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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综合其它 > 花面郎君 > 第153章
  
  “有些麻雀总以为攀上了高枝,就能成为凤凰了。殊不知麻雀它飞得再高终归也只是麻雀,张刺史,你说对不对啊?”
  “很对,既是高枝人人都能飞,那做麻雀和凤凰又有何区别?”张清时顺着他的话道,“怕就怕有些凤凰自诩凤凰,连麻雀都比不上。”
  “你什么意思!张清时!”
  张阑说不过他,又恼羞成怒起来。
  “没什么意思。”张清时则轻松地弹了弹袖子上刚沾染的灰,“既然这张府不欢迎我来,我也不在这故意沾惹是非,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言毕,张清时正打算带着一干人名正言顺地从张府出去。
  可还是被张阑手底下的人拦了去路。
  “等等,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张阑抬起眸,眼底抹过一丝狠厉:
  “今日,张府意外出现匪徒,还不速速将他们都给拿下?”
  闻言,拦路的奴仆们纷纷抽出身上罚剑要砍向张清时他们。
  幸而,张清时他们也做好准备,纷纷拔出刀剑以应对。
  张清时知道这次来张府,少不了也得脱层皮。
  因此,他也早做好了准备。
  “张阑!你乱杀朝廷重臣,你就不怕整个张府也跟着你连累受罪吗?”
  张清时提醒他道,他其实并不希望今日在张府还要见血。
  “刀剑无眼,我岂知进我府中的是张刺史还是张某啊?”
  可张阑并不领情,他坚信朝廷也不会为了一个不知名的大臣而废掉一整个世家。
  所以张清时此次是绝不可能逃脱的。
  “那如果说,有人能证明呢?”
  张清时站在刀剑的暴风眼中,仍显得那么胸有成竹。
  而这也彻底显露了张阑的慌张,他冲张清时大喊道:
  “无论谁来,你都得死!”
  “是吗?张阑?”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极具压迫力的女声。
  刀剑声也倏然停止。
  张阑惊诧地往后看去,原是父亲与母亲一同迎着长公主走了过来。
  张阑瞬间收敛了愤怒,低下头鞠礼道:“拜见长公主殿下,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而张闻时见到这一幕,气得眉毛鼻子都歪了,连忙走到张阑面前怒斥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儿子没有错。”张阑反驳道,“是张清时无端闯入张府,儿子想把他赶出府去才如此做的。”
  “是啊,儿子能有什么错?”李氏对张闻时翻了个白眼,继而又对着张清时冷嘲热讽道,“一个私生子,十几年不来,今日突然造访,怕不是图我家家产,或是图我家孩儿的性命吧?”
  “李氏,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李姝看不惯他们这般作态,主动为张清时说话,“张刺史只不过是回自己家而已,何错之有?何必咄咄相逼呢?”
  “长公主您说笑了。”
  李氏在手中反复摩挲着佛珠,眼神看向张清时,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您有所不知,这张刺史,年少时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得到太子陪读的机会就迫不及待地远走高飞,早就和他父亲,和整个张家断绝了关系。
  他如今这哪算是回家?分明是带着刀剑挑衅张家,报复张家!”
  李氏声音激切,手里的佛珠也捏得咯吱作响,她倒也想知道这张清时如今是何等能耐,竟敢擅闯张府的?
  可惜人是会随着环境而变化的。
  张清时自也不是那个胆小害怕的张清时。
  相反,他还愈加成熟持重。
  面对李氏的颠倒黑白神情也不会多大变化,反而还能轻笑出声:
  “李夫人,果然猜得不错。我这次的确不是来回张家的,而是来——抓你们的!”
  “你这好大的诳口,你也配抓你父亲?”
  张闻时夺口骂道,他虽不相信张清时有本事,但还是心虚,害怕这张清时真拿了他什么把柄。
  而显然,李氏就比他们父子平静多了,转而还规矩地请示长公主道:
  “殿下,您看,这竖子贼心不小,我张家岂有不捉拿他的道理?”
  “呃……”李姝不好开口,她来这,只不过是张清时请她过来拖延一些时间和救他的。
  不过他这一亮身份牌,倒把她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挤眉看向张清时,而张清时却还一副信步闲庭的样子道:
  “李夫人,别着急啊,你好歹得听我把话讲完不是?”
  第117章 追妻路漫漫
  ◎双救(下)◎
  “哼,有什么话你直说便是,我张府的人行的端,做得正,难道还怕你来不成?”
  李氏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
  她才不在意这孽障要说什么,但如若这孽障真敢说出伤害她丈夫和儿子的事来,那她也绝不会再心慈手软,必定也让张清时尝尝当年被利箭穿心的滋味。
  而张清时望着张家人趾高气扬,沆瀣一气的神态,只觉得好笑。
  遂他不再遮掩,直接点破道:
  “张—闻—时!我的好父亲,你好手段,不仅在官场、在民间敛得一手好财,还能一直保证内宅安宁在外肆意做情场浪子,你可真是十分权威地不给张家名声蒙羞呀!”
  “你…你在胡诌什么?是故意想要抹黑为父吗?”
  听张清时这话,张闻时明显惊慌了起来,同时也感受到身旁一道虎视眈眈的视线。
  李氏紧绷着神色喊道:“让他继续说。”
  张清时低眉笑了一声,继续道:“我原以为风月阁,顶多是一个商人敛财的手笔,却没想到背后的主谋竟是父亲您。
  您一边先是利用掌管户籍的职权,将周边的少女少男都骗过来,让她们在风月阁里侍奉达官贵人。另一边却又是利用职权的交易,将官员们带到风月阁中,威逼利诱坑害他们,从而让他们各个都为你所用。
  现如今,张府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是金石做的吧?”
  “你…你有何证据?”张闻时此刻脸上、背上都尽生了虚汗,但他还依然嘴硬与张清时对质道。
  “证据,证据就都在这份账本和他们所签订的契约上。”说着张清时从怀里掏出一份账本,铿锵有力道,“你为了逃避你是风月阁主谋的嫌疑,你也会有时伪装成被坑害的人之一陷入其中,所以这份账单也会有你的名字。
  但你还是让人做了手脚,将户部尚书修改成其他的官职。
  如果你问我为何看得出来,那是因为你为省事,每次涂改都只嫁祸给一人,最后连那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你说这份证据还不明显吗?”
  “你…你!”见证据被摆出,这会儿张闻时气虚地什么话也讲不出来,尤其是旁边李氏的眼神也想将他的肉给剜掉。
  好在,张阑还是有点用的,他替他父亲上前辩解道:“既然账本经过涂改,那你又从何而知这官职原写得是户部尚书而不是其他呢?”
  “因为我还有一本账薄。”张清时又从怀里掏出一本来,“你们做了一份阴阳账本,阳的就是记录这些被坑害官员的把柄,而阴的则是风月阁真实的开销,也是张闻时真实所敛的财目!”
  “不…不可能,我藏得挺好的,你那本绝对是假的!”张闻时突说这话,倒有显得不打成招了。
  而张阑不等所有人反应,又将他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竟悄摸派人上前生抢张清时手中的账本。
  “你既说有证据,何不让我们看看,心服口服!”
  张清时带过来的人也不是中庸之辈,对于他们的突然袭击,还是立刻举刀防备了起来。
  张清时见状,立刻提议道:
  “不如交给长公主看,让殿下做个裁决?”
  “那就让我亲手送给殿下吧!”
  张阑丝毫不肯退让,两波人又开始打斗了起来。
  见此情形,李姝忙重咳了两声,稳住局面道:“住手!谁让你们在本宫身前动手的?”
  闻言,两波人还是畏惧皇家势力,停下了手。
  “这证据,张刺史你亲手交到本宫手上即可,无须他人经手。”
  李姝发号施令道,张阑也只能退后一步给张清时让路。
  于是张清时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抬首阔步地往长公主身前走去。
  可怜一旁的张闻时恨得牙痒痒,却个只能干恨,却无其他办法。
  但不过,当所有人都以为木已成舟,事成定局之时,张阑却又一次出其不意地从毫无防备的张清时手中一把夺过了那本账薄。
  他抢过账薄,本想销毁,可刚一翻动却见这账薄竟全是空白。
  张阑顿时明白这是张清时下得圈套。
  于是马上不由分说地吩咐仆从:“张刺史造假冤枉,来人,速速将他拿下送去朝廷由圣上裁决!”
  说完,两波人又刀剑相对了起来。
  李姝还想捞一把张清时,却被李氏挡在身前,表面上恭敬,实际却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