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我和吴从周聊聊,知非从哪来回哪去好了,至于目夏咱俩留着,毕竟是定情的地方,我舍不得。”
夏安也点点头,路瞻歌做“路瞻歌”了一辈子,总该为自己想想了,“你想好了就成。”
路夏二人吃过晚饭,路瞻歌进了浴室,夏安也负责收拾厨房。一切收拾妥当后,两个人又在卧室相聚。
“今天小乔姐和悠悠都有给我打电话祝贺,还有可温姐姐和握愚嫂子。”夏安也将手机放到一边,往路瞻歌的身边蹭了蹭。
“人缘还不错嘛!”
“拖路教授的福。”
“我今天在目夏看到尚思了,刚巡演回来,又给了乐高买了新杯子。”
“尚思是真的宠乐高,她们家都能开杯子博物馆了。”
这么多年,目夏书屋的经理和咖啡师换了又换,只有乐高岿然不动。缘分真的妙不可言。
“啊,对。”夏安也突然想起,“你还记不记得Nele?”
“记得啊,不是祉白的女朋友吗?青梅竹马。”
“对!今天可温姐姐说,祉白要和Nele结婚了。”
“呦,那你们家最近真是喜事连连啊!”路瞻歌摸摸夏安也的脸,笑着讲。
“你看你这话讲的,多外道,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对对对,你家就是我家。”
“这还差不多。”夏安也嘟囔着,翻身而起,双脚刚落地就觉得一阵晕眩,又连忙坐到床上。
路瞻歌赶紧起身,担心地问:怎么了?头晕吗?快躺下。”
夏安也慢慢躺下,一时觉得自己没面子,便窝在路瞻歌的怀里。
“我就是起猛了。”
“你看你毛手毛脚的,还以为自己年轻啊!你突然下床想要干什么去啊?”路瞻歌轻抚夏安也的背,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嘿嘿。”夏安也在路瞻歌的怀里蹭蹭,抬起头吻在她的唇上,答非所问,“路教授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潜规则?”
第253章 前传之幻想交响曲(一) 不需要朋友,……
《幻想交响曲》1
下课的电铃声响起, 路瞻歌在心底松了一口气。身体后倾,靠在椅背,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 抬手揉了揉眉心。
对于路瞻歌来讲,即使做了大量功课,课程的内容依旧晦涩难懂,老师的话依旧令人犯困, 她越来越担心自己是否可以如期毕业。
将笔记本和书装进背包, 路瞻歌走出教室,窗外的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路瞻歌走进雨里,看看高大的梧桐树,突然明白了“梧桐更兼细雨,凄凄惨惨戚戚”的意思。
“路瞻歌。”
路瞻歌的头顶突然被雨伞笼罩, 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而雨伞的主人紧追不舍,又向前一步,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就这样又一次置于一把伞下。
“啊!我好像冒犯到你了。”
女人笑着讲, 看着路瞻歌的脸色变得难看, 她手忙脚乱地从包包里翻出名片。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丁忱一,去年6月的时候看了你的毕业音乐会,没想到你来了南京,我想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路瞻歌接过丁忱一的名片, 看了一眼, 没想到这个女人在检察院工作。又将名片塞回丁忱一的风衣衣兜,
“我不需要朋友。”
路瞻歌说罢转身走进雨里,看过她音乐会的人多了,难道都要和他们交朋友?真是莫名其妙!
丁忱一倒是不恼, 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雨伞重新盖过路瞻歌的头顶,丁忱一拽住路瞻歌的手臂,在她耳边轻声说,“不需要朋友,那情###人呢?路指挥最近好像没有什么新的目标吧?”
路瞻歌顿住脚步,甩开丁忱一的手,转身审视着她,好像###睡###一下自己也不吃亏。
可是说出口的却是:“那你恐怕年纪有点大。”
丁忱一一愣,然后无所谓地笑笑,再野的小狼也有被驯服的一天。
“我可以资助你念完研究生,现在的学业让你很吃力吧,也没时间出去赚钱。我可以让你过上和原来一样的奢侈的生活。”
路瞻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你找错人了。”
“那我要供养一个指挥家呢?就像中世纪的时候一样。”丁忱一脱口而出,让不道德的关系瞬间变得神圣。
“那你也找错人了,我已经不干那行儿了。”
丁忱一意味深长地看着路瞻歌,去年6月参加完路瞻歌的音乐会,再叫人打听就得到了她放弃了指挥的消息。丁忱一当时就很纳闷,不是说很多业内人士都很看好路瞻歌的发展前景,她也拿到了国外学校的offer,怎么就放弃了呢?
如今得到路瞻歌的消息,她已经在南京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在读历史系的研究生。近水楼台先得月,丁忱一下定决心来看看路瞻歌。
“当个爱好也好啊!艺术是我们看见世界和观照内心的一种方式,不是吗?”
路瞻歌皱了皱眉,再次离开那把红色的雨伞,刚迈出步子,又回头说,“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目的,以后别来找我。”
看着路瞻歌离去的背影,丁忱一耸耸肩,这匹小狼还是很有意思的嘛!
“我的目的就是你啊!这恐怕不能听你的。”
路瞻歌回到宿舍,到卫生间顺手拽出一条毛巾捂在头上,正睡的迷迷糊糊的钱禠白听到动静,打着哈欠撑起身子,“你回来了啊?怎么不打伞啊?还有你只穿个衬衫也不怕冷啊!”
教室离宿舍的距离十分遥远,以至于淅淅沥沥的雨打透了路瞻歌身上的衬衫。
“黑色的。”钱禠白憋笑,重新躺回床上。
路瞻歌自顾自地解着衬衫扣子,“你今天又没去写论文?”
“嗯!”钱禠白躺在床上舒展着身体,然后又和自己的被子纠缠到一起,“这种天气就应该在床上睡觉,写论文多浪费时间啊!”
“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写论文,为什么还要继续读博士?”
钱禠白又打了个哈欠,慵懒地从床上坐起,“因为不想工作啊!”
路瞻歌没搭话,自顾自地换上衣服。
“你看到你桌子上的东西了吗?小学妹送来的。”钱禠白伸了个懒腰,“打扰了我的清梦。”
路瞻歌看了眼桌子上的水果和零食,拎起来转身放到钱禠白的桌子上,“给你的赔偿。”
“我说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就跟人家小姑娘说明白,我帮你吃倒是没问题,可是吃人家的嘴短,她要是向我问这问那,我怎么说啊!”
“我早就跟她讲了,她执迷不悟,我有什么办法。”
“哎!年轻人,总是精力旺盛,情感丰富。”
路瞻歌瞥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钱禠白,“我去洗澡了。”
然后便径直走进浴室,将脱掉的衣服放到衣架上,打开花洒,温热的水爱抚着肌肤,驱走寒气,让身体得到舒展。
离开北京已经有7个月的时间,她从来没有离开家这么久。今天丁忱一的那句带有京味儿的“路瞻歌”,差点让她以为是宋晏来找她。
路瞻歌自嘲地笑笑,宋晏怎么可能来找她?人家都说母女连心,她和宋晏本应该是最亲近的人,怎么会变成最陌生的人了呢?她永远记得宋晏眼神里的悲伤、愤怒、失望和不解。她在那一刻彻底相信,对于母亲来讲,音乐比她还要重要。失去与背叛成为那个夏天的主题,路瞻歌觉得自己瞬间像浮萍一样无依。
路瞻歌摇摇头,打断那些让她难受的回忆,可是思绪自然而然地跑到了丁忱一的身上。
听丁忱一说话的腔调,好像是北京人。不过她记得毕业音乐会的票大多都送给了熟人,而从未谋面的丁忱一又是谁的朋友呢?
她想象女人说的话,还真是句句难以置信。
路瞻歌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钱禠白正在书桌前坐着啃苹果。
“你还真别说,这小学妹的苹果还挺甜。”
“禠白,你上过孙挚正的课吗?”
“没有。”钱禠白摇摇头,将果核扔进垃圾桶里,神秘兮兮地说“我当年为了不上孙智障的课可是花了大价钱。”
“怎么讲?”
路瞻歌套上睡裙,坐到椅子上,终于肯正面看着钱禠白。
“我和你讲,孙智障这个人真的是及其智障,不但不让别人旁听他的课,说什么怕别人窃取他的研究成果,就他那个水平有个啥研究成果。而且还经常威胁学生挂科,以收取贿赂,还有性##骚##扰女学生。所以,你这个姿色可一定要注意。”
路瞻歌皱了皱眉,竟然可以如此明目张胆。
“要不然你就多给他点儿钱,让他别挂你,不然后面麻烦着呢!这不清明节快到了吗?你就当给他提前上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