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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程铃的声嘶力竭,徐如笙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甚至拉开自己的裙角以免沾到眼前这个疯女人。
  徐如笙刚踏入屋里,一股霉味伴随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温栩体贴的挡在她的身前,又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徐如笙,好让她捂住口鼻。
  周衡眼神麻木的缓缓扭过头来,染血的牙齿和枯槁的身躯,让徐如笙十分的开怀。
  看来他确实有在好好被折磨呢。
  “周衡,”徐如笙站在门口,始终没有踏进一步,“我曾经说过让你好好活着。”
  话毕,周衡的眼中隐约有了一丝生机,是啊,曾经有人和他说好好活着。
  “因为我要亲自来杀你,你若死在别人手里,我会很遗憾的。”
  徐如笙紧接而来的一句话,让周衡瞬间支离破碎。
  他如同一只困兽般的冲向徐如笙,衣衫染血,面容苍白,胸口剧烈起伏,满眼的怨恨。
  侍卫眼疾手快的一招制止了他,他边挣扎边嘶吼,整个人濒临崩溃的边缘:“为什么?为什么?”
  徐如笙始终面色如常的站在门口,看到周衡状若癫狂,姣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杀你两次,我这心里感觉好受多了。”
  说完蓝彩便侧身走到周衡跟前,掰着他的下巴喂他吃下一颗黑乎乎的药丸。
  侍卫被眼前的情况惊得手足无措,却听见徐如笙说:“今日之事,你什么也没有看见,我看你身手不错,不如去赵珣那里做个皇城侍卫。”
  天上掉下的馅饼把侍卫直接砸得晕乎乎了。
  他顺手松开周衡,跪下感谢徐如笙:“多谢公主。”
  徐如笙轻言浅笑,“起来吧。”
  她转身离开的时候,屋里的周衡仰躺在地上,眼睛瞪得很大,没了气息。
  第209章 大结局
  徐如笙和温栩是在一个丹桂飘香的时候离开京城的。
  马车出城门的时候,周令月挎着一个小包袱一路跑过来,“把我带到沧州。”
  徐如笙拒绝:“不顺路。”
  周令月笑嘻嘻:“我知道你们要回曲江,但是也不耽误先走一趟沧州呀。”
  “怎么?不守灵了?”徐如笙手支着下巴,饶有趣味的问道。
  周令月脸上有一丝怅然,但是很快隐去:“已经够了。”
  “上来吧。”
  温栩骑着高头大马,徐如笙和周令月安坐马车中,一路尘土飞扬,直去沧州。
  沧州城里,叶家姐妹早就得了信,早早和青阳等在了那座小楼里。
  再见时,叶家姐妹已是大启首富,连户部尚书都要礼让三分。
  至于青阳,依旧是剑气横秋,高高束起的长发随风扬起,浑身散发着江湖侠客的肃杀之气,只有提到菩提山庄的时候,眼中的才有一闪而过的笑意。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在沧州大醉几场,与众人告别后,终于在白雪皑皑的日子到了曲江。
  温礼早就等在了城门处,泪眼婆娑的抱着徐如笙舍不得撒手。
  温禄则是一拳打在温栩的肩膀上:“好小子,春闱说不参加就不参加的,老子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温栩抬眼看着熟悉的故土,双眼似乎被风沙迷住,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阿棉如今在南越做了一方节度使,为大启效力,父亲征战半生,也该歇歇,就让我这个没出息的儿子陪在您身边,让您安度晚年。”
  “舅舅,舅母。”徐如笙依依不舍的从温礼怀里出来,双手却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温礼,干脆一手牵着母亲,一边给温禄和陈氏见礼。
  温禄笑的见牙不见眼,陈氏则是一脸愧疚:“都怪我没有和阿语那孩子说清楚,她自己偷偷去的京城,是我对不住你。”
  徐如笙勾唇微笑:“舅母,都是一家人,不说这样的话。”
  苏心语只在京城待了两天,就被温棉强制送回了曲江,一起来的还有她写给陈氏的一封家书。
  不过三个月,陈氏便做主给苏心语定了亲。
  温家自然没有亏待她,丰厚的嫁妆,流水的银子,还有给了她娘家的底气。
  温禄看着眼前一群人,露出欣慰的笑容,随后又有些惆怅:“也不知道阿禧何时能回曲江,这样我们一家人才算是真的团聚了。”
  也许这次苍天是真的睁眼了。
  新年的时候,京城的赐婚圣旨便来了,带着圣旨来的,正是温太后。
  温礼仿佛一个孩子般的扑在温太后怀里痛哭不已,惹得众人纷纷落泪。
  好不容易止住了,一句:“姐姐瞧着苍老了许多。”惹得温太后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吕回和裴萱劝了很久,才终于劝住。
  裴萱如今在温太后身边当了女官,比起之前的端正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现在看起来多了几分人气。
  她捏着分寸笑道:“陛下说了,太后想在曲江住多久都行,厌倦了,她再来曲江接太后回去。”
  众人皆欢喜得很,温禄更是对天长笑三声,老天有眼,温家兄妹三个居然还能团聚。
  第二天温禄便开了祠堂,一家人齐祭祖宗。
  徐如笙和温栩的婚礼举办的很盛大。
  曲江连摆了十天的流水席,就连路过的苍蝇都分得一杯羹。
  主婚人是当朝太后,女帝的贺礼更有份量,加封宁国公主为安福长公主,封地沧州,享沧州全州汤沐邑。
  热闹散去,一切归于宁静。
  温栩挑开盖头,见到那张娇嫩又熟悉的脸,疲惫了一整天的身躯瞬间重新注入了精神。
  喝过交杯酒后,徐如笙放下了少女的矜持,伸出双手拥着温栩。
  她的下巴抵在温栩的肩头,任由温栩身上好闻的香气钻入她的身体,半晌才在温栩耳边低语:
  “我总觉得上天对我多有亏欠,可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是被上天优待的那一个。”
  “表哥,你知道么?是你把我从地狱拉回了人间,让我感觉自己又活了一回。”
  “此生无壮志,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日三餐,四季更迭,寻常人家。”
  温栩感受到少女的幽香一点点侵蚀他的理智,终于在徐如笙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吻住了他在梦里吻过无数次的娇唇。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成亲不过六个月,徐如笙便有了身孕,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温太后和温礼每日费尽心思给她调理身体。
  徐如笙有喜的时候,没有吃任何的苦头,肚子里的孩子十分乖巧,连温礼都忍不住赞叹:
  “定是个贴心的小棉袄,知道心疼娘。”
  徐如笙调侃道:“或许是知道为娘的已经吃过太多的苦,如今便不忍心让我难受了。”
  “阿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温太后打趣的问。
  温栩自从徐如笙有孕便十分的焦虑,总是害怕孩子会让她难受不适。
  直到徐如笙无半点不适,他近几日才放松了精神。
  “都行,只要是阿笙的孩子,我都喜欢。”
  陈氏倒是想说,还是生个儿子最好,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皇位上坐的还是女帝呢,何况家里如今住着温太后这尊大佛,她但凡给徐如笙一个冷眼,温太后就敢让她再也无法踏进徐如笙和温栩住的院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孩子落地的时候,稳婆抱出来喜气洋洋说道:“是位女公子。”
  “抱来我看看。”
  稳婆循声望去,心里一惊,是一位穿着紫色华贵鎏金长袍的女子,周身气度不凡,不似寻常人家的小姐或夫人。
  周曦伸手接过稳婆恭恭敬敬递过来的襁褓,走到望眼欲穿的温家人跟前,笑道:“倒是有几分像母后。”
  那稳婆差点站不稳。
  天爷啊,这位就是女帝了!
  温皇后对着襁褓中的孩子爱不释手,抢过来抱在怀里,双眼温柔的能溢出水。
  周曦说道:“我去看看阿笙。”
  过了许久,她满脸笑意的从产房里走出来,独留温栩一人在里头。
  她再次从温太后手里接过孩子,“我给她取了个名字,就叫天君。”
  温禄皱眉:“这个名字不知道这孩子的福气能不能撑得住。”
  周曦浅浅一笑:“大启的皇储,将来的女帝,区区一个名字,如何受不住。”
  初元帝登基第十年。
  朝堂上开始为皇储之事吵得热火朝天,女帝无子,唯有一养女,是女帝微服出巡抱回宫中教养的,也是这一年,女帝下旨册封皇女天君为大启储君,成为继女帝后大启第二个皇太女,入主东宫。
  坊间猜测,储君定是女帝与某位男宠的私生女,话虽如此,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一些谈资罢了。
  女帝天资杰迈,忧国奉公,励精图治,兴邦立业,大启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对女帝都是心悦臣服,满怀崇敬,安居乐业于她开创的大启盛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