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声一片接着一片。
“成了给你们发喜糖。”
“只有喜糖吗?”
季青临遭到他们集体的不满。
“就是,连顿饭都不请,太不够意思了组长。”
再待下去就晚了,季青临:“少不了。”
阿波:“组长,让我们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呗。”
许嘉文扔给他一个垫背,“你着什么急啊,先让我们组长回去,再耽误了正事。”
季青临笑笑,临出门,突然顿住脚步,“对了,下次别叫嫂子了,”他想了想,说:“称呼我爱人吧。”
同事疑惑半晌,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好几眼,忽然张大嘴巴,反应过来了。
季青临一路开到徐行家门口,上去前,在车里整了整衣服,喷了两泵香水,还抓了抓头发,拿着一束橙玫瑰敲开门。
徐行开门就闻到了香水味,一脸嫌弃,“一股味儿。”
季青临故意凑近,倏地皱了一下眉,又飞快复原,他的香水味不算浓烈,是清爽冷冽的味道,在这之下,还有另一股味道,藏在他的香水味底下。
“不香吗?”季青临和往常一样地闹他。
徐行躲开,不走心地评价:“开屏的孔雀满天飞,显眼。”
季青临这才把橙玫瑰从背后拿出来,“给你的。”
之前买的花枯萎了一茬又一茬,徐行把它们插进花瓶里减缓衰老的速度,彻底枯萎的花拿出来,放进新的,就像把陈旧的记忆丢掉,拥抱新的生活。
季青临做好饭,徐行的花也摆好了。
吃过饭,徐行坐在沙发上看书,季青临什么也不做,就靠在徐行旁边,攥着徐行的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捏。
徐行被他抓得痒了,想抽走,季青临不仅不松开,还放在嘴边亲一口。
都亲出声了。
徐行书是看不下去了,“饭也吃完了,什么时候回去,你明天不上班了?”
季青临呼出的热气喷在徐行的指间,像是在闻他的手,然后毫不知耻地说:“歇一会儿。”
徐行:“……”
“我刚上过厕所,没洗手。”徐行淡淡地说:“你要不要再仔细闻闻。”
季青临:“让我看看你的肚子。”
徐行怔了怔,他是怎么从一个话题跳到另一个话题的,过分,“我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吧。”
“你贴草药了,我闻到了。”季青临干脆利落地说。
小腹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季青临没分给徐行一点儿视线,只是揉着他的掌心,不知道什么表情。
徐行沉默一会儿,说:“放那也是浪费,还不如——”
一句话没说完,季青临忽然将人按倒在沙发上,吻住他的唇,很深很凶的一个吻,和以往任何一个吻都不一样,甚至带了侵占的味道,不给徐行一点儿换气的机会,徐行觉得自己马上要溺死在这个吻里。
书从手中脱落,掉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咚响。
季青临惊醒,从徐行嘴里退出来。
徐行呼吸都软了,“季青临。”叫人名字的时候胸膛一起一伏地粗喘着。
季青临低着头,额前的头发挡住眼睛,徐行给他拨开,季青临却偏向一侧,不让动,也不知道在遮掩什么。
季青临:“本来想一步一步来,但我……对不起。”
说完,他直接撩开徐行的衬衫,徐行心里一惊,没来得及阻止,小腹上传来一丝比草药贴更温暖滚烫的温度。
季青临吻在他的肥胖纹上,他感觉到牙齿和皮肤的接触。
徐行打了一个哆嗦,知道季青临在遮掩什么了,他仰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说:“我不在意了,真的。”
这些是他成长的过程,无论是痛苦还是高兴,他都接受。
季青临仍然停在他的小腹上,细致地吻,一遍一遍地吻,他把草药贴揭掉,发了疯似的留下痕迹,除了口腔内的湿润,还有掉在附近的温热。
“我一直以为我没有怕的东西。”季青临的手扶在他的腰侧,拇指揉搓着那道最明显的纹路,“我爸出车祸,我妈逃走,家里只剩我和我奶奶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学校、医院、兼职的地方来回跑,我也觉得只要我还在,一切就能挽回。”
“我能靠自己的力量养活我和奶奶,我的成绩能稳居年级前五,朋友、老师、家长都很喜欢我,我还有什么不能做到的。”
徐行把手放在季青临的下颌处,想让他抬头,季青临只是又落下一个吻。
他的声音里有不明显的颤抖,说:“就连第一次付出感情,也收获了多出我数倍的回应,好像有一杆无形的天平,我获得一样东西,就会在不久之后失去一样东西,对我而言是公平的,对你却不是。”
徐行摸到了季青临脸颊处的湿痕,他不想看到他哭,“公平的标准不是这样算的。”
季青临终于平视他的眼睛,却捂住了徐行的嘴,他摇头,眼眶红了,一字一句地说清:“我想这样算,我必须这样算。”
好像在告诉徐行,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们分开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半夜醒来会问自己,你在我心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季青临说着埋到徐行的耳边,头发戳在徐行敏感的皮肤上,“如果没有再次遇到,我想我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工作、吃饭、睡觉,一百天和一天的意义是一样的,想到你,我才知道,是我亲手把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一部分丢掉了,五年时间太长,我怕你把我忘了,又怕你忘不掉我。”
季青临说到最后,几乎是贴在他的耳边说的。
徐行侧过脸,眼角泛出莹白。
季青临吻在他的泪上,嘴唇变得湿润,声音却愈发低哑:“彻底清醒之后,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我想求你,别忘了我好吗?”
“再说一次喜欢我好吗?”
他一连发出两个问句,可是不等徐行回复,像是世界末日到来,他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徐行,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
徐行流着泪回吻,“季青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忘掉你,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爱意翻滚升腾,言语不能表达的东西,亲吻和拥抱让他们空缺的心脏盈满。
季青临一手捧着徐行的脸,用力地吻着。
这一刻他们知道,他们属于对方了,任何挫折和磨难都不可能让他们再分开了。
第65章 我们幸福了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季青临已经把徐行的衬衫解到只剩最后一颗纽扣。
徐行艰难地伸手从茶几上捞过手机。
“徐老师,明天有空吗?”
黎淮山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徐行迷离的眼神瞬间清明不少,季青临不依不饶地侵占徐行每一寸露出的皮肤。
徐行分神回:“怎么了,黎先生,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吗?”
“江逢回来了,还要麻烦你抽空过来一趟,”黎淮山语速很快,听得出来的担心,“越快越好,重新给他制定一套饮食方案,他现在很虚弱。”
季青临还在他身上。
徐行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问:“有给他检查过身体的各项指标吗?”
黎淮山:“检查过了,医生说饮食方面多注意。”
耳垂突然被咬了一下,虽然不疼,但徐行完全没料到季青临竟然这么大胆,嗓子眼冒出“唔”的一声。
黎淮山终于听出来对面不对劲,顿了两秒,问:“徐老师,你那边是有人吗?”
徐行头皮一紧,曲腿猛得顶了一下季青临的肚子。季青临吃痛,暂时没了力气,徐行趁机把人推到沙发下。
忙对黎淮山说:“我明天上午就过去看看,您先忙。”
匆忙挂断电话,徐行丢下手机,一本正经地扣纽扣。季青临还躺在地上捂肚子,一副受了很大伤的模样。
徐行踢了踢他的胳膊,“别装了,赶紧起来。”
“疼。”季青临蜷着身子,“你顶到我的胃了。”
不可能,徐行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既然你想装就装到底吧,徐行站起来要走,季青临竟然还躺在地上叫疼。
徐行刚走出两步,又不放心地回来,皱眉看着他,“真疼?我没用多大劲啊,我看看。”
好歹这是他男朋友,出事了影响以后生活啊。
季青临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直起身子亲了一下徐行的嘴角。
“啵”的一声。
徐行伸手打他:“你要死了,季青临!”
徐行转身走,季青临追上去,一路亲到卧室。
徐行一连几天都去青禾苑,江逢看着比以前瘦很多,而且话也变少了,经过两周的调理,吃饭时候黎淮山和徐行都在旁边看着,气色才渐渐好转起来。
下班回家的路上,季青临告诉他,黎淮山和卓钰琳的婚事作废了,谁也不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媒体编撰得五花八门的原因,不出五分钟就会被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