地折服软化,时不时再伸出爪子挠出来几道无伤大雅的血痕子,岂不是能让人乐此不疲地与之日日相对。
  肖泊希望肖与澄只是照旧犯病发疯而已,可千万别,知道了会破坏他幸福的东西……他忽视肖与澄的挑衅,当此人不存在,自己手心出了一层汗,反镇定自若地问裴昭樱可还有想吃的、想看的,若都尽兴了,他们便先离席,不管旁人议论。
  他们本就不该来。
  不该替裴珩撑场面。
  此时,肖采贞扯着肖与澄的衣袖,发髻上的金蝴蝶翅膀一振一振的,她急切地想要提醒他要事:
  “兄长!兄长可千万不能食言,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你可想好了?不如我替你招赘,找一个事事听你依你的郎君,不与兄长分开,兄长替你盯着他一辈子不好吗?你何苦非要往深不见底的宫门里面钻……”
  应对这一母同胞的妹妹,肖与澄无可奈何。
  “不行!我只想嫁那一人!兄长答应我的,快些趁着宾客们都在先提了,等人少了,太后一定会再打着太极不应允!你都不知道,京城中的小姐们都在议论,说皇后之位非那桑宁蕴莫属……兄长,你是顶顶厉害的汉子,你能看着旁人压我一头?”
  不宜喧哗叫嚷,肖采贞急出了一头的汗,扯着肖与澄的袖子不撒手,催促着他开口请这个恩典。
  肖与澄的头疾稍一缓和了,肖采贞听到了风声,成了在热锅上的蚂蚁,日日在肖与澄床边哭求着一定要嫁给裴珩,否则,这辈子不能和心爱的人相守,活着有何趣味?
  肖与澄要能眼睁睁看着她相思入骨不帮忙,她还不如把头发绞了去做姑子!
  肖与澄被磨得没办法,应下了,但在紧要关头,还是希望肖采贞能想通,不要执着于那草包皇帝。
  换了别的权臣,还巴不得将妹妹送入后宫,好前朝后宫一体,联手把持朝政,甚至在诞下龙嗣后废立皇帝,摄政揽权呢!
  肖与澄仅剩的作为普通人的情感与良心全放在了妹妹这处,他没读过太多的书,也晓得天家无情、后宫佳丽三千,肖采贞是他的心头肉,他怎能忍心让她成为深宫怨妇,日日苦等着君王的召幸?
  “兄长!”
  肖与澄长叹一声。
  他举步维艰地离席,走到正中央,对上首的裴珩拜了一拜,似有话开口请托,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收敛,欲言又止。
  裴昭樱和肖泊执手正欲离席,不知肖与澄要唱的是哪出戏,夫妻两人对望点头,默契地准备看看肖与澄后面的招数。
  裴珩坐如针毡,硬着头皮问肖与澄有何事请奏,一边问着,一边满面愁容地向姐姐姐夫投去求救的殷切。
  “臣妹对陛下爱慕有加,心许已久,矢志不渝,愿余生为陛下执帚箕。臣知臣妹年幼无状,但请陛下怜惜她的一片真心!此行平叛,臣不要任何赏赐,愿用满身军功,换得妹妹得偿所愿,余生安稳。”
  说罢,肖与澄长拜不起,脸皮火辣辣地疼。
  众人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天底下没有一个大胆的女子能够当众自请嫁人的,肖采贞虽执意任性,到了真正捅破窗户纸的一刻,抿唇无话,跟着兄长拜倒。低头间,期许着裴珩能注意到她今日的装扮是精心设计过的,耳坠是裴珩喜欢的桃花式样,衣裙颜色也让是让绣坊特意染制的,力求还原肉眼所见的桃花的色彩。
  她多希望这些小心意能够被裴珩感知啊,她正值少艾年华,容貌姣好,裴珩一定对她也是有喜爱怜惜的。记得第一次宫宴上,她穿得单薄,被京城贵女们嘲笑说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一个人孤单不甘地凭栏望着水波,是年轻的帝王,让内侍给她送了御寒的披风……
  裴珩惨白着脸,嘴唇失了血色:
  “皇姐怎么看?皇姐方才成亲,也是与肖家结了两姓之好,按理说,朕与爱卿已足够亲厚……”
  又是将烫手的山芋甩给裴昭樱!
  裴昭樱无话可说,肖泊自然地接过了话茬,不软不硬地给裴珩塞了个刀子:
  “陛下后宫空虚无人,即便是没有肖姑娘,也该为了国祚绵延考虑广纳后宫之事。此事陛下定夺便是,不过,肖姑娘真情真意,不是为了两姓之好啊。”
  肖泊与裴昭樱并肩而坐,膝盖贴抵着裴昭樱紧绷的膝头。
  无声地告诉她,即便亲族背弃,还有他在。
  想当初,裴珩为了保全自身,毫不犹豫地把裴昭樱的婚事搭了进去,风水轮流转,终于能尝到天道轮回的苦果。
  只有刀子落到自己身上,人才会知道痛的。
  裴昭樱咬着嫣红的唇,硬挺着心肠,和肖泊站成一线。
  她与裴珩的姐弟情谊,已经伴随着当日下在她药碗中的那味凉药,烟消云散了。
  她父母马革裹尸,征战不还,唯一的心愿便是皇家能够保全女儿,一件一件算来,明明是裴珩母子欠了她的!
  就算皇位坐得不稳了,被人拉下来,也怨不着她裴昭樱!
  裴昭樱湿了眼睛,要是没有肖泊支撑,她恐怕狠不下这个决心,又要一次一次被稀薄的亲情绑架,赴汤蹈火。她终于有一个真心的爱人了,挥刀斩断虚情假意虽然会痛,但明白清醒地活着更为要紧,她再也不要被人当傻子愚弄。
  宴上有肖与澄一党的朝臣不住地附和:
  “肖姑娘一片深情,感人肺腑!如此贤良淑德,堪入后宫,为天下女子表率。”
  “大司空平叛九死一生,军功赫赫,只有这一个愿望,陛下可别寒了
  功臣的心啊。”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裴珩若铁了心推拒,难保会毁了名声。
  有贵女们止不住地惊讶,回过神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皇后之位不是一直是留给桑姐姐的么?肖采贞是要故意与桑姐姐争抢吗?”
  “有个厉害的亲兄弟就是了不起,啧啧。”
  “天呐,这世上竟然有女子当众为自己求亲的吗?这是有多怕嫁不出去?换了是我,只怕我父亲母亲都会羞愤撞墙吧。”
  所以,肖与澄也是把颜面豁出去了,骑虎难下,只有结亲的这一条路走。
  肖采贞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腿都酸了,跟着眼眶酸涩难过,默默泛嘀咕着,裴珩怎么还不欣然接受她。
  裴珩望了望裴昭樱的方向,想看到熟悉的柔情与不忍,可是这次,他只接触到了事不关己的漠然。
  他……把一件最难得的宝物,弄丢了。
  太后惊惧焦急,几乎五脏俱焚,张口要说话,却恰好急火攻心梗住了喉头,身形晃了晃,竟从宝座上一头栽了下去!
  “不好了!太后娘娘晕倒了,快叫太医!”
  混乱之中,肖与澄抬头,一字一句地对正首坐着的真龙天子宣告:
  “太后娘娘是为这桩婚事,欢喜得晕倒的。”
  肖与澄押上了全部的尊严与颜面,只是为了妹妹的婚事而已。大军刚刚班师回朝,和主帅荣辱与共,休戚相关。
  裴珩承受不了肖与澄失控的结果。
  败了。
  裴昭樱懒得管裴珩是如何的心有不甘,趁乱带着肖泊回府,早些摆出事不关己的态度出来,免得被人缠上。
  回想起肖采贞不谙世事神采飞扬的样子,裴昭樱心下不免唏嘘,这样年少的女孩,还不知入宫后会面对着怎样的生活。肖与澄把这个妹妹养得过于单纯,看不出最简单的利害关系。
  “不知道肖采贞是怎么想的,单论权臣欺主这一条,按照这势同水火的样子,她入了后宫,怎么能和皇帝恩爱偕老?”
  “千人千面,可能,在她眼中,自家哥哥是社稷肱骨,一等一的忠臣良将,她与皇帝再般配不过了吧。”
  睡前,裴昭樱去除了头饰钗环,由肖泊帮忙,用花露精华浣洗头发,确认把她的彻底擦干了,才例行每晚的公事——监督裴昭樱喝药。
  顾灏捣鼓了些稀奇古怪的药方,不仅模样看着怪,喝下去的味道一言难尽,光是闻闻就让人反酸。
  道理裴昭樱都懂,知道身子要紧,关系健康不容弄虚作假,可每回对着这墨汁般的药水,总想着偷工减料少喝一点儿,剩个碗底。因此,肖泊干脆盯着她全部喝完,一口汤药一口蜜饯地哄。
  绮罗私下打趣说,老百姓家哄孩子,都没有这么耐心的呢。
  顾灏的药,搭配陆云栖的针灸之术,效果立竿见影,在最初配方还不稳定时,使得她的腿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战栗。
  顾灏还特别无所谓:“你就说,裴姑娘的腿动没动吧。”
  肖泊气得说不出来话,阴沉着脸,拉着顾灏整日关在绘春园内没日没夜地修改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