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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书院 > 综合其它 > 皇兄误我 > 皇兄误我 第71节
  这事卫怜没有告诉他,而是自行处置了。卫琢已经从暗卫口中得知原委,对这位曾经的未婚夫,妹妹确实再无一丝旧情。
  如此也好。否则新仇旧怨叠加,他难保不会气昏头,绝非摔下马就能罢休的,只怕杀了喂狗也不能解气。
  卫琢看了一眼季匀,语气平稳,甚至带着几分轻快。
  “等人走远些,就设法处置掉,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
  过了几日,厚重的积雪终于消融。
  卫琢高热缠绵多日,汤药服了不少,身体却一直没能好利索,腿上总是发软,暂时不能久站久走。御医嘱咐,还得再养些时日才能恢复如常。
  然而探子送来密信,称夷人军队在雪后军心涣散。卫琢与将士商议过后,指尖按在舆图关隘处,定下了整场战事的部署,决意趁势出击,一举破敌。
  处理好军务,卫琢问清了卫怜的去向,便动身去寻她。
  幽州城外有一片广阔的冰湖,熬过了数九寒天,冰面已渐渐融化。湖水泛着淡蓝色,边缘凝结着些许霜花。
  风掠过湖面,拂起细碎的涟漪。卫怜正蹲在岸边,捡起一颗石子,“扑通”一声扔进水里,而后望着荡漾的湖面出神。
  听到身后有动静,她回过头去。
  从营帐到湖边不算近,即便季匀推着轮椅跟在后面,卫琢却始终不肯坐。他步履从容而缓慢,踏上土坡时踉跄了一下,却迅速站稳,神色如常地朝卫怜走来。
  见他差点摔倒,卫怜忍不住起身迎上去,小声嘀咕:“怎么就是不肯坐轮椅?一直这样用力,对身子也没有好处。”
  “我若是坐轮椅,你便不会主动走过来了。”卫琢轻轻一笑。
  卫怜正疑惑他为何不派侍从来传话,反而亲自出来,就听他又道:“小妹难得有兴致赏景,我也来陪陪你。”
  这几个月过得乱糟糟,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卫怜的确消沉了一段日子。战事正值紧要关头,莱州的时疫却仍未平息,即便卫琢不困着她,一时半会儿她也难以远行。
  今日难得好天气,卫怜点点头,指了指轮椅示意他坐下,卫琢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眨了眨眼。她望了他片刻,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
  果不其然,卫怜刚从季匀手里接过轮椅,卫琢便开口道:“有些走不动了。”
  这轮椅是用泡桐木做的,轮子裹了软布,本身并不太重,卫怜的力气推上一段也不算吃力,两个人沿湖边散步,她察觉卫琢也在用手臂撑着扶手暗暗发力,索性停了下来。
  风挟着潮湿的寒意拂过,从他们所处的位置,能望见不远处的烽火台,台顶还残留着未化的雪迹。
  见卫怜望着烽火台,神色安静乖巧,却不见笑意,卫琢想了想,逗她说:“小妹若再这样闷闷不乐,我今夜便命人将烽火台全都点燃。”
  卫怜一怔,微恼道:“周幽王可是亡国之君……再说我又不是褒姒,皇兄也不嫌晦气,整日胡说八道。”
  “那又如何,”见她一脸认真,卫琢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过是句玩笑罢了。更何况亡国从来是君主昏庸所致,与女子何干。”
  话音未落,季匀忽然上前:“陛下,有人朝这边来了,似乎是……”
  卫怜疑惑地回头望去,顿时睁大了眼睛,如同受惊的小鹿。
  一名女子身着绛红披风,身后跟着不少侍从,面容肃穆,正快步走来。
  卫怜眼眶一热,下意识就想跑过去,却被卫琢一把拉住手腕。他瞥向来人,随即站起身。
  “二姐姐!”卫怜唤了一声,激动之余,心里又涌起一阵惭愧。卫瑛费尽心力救她,她却执意返回大梁,至今一事无成不说,竟还被姐姐撞见自己在给卫琢推轮椅,实在是丢人……太丢人了!
  当初卫怜一出事,逃脱的侍卫便将消息传给了卫瑛。她放心不下,明知卫琢未必肯放人,仍亲自赶赴大梁,想要将妹妹带走。
  方才她走近时,瞧见这两人静静立于湖边说话,日光将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心下便是一沉。
  “二姐姐,我……”卫怜望着风尘仆仆的卫瑛,话未说完,就被卫琢一把拉到身后。
  “皇姐远道而来,是朕招待不周,竟未曾派人迎接。”卫琢面带微笑,语气温和,却仍握着卫怜的手腕不放。
  卫瑛不知是否是自己多心,只觉得卫琢在卫怜面前,对她说话似乎都格外客气些。她叹了口气,不愿同他绕弯子:“陛下,臣妾此行,是为接小妹回去。这里毕竟是军营,小妹年纪轻不懂事,长久待下去实在不合规矩。”
  卫怜挣扎着甩开他的手,脸都涨红了。卫琢察觉她是真恼了,犹豫一瞬,终于松开。卫怜立刻跑上前抱住卫瑛,低声道:“二姐姐,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让你担心的。”
  卫瑛轻拍了拍她的背,觉出她又清瘦了些,脸色愈发不好看。
  “是朕执意要留她在此,与她无关。”卫琢手中一空,又见卫怜满面愧色,如实对卫瑛说道。
  卫怜一怔,对上卫琢漆黑沉静的眼睛,忍不住又望向他的腿。
  ——
  等他们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微合。卫怜在军中并非独自一人,还有薛笺与眉娘相伴,若是要走,自然也得带上她们一起。
  卫瑛不愿多作耽搁,然而夜间车马难行,卫琢又处处阻拦,只得暂留一夜,明日再从长计议。
  一直以来,卫怜都是和卫琢同床共枕。虽说二人并未做什么,可既然卫瑛来了,她无论如何不愿再睡原来的营帐。卫琢也不肯让她跟卫瑛同睡,执意要给她安排别的住处。
  洗漱过后,卫怜跑去看卫瑛,却听侍从说二姐姐正在沐浴,只好作罢。见天色已晚,她便将夹袄脱去准备歇息。
  她熄了烛火,望着帐顶出神,渐渐有了睡意。迷迷糊糊刚睡熟片刻,忽然觉得被子被轻轻掀开一角,凉风渗入,身下的床榻微微一沉,一个比她温热许多的身体贴了上来,还自顾自又把被子掖严实。
  卫怜吓得心跳如鼓,睡意全消,随后嗅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她猛地想要坐起,又被卫琢紧紧搂住。
  “二姐姐都来了,皇兄自己又不是没有床榻,怎么半夜还往我被子里钻……”她羞恼不已。
  “每一夜你都在我身边,突然少了你,我睡不着。”黑暗里,卫琢抬手轻抚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卫怜别过脸去,闷不吭声。
  “小妹……真要跟皇姐走么?”他薄唇贴在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让她不由得身子一缩,肌肤也跟着发烫。
  她心乱如麻,许多事自己也尚未想清楚,横竖挣脱不开,便还是沉默不说话。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两人离得极近,卫琢能清晰瞧见她的神情。
  眉眼低垂,红唇轻抿,分明在思索什么,却故意不理会他。
  他微一挑眉,忽然松开她,向下缩进被子里
  ……
  这床榻足够容纳三五人,锦被也宽大,此刻正高高隆起一块,时不时轻轻颤动。
  卫怜穿得单薄,里衣轻而易举被他解开,即使她拼命夹|紧想要躲开,仍感觉到褪间湿滑的水痕越来越多。
  她所有的挣扎反倒像是邀请他细细品尝,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卫怜浑身颤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渗出,发丝被汗水浸得湿濡。
  卫怜生怕闹出动静,可卫琢却在被子里不时低语,还不断问她羞耻的问题。她红着脸骂了他一句,反而惹得他笑出声,颤动的肩膀带动炽热的气息,烫得她泪眼朦胧。
  暧眛的水声令她面红耳赤,终于忍无可忍去揪他的头发。
  正在此时,帐外的垂帘被人轻轻叩响。
  “小妹?”是卫瑛的声音,她又问了一句:“小妹睡了么?”
  被中的两人动作同时僵住。
  第72章 第72章
  卫瑛
  原本已经躺下了,眼前却反复浮现白日所见的那一幕。她终究放心不下,又披衣过来,刚一走近,便隐约听见里面传来动静。
  妹妹的声音似哭似恼,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可当她轻轻叩门,里头顿时鸦雀无声。
  她们姐妹俩从前就常睡一个被窝,卫瑛担心卫怜是做了噩梦,便轻手轻脚走进去。借着一缕微弱的月光,只见榻上的人埋着脑袋,一头青丝柔柔铺在软枕上,被子鼓囊囊一团,简直像是要把自己闷死。
  卫瑛掀开一道缝,察觉卫怜浑身都在发抖,连忙去摸她额头,竟摸到满手的汗:“阿怜,是哪里不舒服?”
  卫怜只得睁开湿漉漉的眼睛,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如同醉了酒般:“二姐姐,我没事……”她声音发哑:“只是……做了个噩梦。”
  卫瑛叹了口气,取出帕子替她拭汗。卫怜一张脸红得发烫,手指死死攥着被角,指节用力到泛白,呼吸又急又乱:“这么晚……二姐姐怎么过来了?”
  “小妹,”卫瑛语气沉重,满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低声问她:“你这次回到大梁,跟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若是他强迫你,你白天又怎么会那样推着他,同他散步?”
  卫瑛太了解这个妹妹,心软是一回事,十数年的兄妹情分也丝毫不假。只怕无论卫琢怎么欺负她,卫怜都很难真正恨起来。
  “你该不会对他……”卫瑛语气一沉,透着无奈。
  卫怜慌忙否认:“我绝无此意……”
  可话还没说完,她声音猛地一颤,整个人忽然缩成一团,泪花直在眼眶里打转。
  夜里虽看不真切,卫瑛却听出她的哭腔,只好放缓语气:“小妹,我今晚来找你,是有些事想问问你的想法。”
  卫怜脑中一片混乱,脊背窜过阵阵酥麻,全身又热又烫。
  随着卫瑛的话语落下,被中那条“水蛇”变本加厉,搅得她连脚趾都紧紧蜷起。卫怜想夹紧双腿,更想抬脚踹他,却连大气都不敢出,几乎要被逼疯。
  若是被二姐姐发现……她还有什么颜面见人!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卫琢虽与我们一同长大,有兄妹名分,但有些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卫瑛顿了顿,“他小时候在宫里受了不少磋磨,养成如今这样心机深沉的性子,行事更是不择手段。我很早之前就有所察觉,只是那时没有告诉你。”
  “如今他又当了皇帝……世上男子一旦掌权,绝无可能再变得温和。更何况他本来就大你三岁,又生得一副好皮相,哄骗你这样的小姑娘……实在容易得很。”
  卫瑛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卫怜的脸:“就算你真的改了主意,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得不劝你。小妹本就生性柔善,与这样的人在一起,岂不事事都要被他拿捏?再者,你好不容易才离开皇宫,千万别再为了旁人委屈自己,明白吗?”
  卫瑛说得越对,卫怜就越是坐卧难安。被子里的动静悄然停下,似乎卫琢也在细细咀嚼着这些话。卫瑛发觉卫怜流了太多汗,不由皱起眉,伸手去扯那团鼓囊囊的被子:“炭火烧得够暖和了,还捂成这样做什么?”
  卫怜一个激灵,涨红着脸死死按住被角。
  被子里面……卫琢的手……甚至在不紧不慢地给她系裙带!
  然而越紧张越是出错,卫瑛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变,猛然起身点燃烛火。
  卫怜吓得魂飞魄散,卫瑛正要一把掀开被子,那鼓包却忽然动了动,先一步被撑开。
  藏在被中的人用手臂撑起身子,眼尾泛红,慢条斯理地抚了抚凌乱的衣袍:“……皇姐。”
  卫瑛目瞪口呆,气得嘴唇直颤,一口气险些背过去:“堂堂九五之尊……岂能如此……与地痞狂徒有何区别!”
  卫怜因羞耻浑身发僵,面对卫瑛连头也不敢抬。
  卫琢却不以为意,反而把卫怜按进怀里,又抬手拭去唇边的水痕,平静地看着卫瑛。
  “小妹!你为何不告诉我?”卫瑛联想到方才,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声音都在发抖,这回几乎是指着他鼻子骂了:“卫琢……你、你不知廉耻!”
  卫怜听得浑身一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垂着头叭嗒叭嗒掉眼泪。
  “是我勾引阿怜的,”卫琢见她流泪,抬眸看了卫瑛一眼,嗓音微沉:“何谓廉耻?皇姐既知道阿怜的身世,便也该知道我与她三年前结为夫妻,同床共枕本就……”
  “你给我住嘴!”卫怜满心羞愤,狠狠凶了他一句。
  卫琢被吼得一愣,脸色下意识冷下来,可对上卫怜的目光,眼中又闪过一丝委屈,语气竟真有几分认错的意思:“小妹别哭了。”
  “那你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