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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谧的室内,互相只能听到对方轻微平缓的呼吸。
  “……陆茴。”荀练之轻不可闻地叫着她的名字。
  陆茴把耳朵凑近:“嗯?”
  “你之前说,如果我没有遇到那些事,我们就根本不会相遇不会认识。”荀练之说,“不是这样的。”
  陆茴一怔。
  “就算没有那些糟糕的事,我也会遇见你,我们照样会在一起。”荀练之说,“你信吗?”
  “我……”陆茴卡壳了一下,“我信。”
  其实……陆茴扪心自问,她不是很信。
  或许荀练之是在安慰她,又或者……是在委婉地向她表白,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应该在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扫兴的话,于是她选择回答肯定。
  “你不信。”荀练之语气平淡地戳穿她。
  陆茴哑口无言。
  “最近有一个课题组研发了一个面向大众的项目,在陆地流传得很广,据说可以在采集足够多的数据后,模拟出‘平行时空’的另一种人生。”荀练之用指尖描摹着她的锁骨,“等回去后,你想试试看吗?”
  陆茴对上那双棕色的眼睛,眼神闪烁了一下。
  荀练之:“我赌‘会’,我们会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正文完结倒计时二
  番外本来预计有一个荀老师提到的“模拟器”内容(其实就是if线),但我发现if之后两人相处模式没什么差别,目前就不是很想写了(挠头)如果有人要看我就写 所以现在基本没有番外计划,如果有想看的可以点梗,但不保证会写
  第40章 【正文完】
  荀练之的海上之行非常短暂,在陆茴生日的前一天,一行人就启程折返了。
  陆茴为了和她多待一阵,申请了这个月的“放风”,这样她就得以和荀练之一起坐船坐到“放风区”,多上半日的相处时间;而陆大明女士也因此“沾光”,在时隔几个月后“蹭”到了不孝女的问候通话。
  两人分别后,再一次见面是来年夏天,陆茴即将毕业,“不得不”从海上返回,办理毕业相关的手续。
  也是这时候,陆茴才知道荀练之在去年秋天评上了职称,也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能具备去年十月海上之行的资格。
  闹哄哄的毕业典礼上,陆茴拍完自己的毕业照,就心不在焉地盯着远处的人群,很快锁定了自己想找的人。
  两院的毕业典礼一向是合办,此时典礼已经结束,所有人都在各自成群结队地聚集拍照,比如现在——
  荀练之混在一群人中,等着一众学生排队找她合照。
  陆茴装作无所事事地在远处走来走去。
  ……她也想和她拍照啊!
  怎么人这么多?
  她记得荀练之没有这么多学生啊??
  而且拍照还不算,不知道从谁开始,这些学生拍照时越来越放得开,有人甚至在得到荀练之的同意后,直接伸手抱了上去!
  陆茴瞠目结舌地看着那学生翘着一只脚,金鸡独立一样从侧面虚虚地抱着荀练之,还把手举到荀练之头顶,比了一个“耶”。
  有的学生比较害羞,一上来说两句话结结巴巴还脸红,对着镜头只敢动作僵硬地杵在一边,荀练之甚至还会主动抬手,揽着她的肩或者手臂。
  一阵震惊和不爽交加,最终混出了一股酸酸的醋意,陆茴全程在她周围五十几米的地方打圈,时不时和荀练之对上目光,发现后者还笑得很开心。
  荀练之每和一个学生合完影,都会说几句好听的祝福话,如果碰到比较熟悉的学生,还会关心两句未来的去向。
  大概快一个小时后,她身边终于比较空荡了。
  但还是有零散地学生找她说话。
  陆茴装作不经意路过,幽怨地在附近徘徊,直到荀练之朝她招了招手。
  “毕业还不高兴?”荀练之说,“怎么黑着脸?”
  “荀老师,需要拍照吗?”不远处一直站着一个学生,刚刚就是她全程在帮忙拍照。
  “拍。”荀练之把自己手机递给她,又转向陆茴,似笑非笑地问,“拍吗?”
  陆茴不高兴地耷拉着眼睛,压低声音:“凭什么那些人都能肆无忌惮地和你搂搂抱抱?”
  “你抱啊,”荀练之说,“抱。”
  陆茴眉间的阴翳散去一点,她飞快地瞥了眼不远处拍照的人:“……没关系吗?”
  “你不是说了吗,别人都抱了,那你为什么不能抱?”荀练之朝她站近了一点,“抱。”
  陆茴的心嘭嘭地跳着,迟迟不敢抬手。
  “怎么,你也像那种内敛含蓄的学生一样,需要我主动搭着你的肩?也行。”说罢,荀练之就要行动。
  “我、我抱,我抱。”陆茴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
  “到底抱不抱?”荀练之说,“当作周围没人,就当我们在风景面前合照一样。”
  陆茴心一横,侧身揽住了她。
  “咔嚓”。
  荀练之将手机拿回来,陆茴才意识到刚才拍照用的是她自己的手机。
  “你……”陆茴震惊道,压低声音,“别人找你拍照,都是用自己的手机吧?你和我拍照,却把你的手机递过去了?帮忙拍照的人岂不是就发现……”
  “那不是我学生,是一个和我年纪比较近关系比较好的师妹。”荀练之把陆茴额前乱晃的穗放好,“走吧?还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拍照?”
  陆茴闷闷地问:“你和我一起去?”
  荀练之:“当然。”
  陆茴“唰”得一变脸,立即有精神了:“那走吧,我让我妈帮我们拍。”
  荀练之回席位前拿自己的东西,闻言一愣:“你妈妈他们也来了?那她……”
  陆茴:“她知道我们的事情。”
  荀练之:“……”
  陆茴顺手帮她把东西收拾好。
  荀练之将桌上茶杯放回了恒温杯垫,关闭加热按钮:“那她也知道你自费给人文院买恒温杯垫的事情吗?”
  陆茴再一次震惊地张开了嘴。
  荀练之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茴追着她走:“不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荀练之在唇前比了一个“嘘”,故作神秘道:“早就知道了,你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陆茴倒吸一口凉气,继续缠着她问:“为什么?从哪儿知道的?那、那你还知道什么?”
  荀练之却勾了一下嘴角,岔开话题:“你说你妈妈他们来首都了,是来看你毕业的吗?”
  “……算是吧。”陆茴很快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但其实不全是。半个月前你不是说,你妈妈今天的飞机到首都,要来找你吗?”
  荀练之眼里闪过不敢置信的神色。
  “是的,”陆茴干巴巴地肯定了她的猜测,“我妈妈说想见一见。”
  “……不行。”荀练之斩钉截铁地说,“绝对不行。”
  陆茴:“为什么?”
  “我还没有和她说我们的事……对不起。”荀练之说,“她在同一个小地方待了太多年,在一所中学里稳定地工作了大半辈子,观念保守又性格顽固,她大概率不会接受我们的事,如果你现在贸然让双方家长见面,只怕闹得很难看,届时……我也会觉得对不起你妈妈。”
  陆茴看着她有些低落的神情,想起之前那几通来自“荀老师”的通话,一时说不出话。
  “但我会找机会和她说的。你不是需要藏着掖着的伴侣,我们的关系也没有见不得人,不管她怎样反应,我都会告诉她。”荀练之顿了一下,说,“谢谢你提醒我,我这次就和她说。”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陆茴握了一下她的手,“你也不用一个人面对她。”
  荀练之:“……什么意思?”
  陆茴:“让陆大明女士去说。”
  荀练之叹气:“那我妈根本不可能来。”
  “当然不会直接说,陆大明女士请人吃饭,用的是感谢你之前照顾我腿伤的由头,你也不用劝说你妈妈,直接把她联系方式给陆大明,让我妈去请,包把人请来。”陆茴说,“陆大明女士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她办事,你放心。”
  礼堂外,被两人“蛐蛐”的陆大明本人,正一头热汗地站在树荫下,头顶上顶着一个闪闪发光的墨镜,举着一个小风扇呼啦呼啦地吹。
  荀练之匆匆地压低声音:“可我不能保证我妈是否会说出什么过激的话……”
  陆茴也压低声音:“放心放心,陆大明女士什么人没见过?虽然我也不知道她打算怎么做,但她摸爬滚打到现在,哪儿会被一点唾沫星子淹了?你就交给她,自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把它当作一场‘答谢’。”
  荀练之还是想不通,只觉得有些荒谬:“可是……”
  陆大明女士看到她们,已经迎了上来,朝荀练之点头:“荀老师,今年也是有学生毕业吗?”
  荀练之只好暂时按下,硬着头皮接话:“……是,而且学校那边最近空闲的老师比较少,就让我到场,算是做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