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小姐在父亲老迈得只能依靠轮椅的那最后几年里,她就征得了父亲的同意,建立了船队,专门跑远洋贸易。不过,因为清国的闭关锁国,与清国的贸易一向不大顺利,倒是在印度,船队的利润超过了想象。
这个时候的英国,对东方并不是很了解,东方的很多宝石,在西方人的眼里,就跟石头或者是玻璃一样。这里面被埋没最深的,除了猫眼之外,还有碧玺和翡翠,尤其是上等品相的碧玺翡翠,在西方人的眼里,真的就跟玻璃没什么两样。
所以,这三种宝石,在英国上流社会,并不起眼,也卖不出价格。
葛朗台小姐不要那些名贵的丝绸、香料、瓷器、茶叶,反而要这种“东方玻璃”让船队的船长们很高兴。这次,欧洲各国的商队联合起来,洗劫了印度某个城邦,收获了大量财宝,其中,就有很多了东方特有的宝石。几乎每支船队都有那么几箱“东方玻璃”。
所以,当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向下面的船队要这些“东方玻璃”的时候,可把这些船长给乐坏了。不止他们,还有其他人,也得了消息,送来了很多货物,专门供这位奇怪又富有的巴尔哈拉女伯爵挑选。来求见巴尔哈拉女伯爵的人,不但有英国商人,也有法国、西班牙和葡萄牙的商人。
因此,在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请帖送到葛朗台小姐府上——不,应该叫做巴尔哈拉女伯爵府上的时候,这位女伯爵正在宝石堆里打滚。
葛朗台小姐对阿三和辫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她心安理得地在宝石堆里尽情玩耍。
感激西方人的骑士风度吧。
他们只会认为,这位女伯爵是个小女人,低挡不住漂亮稀奇的“东方玻璃”,根本就不曾意识到,他们将价值连城的财宝几乎半卖半送地给了这位“可爱的、迷糊的、暴发户一样的、对珠宝没有一点常识的”女伯爵。
彬格莱小姐其实有一样弄错了,她计算出来的这位女伯爵的两百万财产,其实也不过是葛朗台小姐的部分财产。
葛朗台小姐在英国的地产和工厂,就差不多这个数目了。格兰杰先生没有说的是,葛朗台小姐在伦敦还有很大的一片地产,还有金丝雀码头附近,葛朗台小姐拥有整整一条街!这个后世有名的伦敦金融城,如今,还没有进入人们的视线。
葛朗台小姐名下除了纺纱厂和纺织厂,还有一家机械厂,为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各家工厂提供优质的蒸汽机配件和织布机。为此,葛朗台小姐拾起了被她丢在脑后多年的物理化学。
此外,葛朗台小姐还有一座煤矿,和一支小型近海船队,往来于英格兰和爱尔兰,运输各种物资。
以上产业,差不多就两百万英镑了,加上两支远洋贸易船队两次带来的收益,加上股票和国债,再算上那些珠宝和密室里的黄金,葛朗台小姐的财产的数目,至少还要翻一番。
再次感激英国的国策吧,它让葛朗台小姐混得如鱼得水。
出场
伊丽莎白·班纳特小姐曾经说过,富有的女性总是讨人喜欢的。
原本大家就估计葛朗台小姐的财产就不少于十万英镑,可是彬格莱一家没能守住秘密。很快,浪博恩的人们就知道了葛朗台小姐的百万家私。
这下子,对葛朗台小姐最挑剔的人都说不出她的不好来了。班纳特太太更是破天荒地单独为玛丽·班纳特小姐准备新衣裳新首饰,就为了让玛丽·班纳特小姐跟这位巴尔哈拉女伯爵多相处相处,将来能够攀一门好亲。
当年在索漠老宅的故事又一次上演了,各家各户都带着礼物,来葛朗台小姐府上。可惜葛朗台小姐是个很任性的人,除了班纳特家年纪较长的三位小姐,和卢卡斯爵士家的大小姐,其他的人,她都没有接待。
虽然她拒绝客人的理由很古怪,可是大家还是对她趋之若鹜。她的财产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就连驻扎在麦里屯的民兵团的士兵们也得到了消息。
按照英国的法律,只有长子才能继承家业,至于那些小儿子们,就只能自谋生路,而他们的大部分,就只能参军了。当然,有地位的人家的子弟,会去条件比较好的正规军,而家境不怎么样的人家的子弟,就只能参加民兵团了。
为了给这位年轻的巴尔哈拉女伯爵一个好印象,所有的士兵们都花了很大的精力打扮自己。如果真的能够攀上这位女伯爵,那他们想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士兵们的慷慨,让葛朗台小姐又小小地发了一笔财。
没错,麦里屯新开的店铺中就有几家是葛朗台小姐的产业,专门出售从东方来的各种小东西。而巴尔哈拉女伯爵喜欢东方物品的事情,早就随着那些商人的到来,被传播得到处都是。
虽然作为葛朗台小姐本人,她是不大喜欢舞会的,因为舞会上总是充满了对她的金钱垂涎欲滴的妄图人财两得的人,可是作为巴尔哈拉女伯爵,她不得不给达西一个面子。谁让达西先生在教会里的势力很大呢。英国的国教跟大陆的基督教可不大一样。就是不考虑这个,葛朗台小姐还是应该考虑一下人脉的问题。
所以,尼日菲尔德花园的舞会,葛朗台小姐还是去了。作为她的女伴,玛丽·班纳特小姐没有跟父母一起去,反而坐上了葛朗台小姐的马车。这是班纳特太太一再要求的。
相反,坐在尼日菲尔德花园里的彬格莱小姐有些坐立不安,因为达西先生已经第六次次看向门口了。
没错,达西很在意巴尔哈拉女伯爵,而且已经是第十七位客人来到他和彬格莱身边,询问巴尔哈拉女伯爵是否会来了。看来巴尔哈拉女伯爵跟基督山一样受人欢迎,不同的是,巴尔哈拉女伯爵的爵位是货真价实的。
所以,当门口的仆人通报“巴尔哈拉女伯爵驾到”的时候,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门口。
不过,他们要大失所望了。因为这位闻名遐迩的女伯爵的打扮实在是不出彩。
很普通的棉布做的衣服。棉布也不是最顶尖的,只不过是某次葛朗台小姐去工厂巡视时带回来的纪念品。不过,好歹,这块料子是全新的。
因为葛朗台小姐的那条披风,虽然是新做的,却是她拆了一件一条在索漠老宅里常用的一条披肩,然后将那些线另外浆洗过,再纺织起来的。虽然葛朗台小姐的手艺的确不错,可是那些线至少已经有十岁了。大家可以想象,使用过十年的白色的开司米会是什么样子。完全是一副灰黄的、土土的样子。
还有葛朗台小姐身上的首饰。那头上的是什么?玻璃?所有的人都以为,葛朗台小姐头上的那根发簪是玻璃,其实,那是东方特有的翡翠。如果真的让东方人看见葛朗台小姐头上的发簪,也许会让那些东方人彻底疯狂。那可是顶级的帝王绿!
可惜的是,在在场的人的眼里,那不过是一块绿色的玻璃而已。
还有葛朗台小姐脖子上的嵌粉色碧玺的铂金项链,都被当做一英镑的便宜货。没错,这条项链也是葛朗台小姐自己做的。感激前世,她是个动漫迷,也曾经跟着跑团参加各种COSSLPAY演出吧,那个时候,她学会了制作各种各样的首饰的加工技巧。不过,前世她只能拿玻璃和便宜的合金玩,而现在,她可以用真正的宝石玩。
总而言之,要不是在场的人都认识玛丽·班纳特小姐,大家可能会把玛丽·班纳特小姐和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给弄错了。
密语
当玛格丽特·葛朗台小姐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的时候,达西先生第一个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巴尔哈拉伯爵。自宫里一别,见到您风采依旧,真是高兴。”
“日安,达西先生。天佑国王。”
“我能邀请伯爵赏脸,跳支舞吗?”
葛朗台笑着将手伸给达西先生。达西是典型的绅士,这舞技当然是极好的,而葛朗台小姐曾经为了参加宫廷加封仪式后的舞会,特地请过家庭教师。所以,两人的舞姿,还算赏心悦目,当然,要忽视边上暗自咬牙的彬格莱小姐。
“说吧,达西先生,故意提起宫廷,可有什么事情吗?”
达西踌躇了片刻,道:“伯爵对威廉王子殿下,我是说,您对亲王克拉伦斯公爵有什么看法吗?”
玛格丽特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宛如飞舞的蝴蝶一样轻盈:“达西先生,好端端的,您说起公爵大人做什么。我记得三年前,公爵大人离开了乔丹夫人以后,一直独立抚养他的孩子们。为什么,您会跟我说起这位公爵大人?”
达西道:“伯爵,其实议会里有人提议,让克拉伦斯公爵迎娶您作他的妻子。还有,肯特和斯特拉森公爵,也就是爱德华王子殿下也曾经表示过,他对您很中意。”
葛朗台小姐的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两个浪荡子而已,与其说对自己中意,倒不如说他们对自己的财产很中意,希望自己能够帮他们还债,解决他们的财务危机而已。更何况,这两位王子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私生子女众多,哪里能够给她幸福?尤其是那位爱德华王子,还是个施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