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晓人早已跑了。
遂赶紧叫上他人一起寻温玉的踪迹。
而温玉就躲在门后静静地听他们寻人的动静。
等他们寻了好一会后,才找到被关在茅房中的阿菁。
阿菁哭诉着温玉的手段,让各个仆从都十分确信温玉再次逃走了。
于是不再在这后院逗留,开始分散各院去搜。
一部分人去院中寻,一部分人进屋里去寻。
温玉躲在一间房后一边静默地打听外面搜查人的动向,一方面在计算着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仆从恰好搜到她这间屋子。
温玉呼吸屏住。
仆从的手指搭上门板,轻轻一推。
可才刚露出一狭小缝隙,却正听见其他仆从传话来:
“前院着火了!”
“前院着火了!”
“前院着火了!”
闻言,仆从只是试探性地往屋内随意地瞧了一眼后,便就和其他仆从一起去前院看看情况。
而躲在门后憋住呼吸的温玉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大火少得及时。
继而,温玉不再停留,推开门,来到了后院墙前。
左顾右盼无人后,又开始攀墙。
这次攀得比以往都顺利,她很快就爬到墙头上了。
在逃离府邸的最后一步时,她动作停住,往后回看了府宅。
前院火光不再现,只剩一缕黑烟从屋顶肆意地飘至空中。
但却好像遮盖住了原本光亮的天色。
温玉的眼前也一片灰蒙。
明明她想过很多与张清时的结局。
但唯一没想到过是这种。
如今走到了这般地步,也不知道真地该怪谁了。
可那…也没什么。
只是让两个本不该相配的人重新回到各自的位上罢了。
张清时不爱她,她也不会去恨他,相反,她还很真心去希望张清时能够真正地找到一个他爱的人,同时他爱的人也能够纯净与真诚地回应他的爱。
思至此,温玉突然释怀地笑了。
随后身心释然地从墙上翻跃而下。
翻下后,她加快脚步地逃离这一带。
却意外地,脚步匆快冲撞到了一个人。
温玉抬头刚想道歉,但在看清来者时瞳孔地震:
“郎…郎…!”
第112章 追妻路漫漫
◎被绑◎
“郎…郎…!”
一看到眼前的那张脸,温玉瞬间惊恐万分。
但等到仔细辨清一会儿后才稍微镇定了下来。
稍许,她欲装作什么事情都未发生,避之而走时,眼前那男子却突然开口问道:
“姑娘,你认得我?”
他朝她露出的一副温和笑容,可却与他深邃凌厉的五官一点都不搭。
反而还多了些阴邪冰冷的感觉。
温玉已然感受到不适。
忙开口解释道:“抱歉,这位郎君,刚才是我…我无意冲撞,还请郎君恕罪。”
“姑娘,你没听懂我的问题。我问的是——你可曾认得我?”
男子又一遍问道,语气带着偏执与质问。
可温玉不懂他为何纠结这个问题。
但她只是将他认错了,并不知晓他是谁。
如若真要猜。
温玉心底俨然冒出一个答案:
张家嫡长子——张阑。
心底猜出这个答案后,温玉不由地看向张阑一眼。
视线相撞,却有恐惧的感觉。
温玉不想跟张家人扯上任何关系,眼神闪躲,又解释道:
“郎君,你误会了,我不认得你。”
温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点都不想认识他。
可这又恰巧激起张阑那份暗藏的心思。
他依然强力地控制脸上的表情,温和地对温玉道:“姑娘不认得我,但我可认得姑娘你。”
“啊?我?”温玉诧异道,“那这位郎君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温玉不想同他纠缠,可偏偏张阑百折不挠。
他咧嘴一笑道:“姑娘你开玩笑了,你和张清时的事情当时可轰动了整个京城,天下谁人不识你?”
“张…张清时是谁?我…我不认识啊!”
温玉主打一个装傻充愣。
可能张家人的偏执是骨子里自带的。
温玉不承认,张阑就继续问下去:
“前些时月张清时还在整个京城贴满你的画像,宣扬你们的爱情情比金坚,你还说你不认识他?”
“啊?”
温玉吃惊地想,那不是缉拿她的告示吗?哪里有显现出半点情谊?
“郎君,是你记错了吧,那人怎么可能是我。”
反正先咬死自己不是逃离这里再说。
不难她等会儿可就又被抓回去了。
“我看起来视力就这么不好吗?”
张阑仍在步步紧逼道。
而这时,街巷上已经传来仆从们的一阵呼喊声与脚步声。
温玉知道不能再由此拖下去,遂再次向张阑声明道:“这位郎君,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口中说的那人,我还有事要先走,烦请郎君让路一下。”
说完,温玉欲别开张阑继续向前走去。
可却一下被他抓住胳膊,他问道:
“姑娘,需要我帮你吗?”
“不需要!”
温玉奋力地甩开他的手。
实在是被他缠得烦了,温玉才露出一丝厌烦的情绪。
而这情绪瞬间点着了张阑。
他眼底闪过一丝幽暗,在温玉转身没有防备之时,抬手从背后击昏了温玉。
*
另一边,礼部贡院。
天气灰蒙,是即将下雨的昭示。
张清时还正同着礼部尚书卓云为一起在考场巡察。
在检查考场布置是否合理时,卓云为开始同张清时闲聊道:
“张大人对今年的考生很是关注啊,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张清时眼神轻轻扫过案台,回答道:“之前也做过考生,知道考生的不易,所以我想尽心为这些考生减少些困扰。”
“哈哈哈,犹记得张大人还是那年风火的状元。”卓云为也随之回忆起往事,“怎那时候既不选择入京为官和娶长公主为妻呢?”
这问题很是犀利,但张清时还是从容解释道:“只要为民做实事,仕途在哪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
而嫁娶之事,年少时不曾放在心上,只觉得到了年纪,靠媒妁之言即可。
但如今碰见了我的妻子,我才知道两人之间缘分和感情缺一不可。”
若感情中一方失了势,则像不平衡的天平,一边直直地歪向看不见回应的深渊。
“看来张大人很重感情嘛。”卓云为笑着摸了摸他那把厚厚的胡子。
他是当朝礼部尚书,为官数栽,张清时当年科考也是他当时所负责考核的。
那时他也很钦佩张清时的才情。
不过听到他中状元后,不仅放弃入京为官和当驸马的资格,还远赴抚州去当小小县令时。
还是颇感惋惜。
遂这次遇见他,还是将心中多年来的一个好奇问了出来。
“上次你在京城与圣上作战,这次又为圣上选拔人才,圣上如此器重你,这次还考虑回来吗?”
卓云为又问道,张清时功名显赫,又是圣上亲信。
且现又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圣上若强要他回来的话,京城的朝局恐*怕大有变动。
“不回。”
张清时语气一下失了感情色彩。
“是因为你父亲吗?”卓云为揣摩他的心思道。
张清时脚步顿住,转身朝卓云为行了一礼道:
“卓尚书,考场巡察已毕,若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有些事情,有些人,张清时并不想同他人交谈。
遂道别后提起脚步往外走去。
而卓云为还不死心,在他擦身而过时道了句:
“难道你就不想替代你父亲的位置吗?”
忽而,天色乍变,灰蒙的天空忽然闪过一道雷。
白光也在张清时眼底闪过一瞬。
卓云为看不清他神情的变化,只看着他的背影在灰幕中逐渐消失。
这雨水下得很是匆急。
刚走出礼部贡院没几步,雨潮就冲湿了整个地面。
凌侍卫在一旁替张清时撑开了纸伞。
“郎君,这京城的官员们看起来一个个都不似省油的灯,不是挑着你的难处讲,就是拉帮结派。”
凌侍卫边撑着伞,边抱怨道。
因张清时这几日都在家中处理公务,有些信件或信息的传达都是委托着凌侍卫去的。
他跟这些京城官员打交道多了,就总能听到这些风雨声。
张清时抬眸望着地面上深浅不一的水坑道:“他们只是害怕我取代他们罢了。”
若说张清时年轻且没有政绩时,他们自是不用上赶着拉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