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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搬来以后,玛丽·班纳特小姐就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都会静静地听着。哪怕两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一个读书,一个做针线,也可以消磨上一整天!
  因此,玛丽·班纳特小姐渐渐地喜欢上了葛朗台小姐府上,哪怕是葛朗台小姐纺纱织布的声音,也让她的心灵感到非常平静。
  所以,理所应当的,玛丽·班纳特小姐未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父亲拜访了尼日菲尔德花园一事,也不清楚彬格莱先生对于附近未婚的女性意味着什么。
  缘起
  所以,这天彬格莱先生上门回访班纳特先生,并在班纳特先生的书房里与班纳特先生盘恒了十分钟左右,这让班纳特一家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玛丽·班纳特小姐本来是想跟往常一样,去葛朗台小姐府上的,却在下楼的时候,被她的母亲班纳特太太赶回楼上去了。
  班纳特太太很清楚葛朗台小姐的嫁妆对于附近的年轻人有多大的吸引力。班纳特太太不想让玛丽·班纳特小姐去葛朗台小姐府上,她怕丽·班纳特小姐在葛朗台小姐府上泄露了彬格莱先生的事情。
  可惜,事与愿违。
  因为班纳特小姐们利用楼上的窗口,看清了彬格莱先生穿着蓝外套、骑着黑马,还吓到了葛朗台小姐。
  当然彬格莱先生并不知道,被他的马吓到的女子是一位小姐,还以为是个女仆。
  这当然要怪葛朗台小姐从索漠城老宅带来的葛朗台家的习惯。所有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为了赶时间,这工艺就不怎么样了。加上几乎所有的衣物,都是洗了拆、拆了洗,如此反复过好几遍的。就好比葛朗台小姐身上的那件开司米的披肩,因为穿旧了,有被反复拆洗过很多次,显得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光泽。甚至于因为穿得太久了,有些破损,葛朗台小姐就会将之拆成线团,重新浆洗晾晒过,再制成新衣。
  反复多次以后,就算是新做的,也失了颜色,灰不溜秋的灰不溜秋,泛黄的泛黄,使得葛朗台小姐看上去极不起眼。
  虽然彬格莱先生这个人很讲究绅士风度,就是再不好的人,他也愿意找出优点来,可惜这种绅士风度也是看阶级的。至少,彬格莱先生就觉得眼前这个人不不值得他绅士。
  好在葛朗台小姐更关心自己的产业,在确定自己没有受伤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对于傻站在那里,纠结是装老爷还是装绅士的彬格莱,根本连多一眼都欠奉。
  财产
  就在玛丽·班纳特小姐为自己的好友忿忿不平的时候,班纳特太太眼里的那位乘龙快婿去了伦敦,又带来了自己的姐妹姐夫和好友达西。
  卢卡斯爵士是个很精明的人,他第一个回请了彬格莱先生。在卢卡斯爵士家的舞会上,玛丽·班纳特小姐就跟彬格莱先生发脾气了:“彬格莱先生,您可去看过葛朗台小姐,上次她被您的马撞了,您可知道她怎么样了?”
  彬格莱吃了一惊道:“对不起,玛丽小姐,您说的葛朗台小姐是哪一位?”
  玛丽·班纳特很生气地道:“就是上次您离开我们家的时候,撞到的那位小姐啊。”
  “对不起,那位就是葛朗台小姐吗?我是说,葛朗台小姐怎么会一个人走在那条小路上?”彬格莱曾经跟自己的姐妹们,还有达西说起过这件事情,他们都认为,那不过是一个乡下小妞钓凯子的手段而已。
  玛丽·班纳特道:“那当然,葛朗台府上如今只有葛朗台小姐一个主人,葛朗台小姐当然要自己打理家业了。那条路,是葛朗台小姐每天都必走的。您不知道吗?”
  彬格莱马上表示,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也不知道当地还有一位葛朗台小姐。
  玛丽·班纳特道:“那当然,玛格丽特是个年轻的小姐,您之前又是一个人来到这附近的,作为一个有教养的小姐,葛朗台小姐当然不会贸然造访了。”
  彬格莱表示同意,并在口头作下承诺,在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舞会上,他一定让自己的姐妹好好招待葛朗台小姐,并亲自向葛朗台小姐道歉。
  第二天的尼日菲尔德花园的餐厅上,彬格莱就跟达西再次说起了葛朗台小姐的事情。彬格莱小姐依旧认为,那是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但是达西却皱起了眉头,他问道:“这位葛朗台小姐是个怎样的人呢?”
  彬格莱道:“据说她是法国人,不大会说英语,所以跟邻居们接触往来得也不多。她是两年前来到浪博恩的,因为家里只有一个人,所以一向深居简出。除了打理家业,很少离开自己的屋子。而且,我觉得这位小姐也太简朴了,甚至一度让我误会了。”
  达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彬格莱道:“怎么了,达西,有什么问题吗?”
  达西道:“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人。彬格莱,下午我需要一点时间,我要写信给我的银行家确认一点事情。”
  彬格莱和他的姐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达西。但是达西却没有时间理会彬格莱姐弟的诧异,他迅速离开了餐厅,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即便是他的信件发出去之后,他依旧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第三天,达西的银行家格兰杰先生来到了尼日菲尔德花园。简单地介绍之后,格兰杰就开口了:“没想到您会这么急,达西先生。不过,先生,您来到了浪博恩,怎么就不通知我们银行一声呢?要知道,我们银行在这里也有一位大客户,如果早一点知道了,我们也不用跑两趟了。”
  达西道:“我也是刚到这里不久,而且估计在这边也不会呆多长时间。你说的那位大客户是?”
  格兰杰道:“哦,先生,就是葛朗台小姐,那位尊贵的巴尔哈拉女伯爵。”
  “巴尔哈拉女伯爵?”彬格莱小姐完全没有想到,浪博恩还有这么一位显赫的人物。
  达西给解释道,自从北爱尔兰被纳入英国版图后,就叛乱不断,前任巴尔哈拉伯爵就是死于暗杀,因为没有子嗣,领地被收为国有。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后起之秀,她买下了巴尔哈拉和附近的广大土地之后,苦心经营,在她的土地上从来没有发生过叛乱,就连附近的叛乱也渐渐少了。加上这位女伯爵曾经进献过急救法,救了亲王殿下,所以才被封为巴尔哈拉女伯爵。
  彬格莱小姐道:“那么先生,您说的跑两趟是指……”
  格兰杰道:“哦,小姐,这虽然是个秘密,不过,您很快就会知道的。这个月,我们银行要向巴尔哈拉女伯爵支付国债上的利息,一共三万英镑,还有股票上的收益,十六万英镑。依照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要求,这些都必须兑成金子。”
  彬格莱小姐大吃一惊:“国债上的利息就有三万英镑,那她的本金有多少啊?”
  格兰杰道:“这是个秘密,我可不能说。”
  彬格莱小姐道:“这位女伯爵只有土地和金融这两块收益吗?”
  格兰杰道:“当然不止这两样。巴尔哈拉女伯爵在都柏林还有纺纱厂,在苏格兰还有纺织厂,此外,女伯爵还有两支船队,专门进行远东贸易。”
  彬格莱小姐飞快地低下头计算这位邻居的财产到底有多少。可是越是计算,她越是崩溃,因为如此初步估计,这位女伯爵的财产至少两百万,足足是她的一百倍。
  如果说,达西是因为家族在教会里有足够的势力让人忌惮的话,那么,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就是在金钱上压倒一切。
  财宝
  彬格莱小姐很纠结。她知道有一位富裕的女伯爵做邻居意味着什么。
  一方面,彬格莱小姐很怕达西看中了这位女伯爵,就算达西的表妹也是公爵小姐,可是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受过正式册封的,而达西先生的表妹则是因为有个公爵父亲,这是完全两个概念。此外,这位女伯爵实在是太富有了,让彬格莱小姐一度认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且,达西对这位女伯爵的态度实在是太奇怪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达西。
  另一方面,彬格莱小姐很希望自己的兄弟彬格莱先生能够与这位女伯爵来一场旷世之恋,最好能够抱得美人归,这样自己也能够借助这桩婚事,抬一抬自己的身份。可是,偏偏自己的兄弟已经看中了班纳特家的大小姐了,这件事情运作起来,难度太大。
  而且是两百万英镑。
  彬格莱小姐纠结地筹备舞会的事情,纠结地设想巴尔哈拉女伯爵的财产,纠结地想着两百万。
  在这个三万英镑的嫁妆就可以傲视群芳的时代,两百万,意味着什么,彬格莱小姐比任何人都清楚,就是公爵也不一定有这么多的财产。
  在彬格莱小姐纠结地准备请帖的时候,我们的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正在宝石堆里打滚。
  没错,就是宝石堆。
  葛朗台小姐是个财迷,葛朗台家的人对黄金的欲望超过任何人,可是这也不妨碍葛朗台小姐作为一个女人对珠宝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