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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玉佩呢?”
  乌洄摸了摸腰封,“我记得挂着的。”
  “皇后娘娘赐您的那块?”
  “对。”
  “许是落在哪儿了,奴才找找。”
  “算了。”乌洄戴别的玉佩也行,“晚宴快开始了,先去赴宴,免得人家以为你不尊重他。”
  小顺子很想说,哪怕您第一个到,在人家眼里和其他人亦没有区别。
  奈何乌洄陷入热恋期,不会听劝。
  乌洄刚出宫门,听到一声低沉的嗓音:“殿下。”
  乌洄回头,唇角翘了翘,“琰王特地来找我?”
  “你的玉佩掉了。”
  阎怀悯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是乌洄掉的那块。
  乌洄脑中一动,“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玉佩?我玉佩好好的怎么会掉?是不是你故意弄掉的?”
  “宫人见过你戴这块玉佩。”
  阎怀悯交还给他,“听闻是皇后送你的,担心你着急,便送了来。”
  乌洄故意不伸手去接,“我戴了别的了,这块戴不下。”
  此言一出,阎怀悯果真将视线投向他腰间。
  皇子身长腰细,不及一握,穿得格外华丽,但他就适合这般明艳张扬的打扮,再贵重的装饰品于他只是陪衬。
  男人眸色深了深。
  -
  透明人乌洄:“好啊,我看得可清楚了,我的玉佩就是你故意弄掉的!”
  时隔多年,找到新惊喜。
  阎怀悯承认得干脆,“不然怎么有理由再去找你?”
  “那你对我那么冷淡。”乌洄说,“跟我没说几句就走了。”
  “你太可爱,怕和你聊太多原地抢走,皇帝找我要人。”
  再到晚宴开场。
  那枚玉佩躺在阎怀悯袖口。
  乌洄的位置与阎怀悯相对,宴席到中场,不少官员向同僚敬酒,敬乌洄的更不少,聊两句就开始问婚姻大事。
  “殿下快要及冠,可有心仪的世家小姐?”
  “殿下不小了,可以考虑纳妃了。”
  “丞相家的千金就不错……”
  乌洄四两拨千斤地推回去,“急什么。”
  “可得急,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呢。”
  乌洄和和气气道:“我才十八,对面有个二十三的,你们为什么不催他,是不想吗?”
  如果一句话让群官沉默。
  谁敢催琰王成亲,嫌命不够长么。
  再说了,哪位姑娘如此有勇气,敢嫁给他。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在丝竹管弦声乐中,大家捕捉到这声笑,吓得赶紧回自己位置。
  乌洄放下鎏金酒杯,抬眸与对面男人对上视线。
  他唇瓣一弯,重新倒了两杯酒端过去,“喝一杯吗?庆祝你凯旋归来。琰王。”
  琰王两个字从他口中打了个转,悦耳婉转,小皇子喝过几杯酒,脸颊多了几丝桃红,眼底深处蓄意流转着勾子。
  阎怀悯接过他的酒,低沉道:“殿下不必客气。”
  “我哪里客气?”乌洄问,“我叫你琰王,让你觉得见外了吗?”
  他弯腰凑近,眸子漾着潋滟水波,“那我叫你什么?哥哥?”
  哥哥一出,阎怀悯执着酒杯的手微顿,“随殿下高兴。”
  乌洄高兴,和他碰杯。
  “恭喜哥哥凯旋。”
  不枉他等这四年。
  后面,乌洄回到自己位置,许是大家见乌洄得到回应,陆陆续续有人向阎怀悯敬酒。
  虽没得到对乌洄的同等态度,但好歹有回应,没外表那么凶。
  待到宴会结束之际。
  周围陆陆续续地退了不少人,乌洄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阖着眼,似是醉了。
  “殿下,殿下。”小顺子叫他,“宴席结束了,可要回宫?”
  “结束了?”
  乌洄睁开眼,眼里闪过一丝清明,继而染上醺意,“琰王走了吗?”
  “没呢。”
  “好。”
  乌洄撑着桌子站起来,小顺子扶了他一把,他躲开了,脚步不稳地往对面走。
  “哥哥,我喝醉了,能不能送我回宫?”
  赶上来的小顺子:“……”
  阎怀悯被敬那么多酒,喝过脸上全无醉意,他没有去扶乌洄,搭在桌面的手沉稳不动。
  “殿下,宫中有侍卫。”
  “我不要侍卫,我就要你送。”乌洄撑在他桌上,“你送不送?”
  阎怀悯指尖在桌面轻点一下,将乌洄扶起来,“殿下小心。”
  乌洄装醉成功,堂而皇之赖在男人身上,宛若没了骨头。他偏过头,视线所及正好是男人凸起的喉结。
  他想咬一口。
  许是他的视线过于赤裸,阎怀悯提醒,“小心看路。”
  “你扶着我,能让我摔了不成。”乌洄不听,“要是你摔了我,你就得……”
  “就得什么?”
  “对我负责。”
  阎怀悯喉结一滚,沉闷的笑声溢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乌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由阎怀悯送他回宫,小顺子只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害怕琰王趁他们殿下醉了扔河里。
  走路间,灿金与墨黑衣摆缠绕,乌洄腰封配饰撞得叮当响起。
  “好难走啊。”乌洄走两步不想动了,“你背我吧。”
  阎怀悯道:“于礼不合。”
  “哪里不合?”乌洄道,“就说我醉了,你送我回宫,我又不重,没人会说的。”
  阎怀悯没听他瞎扯。
  乌洄只能半靠在他身前,一路不老实,隔着衣袍在男人腰腹摸了几下,自以为做得很隐蔽,仿佛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在他故技重施摸到第三下后,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殿下。”
  夜晚的宫道只有灯笼发出的亮光,二人的影子在地面拉长。
  阎怀悯的嗓音自寂静夜色中响起,“殿下喝醉了,都喜欢对身旁之人耍流氓么?”
  “我没有啊。”乌洄满眼我是醉鬼我最大,“谁耍流氓了。”
  他扬起被攥住的手,“琰王这是做什么?”
  被宠坏的小皇子不知人心险恶。
  阎怀悯松开他的手,如他方才所做那般,宽厚炙热的掌心落在乌洄腰侧,微微用力,扣住。
  “既然不算,臣逾矩了。”
  乌洄被他碰到后轻微地抖了下,感觉那只手好烫,自己好像落入猛兽的爪中,扣住动弹不得。
  “你……”
  “嗯?”
  算了。
  乌洄不怕他,要摸就摸吧,又不会少块肉。
  阎怀悯扶着装醉的乌洄回到他殿中,宫人要从他手中接过乌洄,阎怀悯没给,问了乌洄寝宫的方向,一路送他回寝宫。
  宫人只得跟在后面。
  在他们二人进寝殿后,不知该不该跟进去,小顺子拦住他们。
  “嘘。”他使了个手势,让宫人都退下。
  这个时候,不管里面在做什么,还是不要打扰殿下的好事为好。
  寝殿内,烛光摇曳。
  阎怀悯将乌洄放在桌旁的凳子,松手前,乌洄捉住他。
  “太晚了,哥哥宿在宫中,明日再回吧。”
  他不让阎怀悯走,殊不知他的行为无异引狼入室,偏偏自得于身份,认为对方不敢拿他何如。
  “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睡也可以的。”
  阎怀悯示意他的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乌洄大大方方道,“我心悦你啊,想和你睡觉。”
  听到这话,阎怀悯表情没什么变化,垂来的脸庞藏在阴影里,语调一成不变。
  “哪种睡觉?”
  乌洄是养在皇宫的皇子,早就学习过房内知识,他是男人,自知食色性也,喜欢一个人就是他的心和身体都要。
  “都可以。”乌洄眸光单纯,“你想睡荤的还是素的?”
  阎怀悯看了他几息,“你醉了。”
  “我没醉。”乌洄拉过他的手,“你摸摸呢?”
  阎怀悯要挣脱他很容易,小皇子身上带着一股好闻的香气,是他的香囊,染上宴席的酒酿,花果酒香混合,足够下口。
  不过半息,阎怀悯还是挣开了。
  “臣让人进来伺候殿下更衣。”
  四年过去,乌洄胆子越发大,“我要你伺候。”
  他不让阎怀悯走,主动送上去,阎怀悯许是终于失去耐心,捞起乌洄的腰把他放在桌面,欺身上前,双臂禁锢他全部的退路。
  沉睡的猛兽在打盹中亮出他尖锐的獠牙,抵在猎物肌肤之上。
  “殿下想的太简单了。”他捏住乌洄下巴,让不谙世事的皇子直视自己,“当我是什么好人么?”
  危险的冒犯直逼乌洄,周围都是男人侵略的气息。
  身体在告诉他远离,但肌肤表层又跳跃兴奋。
  “我不喜欢好人,我也不需要好人。”乌洄舔舔唇,“四年前我要你,你不给,四年后我再要你,你还是不给,琰王,你真的好难要。”