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张清时有错,理应罚之。若殿下不管不顾硬闯,伤了哪里,也只能殿下与张清时自行承担了。”
“你敢对本宫这么说话?”
李姝气怒道,但也无他法。因为李氏,也是李家旁系,若无真实过错,她一个公主确实不能拿她怎么办。
李氏慢慢摩挲着佛珠:“殿下,孰对孰错,圣上他也自会定夺,我们也不是枉顾司法之人。”
虽李氏他们嘴上这么说,但他们的人打得是真狠。
张清时带的人并不多,已在步步后退。
见此情形,张清时只好又从怀中掏出一本账薄:“住手!真正的账薄还在我手中,你们这么做就是在无视律法!”
张阑实在是受不了被张清时一味地坑骗,从身旁仆从那抽出一把剑指向他道:
“好啊,那就把账本亮出来。若有字,我们停手。若没字,你的命今天就要交待在这,可好?”
“本宫还在这,张阑你敢伤害张清时一下,本宫绝不轻饶你!”尽管有李氏阻拦,但李姝还是想保一下张清时的命。
但这已经不是保命与不保命的事情了。
而是张清时和张阑的再一次对决。
第一次对决在竞选太子陪读上。
第二次在科考上。
张阑每次都满怀信心,却输得一败涂地。
但这次,他一定要赢回来。
他轻挑眉看向张清时道:“怎么?不敢赌?”
“不,是赌注太小了。”张清时摇摇头道,“输了,你们张家每个人给遭受过你们迫害的人道歉。”
“痴心妄想!”张阑以为张清时挺会赌的,却没想到赌得尽是这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怎么?你不敢赌?”张清时把他的那句话反问了回去。
再一次被挑衅,张阑咬了咬牙,遂同意道:“好,我同你赌!”
张清时手里紧紧攥着账薄,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缓缓地掀开它。
一点,一点地空白的扉页露出,张阑脸上尽是惊喜。
再一点一点,空白的地方暴露愈多,张清时手心也愈多是汗。
忽而,在账本彻底被掀开之前,他动作又停了下来:
“张阑,你真的不害怕吗?”
“该害怕的是你,你到底有没有证据?”张阑此刻非常笃定那是个空白账本,遂催促道,“你要是实在翻不动,那就让我来!”
张清时眼睛飘向远方感慨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今张家历此劫难,也是咎由自取。”
遂,张清时一把打开账本。
账本豁然都是一片空白。
“哈哈哈,你没有证据”
张阑大喜,这次…这次他总算是赢了。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容,大声喊道:
“来人!张清时构陷重臣,即刻将他们全都拿下,我要亲手将他们就地正法!”
话音一落,张家奴仆便如潮水般奋勇而上,各个气势汹汹,势在必得。
而张清时则云淡风轻地闭目,神色平静,似一点也不畏惧他们动手。
但就在众奴仆扑上来的一瞬,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破空袭来,一下震住在场所有人的动作。
“住手!!!”
“谁说张刺史没有证据的?”
闻声,众人皆惊愕地回头。
只见一群官兵从身后忽然涌现,为首的还是当今左相,以及身旁的凌侍卫与温玉。
张清时闻讯也抬眸望去,刚好与温玉那双水盈盈的眼眸对上。
还见她启唇小声地唤了一句郎君。
顿时,张清时感觉心底一颤。
他好似在她的眼中再一次看到了爱意。
紧接着,官兵上前,将张家人与张清时隔开,温玉则才没所顾忌地跑上前来,用力地冲到张清时怀中。
衣角飘动,张清时心也随之波动。
他俯身环抱住温玉道:“受苦了。”
“对不起…郎君。”温玉歉声道,“是我…太晚明白了。”
她若早一点明白张清时的心意,是不是这些劫难永远都不会出现。
他们二人亦可以在青州过自己的幸福日子。
“只要你愿明白,那…一切都不算太晚。”
张清时还是如往常那般安慰她,将她视在自己一切的准则之上。
不过今日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并不是他们叙情的好时候。
张闻时还在质问左相道:“左相大人,今日你无端闯我张府大门,所为何事啊?”
“当然是来缉拿你们的!”左相毫不客气地拿出温玉和凌侍卫一顿翻找出的账本道,“张尚书,你犯了多宗罪,你可知?”
张闻时放眼看过去,账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且还是从府中被搜出,一时之间失了声,还像块木头一样呆滞在原地。
李氏手中盘的佛珠也不堪其压,碎落在地上。
但她还是强撑着该有的体面道:“左相大人,这罪从何处来,这证据又从何处来,一切都应该由大理寺来审判吧,由不得让你在这兴风作浪吧?”
“此案大理寺已经交由张刺史审理,所以——我们有权对张府所有人进行扣押审侯!”
说着左相也从袖中拿出一张调令,还特地让随从拿给他们看,好让他们张家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而李氏看见那几个字,面上的尊容已经很难维持,她将那张纸奋力往张闻时身上一扔: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把你自己毁了,还要连带着我们娘两!”
张闻时畏缩成一团,弱弱道:“这…这事,我…我才不是主谋,我也是被逼的!”
“左相大人,我也是被拉下水的!求你明察啊!”
张闻时一改平日威风,转头向左相卑微乞求道。
左相则毫不心软地回绝:“做没做,听候发落就行,来人,把他们都给带走!”
“等等!父亲!”
官兵正欲上前时,温玉先前在府中遇见的那位女子却突然跑了过来。
一把挡在张阑面前道:“父亲,阑哥哥是无辜的,你不要抓阑哥哥走。”
“你又怎地知晓他无辜?”左相一脸无奈道,“难道他父亲做的一切事情,他一概不知?一概没有获利吗?”
女子拼命摇头:“阑哥哥不会这样的。”
左相回过身,力不从心地挥了挥手:“别管她,带张家人走!”
“父亲!”
女子还想拼命守护着张阑。
而这时身后的张阑却忽然抬手,一手架住她的脖颈,一手用刀相抵地喊道:
“左相大人,你把证据交给我,不然你女儿的命可就不保了!”
“你…你……”左相回身看过来时,气得双眼泛白,差一点连气都没喘上来,“你块放了她!”
“阑哥哥,你…你这是做什么?”
女子害怕地问道,她到现在这一刻都还对张阑抱有希望。
可张阑是彻底地自私自利主义着,他邪笑道:“别这么叫我,很恶心!要不是看你是左相大人之女,我巴不得想离你十万八千里!”
“阑哥哥…”
女子眼眶持续落泪,她好像恍惚在这一刻才真正看透了她所爱之人是个什么人。
可惜一切都晚了。
她看向那锋利的刀刃,竟二话不说往前一扑。
这吓得张阑赶紧抬手。
而这时,凌侍卫见机,身子往前一扑,将张阑全身都给按压在地下,才救出了左相的女儿。
女子这次没有犹豫,立即往她父亲哪里奔去。
这下,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
紧接着,左相发布指令,官兵该抓的抓,该绑的绑。
张清时牵起温玉的手道:“走,我们一起回家。”
“好!”温玉笑着答应。
而正当两人以为危机已过,即将要踏出纷乱之地时,异变陡生。
一名浑身是伤痕的张家奴仆突然冲破人群,高举着刀,嘶吼着朝张清时二人袭来。
张清时最先察觉到,但短暂的距离,来不及做什么思考与闪避。
他竟直接本能地先猛地一把将温玉推开,自己却硬生生地扛下这刀。
旋即,官兵赶来,将奴仆斩于刀下。
而疲惫不堪的张清时也因刀剑刺入时的剧痛,踉跄地倒地。
眼前也一片眩晕。
到最后只能听到耳畔不绝于耳的呼喊声。
继而,全身载倒在地。
第118章 大结局
◎破茧成蝶◎
张清时意外中刀,一时之间惊住在场所有人。
好在左相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见势立马叫身边的官兵赶紧*对张清时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处理,以防失血过多。
随后又立马派人将张清时快马加鞭地送去了附近的医馆。
所幸,抢救及时,经过医师一天一夜的努力,张清时的命总算是保了下来,但仍一直昏迷不醒。
医师说醒过来还需要些时候,需要请人寸步不离地贴身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