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带领魔兵魔将应战,面对是清虚派和苍玄派的布阵弟子。
曾经的同袍变成敌人,多大的讽刺!
紫耀娇笑道:“毛动天,好个正道栋梁。”
她嘴上在笑,笑容毫无善意。
毛动天笑道:“阵营不同,各司其主。今日你我对峙,亦是道缘。”转头对魔兵魔将一喊:“杀敌多者,有重赏。开战!”
铁甲铿锵声里,毛动天看见那些防魔气面具泛着冷光,倒像极了往日同门冷冰冰的面孔。
面对这样的防御,魔修的战斗力依然不容小觑,击得对手节节败退。
七昼七夜的鏖战。
耗到虚日星君仙逝的第十五天,善宁那厮终于摔了剑,跪在阵前抖如筛糠,明黄色道袍沾满红血。
“众弟子撤退!”,这个怂包打不动了。
少了苍玄派的助力,清虚派以败北而告终。
这场恶斗后,天生嗜血的魔修也打过瘾了。
众魔就像是墙头草一般,又主动推举毛动天做魔君,说什么将帅之才,魔界不可或缺。
一个个魔在庆功宴上推杯换盏,而毛动天一直闷闷不乐,仅喝了一杯酒,便找了一个借口,偷偷溜了。
在冥霄殿的房顶上,一个白衣男子满脸落寞,曲臂枕头,仰天而望,异瞳遥观星斗。
“子虚,魔界我守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心中还是忐忑不安。你在哪啊?我错了,我不该让你去天庭的,我以为四洲六界也没几个人能伤害你,可是,万一能伤害你的人出手了怎么办?是我考虑不周,我两千年前错了一次,现在又错了一次。你怪我吧,怨我吧,你快回来惩罚我吧,小手铐、小软鞭、小木马都可以。我想你了……”
魔修们高兴的太早了,隔日,一个坏消息传来:魔界二公主被抓了。
二公主就是那位跑路的德妃。
没睡醒的魔修们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清明。
看似魔界胜了,却又输了。
清虚派派人传信:请毛动天换二公主,不可有其他人陪同,不可出兵攻击,不可带佩剑,否则,二公主必死。
长公主在跪在冥霄殿内,一言不发,望着毛动天。
此时无声胜有声,这分明就是告诉毛动天:我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看着办。
毛动天对待两位公主是有点心虚的。
他在魔界生活了一些日子,才听说这二位公主原本是有情郎相伴,他们的情郎是将领,在百门联盟中被杀了。虽然毛动天记不清杀了多少魔修,但是大部分将领都是被毛动天所杀。
也就是说,毛动天杀了两位公主的将领情人,又夺了两位公主的夫君。
祁武在殿里抓耳挠腮,“完了完了,抓走的人怎么不是我,二公主怎么跑到他们手里了。”
毛动天道:“别急,我去救二公主,”
祁武道:“别不能走啊,您走了,谁来主持大局,尊上在哪呀,怎么还不回来?”
毛动天拇指和食指捏着眉心,口中喃喃自语:“他明明答应过我,不会失信。”
次日清早,毛动天只身一人,悄悄去了清虚派。
二公主她回来了。
她被毛动天换回来了。
而毛动天呢?
一个令楚子虚难以相信的实事:他的小猫危在旦夕。
楚子虚感应到毛动天的脚链,知道毛动天去了清虚派。
不知哪来的力量,“砰”锁魔链断了!
楚子虚挣脱开锁魔链,恰巧黄羽突然出现在锁魔塔,与楚子虚汇合。
“尊上,二郎神偷放我进来,让我来救你。”
“毛动天怎么去了清虚派?”
“先回魔界再说。”
楚子虚明显感觉防守仙兵弱了许多,想必也是二郎神放水了。
不一会儿,楚子虚和黄羽轻松杀出锁魔塔。
刚踏出天庭。
楚子虚身形一怔,忽觉心口一空。
他感觉到毛动天的气息没有了,道消身死、魂飞魄散。
楚子虚如同上次抽仙髓一般,双腿无力,根本站不稳,直接摔到在云上。
黄羽及时发现了楚子虚的异样,连忙扶起楚子虚,竭尽全力把楚子虚背回魔界。
祁武眼睛一亮,“主心骨儿回来了。”
又一暗,“尊上,您身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楚子虚不回答,问了一个问题:“毛动天去哪了?”
“这个。。。尊上。。。您消消气,慢慢听我说。。”
楚子虚静静听完来龙去脉,没有怪罪他人,像一只行尸走肉般坐在魔座上。
“他已经死了。”
楚子虚自责,自怒,“我把每件事都搞砸了!”。
沉寂了好些日子,楚子虚方能正常站起来,吩咐祁武:“走,铲平清虚派。”
一句话,简简单单,杀戮上千条人命。
魔兵如潮水般涌向清虚派。
二公主肚子中的蛊虫成型了,跟着楚子虚一同去了清虚派。
一株株紫罗兰砍掉,一方方紫纱幔撕毁,一个个紫人吸入炉子。
蛊虫吸饱了清虚派弟子的血,长得和一头雄狮一般大,蠕动着白色蛆体,身上沾满了粘液,恶心至极。
这只嗜血恶心的东西,却十分听话,只伤害清虚派弟子,未认错一个队友。
紫星和紫月也被救出。
楚子虚踏着遍地残肢,缓步前行,玄色大氅沾满血污,他眼神搜寻着什么。
蓦然一个杀人的眼神,投向一块山石。
“出来吧,紫耀。”
风韵犹存的女子从山石后钻出。
“你居然扯断了锁魔链?我竟未料想你能回来。”
魔气缠住了紫耀,越缠越紧。
“紫耀,你消息挺灵通啊,不过你上面的人也快完了。杀了你,我再去杀他们。”
楚子虚剜下紫耀身上的肉,一片,两片,三四片。
带着血的肉片喂给蛊虫吃。
“你把毛动天怎么了?”
“尊上何必明知故问。”
紫耀失去法力的加持,容颜迅速衰老。
“你们用了什么邪术伤害了毛动天?”
“邪术?是医术,老身只是用强光照射,将他体内的魔气魔精,统统祛除了,尊上不必感谢我。”
楚子虚心脏好像被击碎了,巨痛难忍。
他捂着心口,蹲在地上,牙齿几乎咬碎。
又听紫耀说道:“你杀了我便是,我和槐杨二人之死,换来毛动天死,他一死,你也不会好活。这场交易,值了。”
“呸,别放屁,你和槐杨两个脏物,怎么能和毛动天比。我杀了你,还嫌脏了手。二公主,这个老太婆交给你了。”
二公主接过楚子虚手中的匕首,“尊上,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说着,又从紫耀肚子上剜出一片肉。
“死老太婆,你骗我说助我顺利生产,把我骗到清虚派又把我强行剖腹,活生生挖出我的蛊虫。”
“死老太婆,我要让你体验剖腹之痛。”又剜了一块肉。
祁武跑过来,手中捧着染血的白衣跪在楚子虚面前,白衣上还有一串鱼骨脚链和一块鱼形玉符。
“尊上节哀。”
黄羽也跑过来,跪下说道:“尊上,怪我不好,虚日星君临死前给我弄了一个小小的仙职,最后一个任务是一定要拦住你上天庭。但是,虚日星君死后,我便被关了起来。我辜负了星君所托,再也不回天庭了。”她的职位是天庭的司乐的仙娥。
二公主也接话:“是我,是我,都怪我,误信了这贱人的胡诌。毛公子是为了救我。。。总之,我现下大仇已报,尊上要杀要剐,我任凭尊上处置。”
楚子虚摆摆手,“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果他的九条命不给我。他怎么会死。”
缓了片刻后,楚子虚又能站起来了,依然捂着心口。
他定了定神,指着苍天:“我爹生前不让我与你为敌,看来,我要忤逆我爹了。”
“祁武,发通知,备战!”
众魔修听魔尊说准备攻打天庭,一个个欢歌笑舞,兴高采烈,疯狂至极。
从蚩尤创立魔界开始,众魔的使命就是攻打天庭。
毛动天之死,无意中帮众魔实现了心中理想。
他的英名在魔界更加响亮了,魔魔对他颂声不断。
“魔尊是性情中人,冲冠一怒为蓝颜。”
“毛公子真是个大好人啊,他用生命激发了魔尊的斗志。毛恩公!”
“别叫毛公子,叫魔君。恩公璠玙魔君。”
楚子虚追封毛动天为魔君,谥号“璠玙”。
这次追封无一魔反对,无一魔反对。。。
同时,众魔的头子楚子虚也疯了。
楚子虚拼命洗澡,穿着白衣裳,腰佩螭吻玉符,脚戴鱼骨链。
他经常一个魔坐在棋盘前,自己和自己对弈。
对弈久了,就去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